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成奴告诉我,达兰台依旧坚持我是他的侍妾,让我住在侍妾的帐篷里,看着阿妈的脸色,我知道她希望我去得到达兰台的爱,我该怎么解释呢,算了吧,与其这样不如让她放心,我顺从的跟成奴走了。
我不知道这样提心吊胆的日子该怎么过去,连着几日我都只能在半夜里哭泣,因为很多女奴都对我妒忌的发狂,认为我得到了达兰台的宠幸,更得到了他的真心。
不知道过了几天,我已经分不清楚白天和黑夜了,突然有一个男人把我拥进了怀中,我吓坏了,正要挣扎,突然闻到他的气味,听到了他的声音,我忍不住当即就流泪了,我恨自己不争气,我几时这么爱流泪了?
这时成奴一把掀开了其木格帐篷的帘子,身未进入,声先而至:“其木格,兀良哈巴图尔坦回来了!你千思万想的情人,回来找你了!”
“谢谢你。”巴图尔坦的声音把成奴吓了一跳:“你叫成奴,对吗?”
成奴这才看见巴图尔坦,他的眼睛里时真诚的祝福,然后二话没说的转身退了出去。
巴图尔坦轻轻的擦拭着我的眼泪:“我这次只是路过夏那日的草场,并不是回来接走你的,但你如果愿意继续相信我,我将来一定会回来带走你!”
我哪里能不知道呢,我多想喊出来,你能这么快回来看看我,我就心满意足了,我激动的说道:“巴图尔坦,你能记得在回到夏那日草场的第一时间来看我,我便知道,我在你的心里。你放心,我一定等你回来。”
巴图尔坦将我抱放在床上:“我现在要去拜见夏那日的可汗,晚些时候,我再来找你。”
我心中万般的不忍,但我知道,我不该留下他,也留不下他,只能挤出一个笑来:“你去吧,不用担心我。”
巴图尔坦就这样,没有回头,钻出了帐篷。
我失神的看着巴图尔坦消失在帐篷门口,仿佛他没有来过,刚才只是自己的一个梦。回过神,我立刻起来追出去,要证明这不是一个梦时,却在再也看不到巴图尔坦,正要慌乱的喊起来,就看见对自己做禁声手势的成奴,顺着成奴的手势看去,一脸阴郁的达兰台正朝我这边走过来。
我这会一定不能让达兰生气,我赶紧跪下来迎接他:“少爷。”
达兰台一把抓起我,他的力气太大了,可我不愿意表现出我的疼痛,绝强的抬起了头。拓然他用一种陌生的语气问道:“其木格,你知道吗?”
我勇敢的正视达兰台:“达兰台,我知道。所以,你要放弃你的诺言吗?”
达兰台被我问的气势全无,松开了手:“果然,你是他的女人,连着气势都是一模一样。”我还来不及解释,达兰台情难自禁的再次抱住我恳求道:“你可不可以不要走,哪怕再多些时日在我身边,我只做你的朋友,我如今只能做你的朋友了对吗?”
面对这个爱自己爱的死去活来的男人,除了安慰,我却不能给他任何回应,但是依旧还是无法彻底的残忍拒绝,我确实也需要留下来一段时间:“达兰台,不要这样,我们一直都是朋友,从儿时起,你就是我的朋友。”
达兰台哭了,这是他第一次流下男儿的眼泪:“其木格,你答应我,在我身边再多些日子吧,一年如何?一个月也可以。”
我从来没有想过,这么高大的男人会为一个女人哭泣,我递过去帕子,安慰他:“达兰台,你更加像是我的阿哈,我并不忍心看到你这样。请不要这样,我会再呆些日子,并不是因为你的恳求,是因为巴图尔坦说,他此行,并不是来接我的。”
这时水灵公主突然出现了,我知道她定然是来找我的麻烦的。我不能恳求达兰台的保护,因为我刚才已经拒绝了他。我正愁不知道如何是好的时候,达兰台已经替我带走了水灵。
可水灵公主临走前怨毒的眼神告诉我,这事没有结束。
当晚我就接到了斡儿朵的指令,一个月内不准伺候达兰台。这对于普通的侍妾而言,已经是很大的惩罚,没有丈夫的恩宠,侍妾过的还不如得宠的女奴。可对于我来说,确实一个好消息,终于可以不用面对愁眉苦脸的达兰台,也不用违背自己的感情来勉强安慰他。我正在自己的帐篷里偷偷发笑,却突然被人从背后抱住,不回头,从他身上的味道就能分辨出,这是巴图尔坦。
我忍者笑问道:“怎么,这样偷偷的跑过来,不怕被人发现吗?”
