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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这种杀人冲动看起来完全就是自己的心理问题。
所以里恩斯之前并没有觉得这是其他人的影响。
但今天中午和马文的问答，却是让他起了一些疑心。
里恩斯仔细回想一下，他大概是在一个多月前开始有易怒的状况出现。
在那个阶段，他看任何人都有些不爽，幸好他还有点理智，没有直接在现实中发作。
而是进入副本中找人麻烦。
有时候是进去打一顿，有时候是直接杀了。
刻意杀人的次数越来越多，慢慢的，这种易怒就演变为了杀人冲动。
因为有副本的发泄行为以及白色空间的“强制冷静”buff。
所以里恩斯也是在一次训练中走神而被守卫鞭打之后，才意识到自己的心理问题。
所谓的“强制冷静”buff，指的是——
在这里能够影响到自己思维的，只有自身的认知。
人的情绪波动大多是由身体的激素引起的。
而在白色空间中，身体只是类似3d建模的东西，只有一层皮，肌肉、激素等身体组织和及物质并不存在。
这同时也是里恩斯一直没在这里练剑的原因。
他可以控制身体做出任何动作，但这本身就像是图片的位移，
他无法从这些动作中感受到身体的发力，自然体会不到练习的效果。
而正是这一点，让里恩斯意识到自己身体出现了问题。
处在白色空间中的他最多只是不介意杀戮，却完全没有像副本和现实中那样渴望杀戮。
如果真是心理问题导致三观出现了大变。
那么白色空间内外的他，在思维上应该不会有太大差异才对。
再结合马文的异常询问，里恩斯完全有理由怀疑自己的问题是那个老登造成的。
就算造成现在的境地，有他部分原因，但那老登就真的没什么问题吗？
反正里恩斯是不信的。
所以他准备去副本中打探一下信息。
既然无法从马文的口中得到想要的信息，那么从侧面出发，在他家里搜一搜说不定就能获取。
之前在确定了马文的身份之后，里恩斯就想这么做了。
但由于忙着‘杀人’和练剑，反而没时间去做这种‘不重要’的事情了。
现在有了怀疑，里恩斯也顺势把它提升到了优先处理的事项。
……
夜，一片寂静。
里恩斯从床上醒来，轻轻地爬下床，想要安静地溜出宿舍。
“里恩斯，你晚上出门是想做什么？”
本的声音在寂静的宿舍中响起，止住了里恩斯开门的动作。
“有点睡不着，想出去走走。”
里恩斯对着半坐在床上的本轻声回应道。
“你……唉……你不要冲动。”
本当然不会相信这种说辞，但他也无法干涉里恩斯的行动，只能叹气地对着里恩斯劝诫道。
“我不会冲动的。”
说完，里恩斯就直接开门离开了宿舍。
虽然他要去做的事情不是 本 想象中的那样，但同样一句话却可以应用在很多场合。
马文房间的具体位置，里恩斯早就打探过了。
打探的方式也很简单，以死亡威胁一名在夜间巡逻的守卫就可以知道了。
“杀人”的时候，里恩斯可不只在训练的广场上进行，有时候他也会玩玩“夜间杀人魔”的游戏。
当然，以上都只是在副本中，就如现在一样。
里恩斯躲开了守卫巡逻的路线，摸黑快速赶到了马文的房间附近。
中午休息的时间可不多，里恩斯的动作需要快一些，他才能有足够的时间多来几遍。
看着眼前灯火通明的房间，里恩斯在心里感叹那老登真是勤奋。
这么晚了还不睡觉，难道不知道老年人最需要睡眠吗？
别怪里恩斯一直称呼马文为老登。
主要是他很难对奴役自己的存在产生什么好感。
里恩斯决定先从窗户外面查看一下房间里面的情况，如果没有什么收获，就换个时间再来。
这里与其说是马文的房间，不如说是房子，一个只有一层的大房子。
所以窗户的位置并不高，里恩斯很轻易就能探到。
甚至为了不让大部分身体暴露在窗内，里恩斯需要蹲着身子来让自己只露出眼睛以上的部位。
虽然这依旧有些明显，但很幸运，里恩斯并没有被发现。
里恩斯扫视着房内的一切。
首先是各种玻璃、木制以及金属制的仪器，它们分布在房间的各个地方，几乎每一处空间都存在至少一到两件仪器。
这些仪器有的见过，如那个测试天赋的水晶球，而大部分里恩斯都不认识。
仪器之外，则是一些桌椅、沙发、书架、床位……很基础的家具，没什么格外的装修。
而里恩斯最关注的马文则是坐在木桌前认真写着什么东西。
也正因为过于专注，所以马文并没有注意到里恩斯正在窗外观察自己。
里恩斯看到马文认真的样子，觉得自己或许可以更进一步。
所以里恩斯悄悄地通过打开的窗户……轻轻地、慢慢地让自己的身子一点一点跨过窗户，进入到里面。
不过，或许是第一次不够熟练，导致发出的声音有点大，因而惊动到了马文。
“谁？！”
马文循声望去，发现自己重点关注的实验品正在通过窗户进入屋内。
看到马文发现自己，里恩斯索性也不慢慢来了，直接一步跨了进来。
“马文老师，晚上好呀……你怎么还没睡？不知道早睡早起身体好？老年人身体不好，更应该早睡才是。”
里恩斯先发制人，笑着对马文连连说道。
“里恩斯？你这个时间点来这里干什么？”
马文对着里恩斯质问道。
虽然里恩斯是一个撑到了现在的训练员，单论打斗能力，他可能不是里恩斯的对手。
但马文并不担心，因为他完全相信奴隶契约的约束。
马文知道里恩斯不可能有能力攻击到自己。
“没什么……只是心中有些疑问想找马文老师解惑一下。”
“来之前我还担心老师已经睡着了……但没想到老师竟然如此勤奋，都这个点了还没睡。”
“对了，老师刚才在写什么……这么认真？我都敲了好几次门，您都听不到。”
里恩斯一边说着糊弄的话，一边逐渐靠近马文所处的位置。
“停住，站在那里不要动。”
马文没在意里恩斯的话，反而注意到他正在逐渐靠近自己，因此呵斥道。
虽然确定里恩斯不可能对自己造成什么伤害，但马文还是不想让一个危险源接近自己。
里恩斯当然不想停止自己靠近马文的行为，但为了暂时安抚马文，里恩斯还是止住了脚步。
“老师，这大晚上的，离得远的话，说话不方便，您听着也不方便。”
“这不是影响我接下来和您讨论问题吗？”
“要不……我再走近两步？”
里恩斯对着马文继续说道，像是在征求他的意见。
不过实际上，在说这话的时候，里恩斯又大步向前了两步。
此时，里恩斯离马文的位置已经很接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