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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王佰富吃过饭后,张洋回到了住处休息了一会儿,便又出发赶往学校。
走路时心里寻思着事儿,没有发现脚下的冰面,‘嘭’地一声摔倒在了冰面。张洋只感觉眼冒金星,头晕目眩,腰椎也摔的好痛。顿时叹了口气,躺在冰面上没有立刻起来,仰望天空,刺眼的阳光照射在脸上,金灿灿的,令他有些睁不开眼睛。幸好这是一个小区的门口,不是车辆来往的繁闹街道,要不然张洋这个样子,后果可想而知。
妈的,我怎么不长记性呢!
张洋心里暗骂自己,昨天晚上就是因为精神不集中,才险些酿成车祸。看来以后走路时一定不能胡思乱想。张洋心中决定。
躺了一会儿,缓和了麻木的身体,张洋正要起身,却听到一阵脚步声由远至近的走来。
“这谁家的傻冒,怎么躺在地上了。”
一个清脆悦耳的女声响起,张洋听到后,觉得有些熟悉,正待仔细回想时,又有一个男声响起:“估计是受到了什么打击,自暴自弃了。”
“妹的,你说谁呢!”
张洋立马就从地上爬了起来,因为这个声音他太熟悉了。标志性的低沉男音沙哑嗓,这个世界上独属一个人,令张洋印象深刻,很难忘记。正是张洋未休学前在3-9班的同桌—吴亮。
那时的张洋很孤僻,上课时常常一个人闷在下面玩手游,看小说,从来不听课,也几乎没有与同学老师交流过。别人自然也懒得理他,除了韩东以外,就是这个同桌总开他的玩笑,或趁他出去时将他的小说藏起来,或在他睡觉时故意弄出很大的噪音,或偷着将他空白的卷子当成作业交上去……总之,花样无穷,让张洋不得安宁。
然而,每当张洋怒气冲冲地质问他时,他总会以各种理由辩解,口才好的令张洋哑口无言,无可反驳。最后,张洋下定结论,这个同桌是他从小学到高中的历任同桌中,最令人讨厌的一个,没有之一。直到张洋在休学后才摆脱了他的折磨。
可是,渐渐地,张洋在社会上呆的久了,经历的多了,竟在不知不觉中,常常怀念和吴亮同桌。被对方恶搞的那段时光。尤其是一个人在失意时、孤独时、默默地坐在一个角落中时,这种怀念尤胜。
张洋勉强的站稳,看到了正迎面走来的一男一女,相互并着肩,脸挂淡笑,饶有趣味地看着他。张洋的眼睛睁的大大的,嘴巴也张的大大的,感到极度的惊讶与诧异。
因为这一男一女不是别人,男的正是他的老同桌吴亮,女的则是他的现任同桌吴玥。
“你们两个是一对的?”
瞧着两人的这个亲密状态,张洋不敢相信的眼睛。
“呦,这么巧,这不是我的老同桌张洋张大哥么,刚才怎么躺地上了,我还以为是哪个精神病出院了呢。”
吴亮在吴玥的肩膀上拍了一下,上前紧跑两步,来到张洋面前,满脸尽是调笑的表情。
“你…你们。”
张洋脑袋成了浆糊,实在看不明白眼前的情况。
“我们?哦,你是说我和玥儿妹妹呀,我们两个青梅竹马,从小一起长大的。怎么了?张大哥。”
吴亮似笑非笑地道。
张洋又晕了,只觉得无数个小星星在眼前眨呀眨……天,这严重颠覆了他的认知。
“哥,别闹了。”这时吴玥也走了过来,先给了吴亮一个白眼,又对张洋道:“别信他的,他是我哥。”
“哥?亲的?”
张洋下意识地问道。
“那当然。”
吴玥眉毛轻轻向上挑了挑,眼角的余光扫了一下吃惊的张洋,理所应当地说道。
张洋咧着嘴,目光在吴玥与吴亮之间扫了个来回,还是不大相信。亲兄妹,这两人除了姓氏一样以外,还有哪点一样了?吴亮浓眉毛、小眼睛、卷头发,吴玥柳叶眉、大眼睛、发丝柔顺。至于两人的性情,那更是大相径庭,一个无理取闹,令人生厌,一个善解人意,讨人喜欢。
“好吧。”
张洋无奈地叹了口气。
“你小子,现在和我妹妹一桌吧。警告你啊,你要是敢欺负我妹妹,我一定饶不了你!”
吴亮板着脸,拳头在张洋面前晃了晃。
“怎么说话呢,什么叫我欺负你妹妹啊,明明是你妹妹……”
说着说着,张洋出了一身的冷汗,但不是害怕吴亮,而是看到了吴玥露着洁白地牙齿,磨着牙,眼睛瞪着他,令他心中一虚,讪讪地说不下去了。
“嗨,你还当真了,闹着玩呢,哈哈。”
吴亮忽然变了脸色,哈哈笑道。
“好吧。”
张洋叹了口气。对方和从前相比,还是那个没有正经的老样子,一点变化也没有。
与此同时,他当初对吴亮的那种厌恶感早已不见了,也许是在时间的洗礼中淡去了,如今再见,只剩下了那种久违的亲切感。
“你们的家在这儿?”
张洋好奇的问道。
“对啊,就在这个小区,5单元2楼202室,有时间来串门啊。”
吴亮一口气将他家的详细地址报了出来。
“哎,乱说什么呢,闭嘴!”
吴玥伸手将吴亮的嘴巴堵上了。她非常气恼,自己这个没正形的哥哥什么都往外面说。
“呵,记住了。”
张洋看了看这个小区的门牌,顺口道。
“记住什么,赶紧忘记!”
吴玥故意对他恶狠狠地道。
“呃,那忘了。”
张洋这才发现,其实仔细观察,这对兄妹还是很有共通之处的……
“这才像话。快上课了,我们一起走吧。”
吴玥拿开了捂住吴亮嘴巴的小手,对另外二人说道。
“你个死丫头,敢对你哥这个样子,是不是很久没收拾过你了。”
“什么?我没听错吧?你敢收拾我?我踩死你……”
“你太笨了,踩不到……嘿嘿……”
……
“大哥大姐们,这是冬天,路上有冰,走路时注意一点好吗?”
走着路,看着兄妹俩嬉闹的样子,没有一秒钟的安静时刻,张洋崩溃,不得不提醒。心中暗想:我和这兄妹两人真是有缘啊,一个是我前同桌,一个是我现同桌,而且还都是最让自己印象深刻的,真是不可思议。
“没你的事儿,一边呆着去!”
两人异口同声。
张洋摇了摇头,不再说话,默默地跟在两人后面,看着两人仍在争闹的背影,不禁莞尔一笑。走着走着,触景生情,他忽然想到了自己还有一个同母异父的妹妹,只比自己小三岁半,已经好几年没见过了,不知道现在怎么样了。若一切正常,她来年也该上高中了吧,会不会也考到第一高中呢?张洋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