巴图尔坦一把将头埋在我的脖子里,轻轻的说:“其木格,让我安心的睡一会,你看着那香,半根燃尽的时候,记得叫醒我。”
还没有等我答应,他已经睡着。
天啦,他这是有多累呢?果然,他身上背负的血海深仇让他不得不时时紧绷着神经吗?我任他这样抱着自己没有动弹,听着他浅浅的呼噜声,眼睛紧紧的盯着一节一节燃尽的香火,真希望时间永远都能够留在这一刻。
当香灰跌落一半时,我还是轻轻的呼唤着:“巴图,巴图尔坦,半柱香燃尽了。”
巴图尔坦突然认真的说道:“我可能没有太多的时间来陪你,但是不陪你,不代表我不在乎你。这是第一次,我趁着做事的间隙来看你,但也是最后一次。我不是那种儿女情长的男人,我有自己必须要去做的事情。你能明白吗?”
其木格甚至没有思考就点了点头。
巴图尔坦再次将我轻轻的抱了抱:“其木格,明日我就要走了,你好好的,活着就可以。”
其木格此刻除了点头,并不能再多说什么,只有一遍又一遍的重复:“我一定会活着等你回来带我离开。”
巴图尔坦出来其木格的帐篷时遇到了达兰台,我隔着帐篷都听见了达兰台冒着怒火的喊叫:“想不到远道而来的客人,竟然看上我的侍妾,招呼也不同我这个主人打,就敢钻她的帐篷!”
巴图尔坦没有被喝退,反而问道:“你明知道她已经是我的女人,却要让她成为你的侍妾,达兰台,不知道你又当我是个什么?”
我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达兰台和巴图如图同时喝退了众人。
突然达兰台大笑起来:“走,敢不敢去我的帐篷与我喝一场?”
巴图尔坦应声:“有何不可?请。”,然后他们就走了,这时我才敢将帐篷剥开一条缝隙,让自己的心也随着巴图尔坦走掉了。
他走了,将我的心也带走了,这一次又不知道要等多久才能见到他。可命运仿佛并不希望我这样平淡的等候他,水灵公主又下达了让我去侍奉客人的命令,这一次达兰台没有在我身边,我只有以死相逼。
水灵公主没有让我死,她看我不顺眼,自然不会然我死了,那样多无趣,她让我在侍奉客人和接受鞭笞的刑罚中选择,自然我毫不犹豫的选择了后者。
当献血顺着我的衣服流到地面的时候,我的视线开始模糊了,我突然觉得自己身子变得轻飘飘的,浑身都很难受,我甚至不知道我是怎么回来了阿妈的帐篷。
阿妈抱着我哭了很久,她早就说过我是被骗了的。
即便是被骗了,又有什么关系,我喜欢那个人啊,我相信他,最终他不会辜负我的。这样想着想着,我就昏了过去,不知道过了毒酒,渐渐的,四周安静了下来。
夜里,我醒来发现自己在一个陌生的帐篷里,却在一个朝思暮想的人怀中,我以为我在做梦,可是巴图尔坦拂去我脸上的泪珠时,他的指尖是温暖的,他那样的温柔:“其木格,不要哭,我已经带着你,离开了夏那日的草原。”
我不敢相信这是真的,想起来却被他按下:“你不用担心,你的母亲,我已经托付成奴照顾了。”
可我还来不及说什么,他就继续说:“这次回海拉苏,我要娶宝力道的女儿,乌莹公主。她将成为我的斡儿朵。”
我的眼泪如断线的珠子般滑落,却没有哭出声音,良久,才抬头探究巴图尔坦的眼睛:“那么,卑微如我,只能成为你的侍妾之一吗?”
他轻轻的说:“你不会成为我的侍妾之一,你是我巴图尔坦唯一喜欢的女人,娶乌莹是我有迫不得已的理由,而娶你,则是我心肝情缘的情谊。其木格,你会成为我唯一的侍妾,我向长生天起誓,在我的心里,你才是唯一的妻。”他脸色有些苍白,我想他定然也不想这样吧
我不想他为难,安慰起他来:“好的,巴图尔坦,你说你会来带走我,你没有食言,同样,我也相信你,我是你的唯一的爱,可乌莹公主会同意你娶一个自由民为格格吗?”
巴图尔坦摇摇头,没有再多说,只是安慰道:“一切都会好的。”(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