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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热奴,毁了脸,随便用。”韦驼从上一世到这一世都不是个心慈手软的主。
热奴知道韦驼膈应这张脸,不仅仅因为胡姬生的像了殷兆,还因为韦驼自己还气愤自己长得像夏七十那个软骨头。
热奴还记得那日教训了那个长的像韦驼的世子爷,不过将将揍了三圈,世子爷就开始求爹爹告奶奶的求饶,连揍都揍的没有兴致了。
胡姬没有等等哪个人来毁了皮,便不见了踪迹。热奴将这是报给韦驼时,自己说的都有些没有底气,一个军队平白不见了一个女人,当真是奇事。
韦驼不觉得这能有什么,只担心这胡姬若是还活着,去了东夏郡就能败坏殷兆的名声。于是,他写了两封信,一份告知殷壮,让他防备着些,一份给了殷兆,告诉她,他心里只有她,且还不是因为她的姿色。
殷壮收到信,神色很凝重,本来夏七十像韦驼的事情就已经不对了,如今又出了一个像殷兆的胡姬,怎么看,怎么觉得不是个好事。
殷壮当即卜卦,竟然是一个阴阳两隔,人鬼殊途的卦象。
韦驼是人,没有问题,殷兆也是人,也没有问题。那问题来了,是卦象不对,还是那胡姬不是人?
殷壮这边还没有研究明白,殷兆那边收到韦驼的书信,才看到因为一个女子像自己就要被迫毁了脸时,就晕了过去。
一家子围着等殷兆醒来,殷兆醒来也就将将说了一句“屈”,又晕了过去。
殷壮看姐姐的情形,像是被缠着了,想做法,又怕殷尚书发脾气,好不容易才把他们都等走了,吩咐了无双“双儿,替爷守好门,爷要做法救姐姐。”
殷壮难得跟无双说几句话,这下把无双甜蜜的,吃了定心丸一般,死死的守住了门。
殷兆脸上没有得什么血色,一副恶灵纠缠的标准姿态,殷壮二话不说,一口狗血喷了上去!
殷兆立刻闷哼了一声,卡出一口血。
殷壮怕那缠着殷兆的东西跑了,特意在各个窗户口放了蜡烛,这会儿殷兆吐血,东边窗户口的蜡烛就翻了。
好啊,真是恶灵!
殷壮冷笑着,果然是欺负本大爷修为丢了啊,都敢到爷的地盘上来撒野了!殷壮本来要追的,突然殷兆翻身跌落翻下了床,殷壮只得咬牙放弃了。
殷壮叫了无双进来收拾,自己用铜钱在殷兆房子四周做了一个屏障,防人又防鬼。
做完这些,殷壮写了一封言简意赅的信给韦驼。你未婚妻我姐姐殷兆,得知你行为暴虐,吓晕倒了。你自己看着办吧。
韦驼收到信是收到了,机缘巧合下没有来得及看,等看到这信时,他已经屠城敌国,威震八方了。
韦驼拿着信,心里纠结了,这都过去半年了,若是按信上说的,殷兆这半年听了自己的事迹估计该晕了又晕了。
衣锦还乡,得胜回来韦驼已经是车骑将军,金印紫绶,地位相当于上卿,或比三公。管全国战车部队,一时荣耀无限。
后宫中,韦小念也封了贵妃,等同副后。因为这两个孩子出息,皇帝格外的开恩,赐了韦大春男爵的恩封。韦大春一下从农民变成了男爵,玉姐也成了三品的淑人。
殷兆从被恶灵附体后,就特别的容易多思。
当她再次把韦驼的书信拿起来查看的时候,得出了又很多人往他面前塞女人这个结论,这样一想,本来好了的人,又病了。
殷壮见着刚好的姐姐,又病了一圈,只当那个不知道天高地厚的东西敢回来,可来回查了几次,什么都没有,最后殷兆见殷壮在自己绣楼里成天的翻东翻西,实在是看不过眼了,终于制止了他。
“三弟,是我自己想多了。”殷兆说的没有底气,毕竟没有成婚,出现变故也是有的,那时他求婚时还只是个副牙将,可如今已经是可比三公的车骑将军。
这便是人说的三十年河东,四十年河西。还有一句,莫欺少年穷。
“你想多了!”殷壮悟了过来,原来是殷兆自己瞎捉摸的,心想,这辈子其木格怎么投生成这样了?若是上一世这样个性格,死了没有十回也有百回了吧?
殷壮用自己浅薄的学识,引据论点,证明了殷兆的想法是多余的,让姐姐破涕为笑后,转身放心的离开,立刻飞也似的跑到了韦驼驻扎的军营外头,高呼:“韦驼,你小舅子要见你!”
守门的军士都笑了,如何一个孱弱不堪的公子哥也敢说是他们车骑将军的小舅子,根本就没有人去通报。
气的殷壮最后捏了雷决:“韦陀,你要是再不出来,本公子定然叫姐姐悔婚!”
守门的军士里头有一个是眼色的,见着这小个子的公子哥儿不像说笑,犹豫了一下,还是去报了。
韦驼听说后,笑了笑,不用报名字,除了伊仁台那个傻缺,还有谁会到自己这里来叫嚣送死。
韦驼穿着一身戎装出来,好似上辈子去出征蔑儿乞德一般的杀气,凌冽的寒风都为他让开了道路。
殷壮那雷决就差最后一个咒子便成了,他一眼就瞥见了韦驼金光闪闪的铠甲,气的跺脚的喊道:“你丫才出来!”
韦驼笑容可掬,做了个请的姿势:“小舅子来的不巧,前日真的有人来以你的名头讹诈过,所以不能怨他们,对不对?”韦驼对着守门的士兵投了个眼神,守门的士兵哪里不懂,立刻回声响亮的答应了一声。
“不去,我不进去,我就来跟你说一声,你别是惹了什么不干净的桃花债,要是我姐姐有个三长两短的,你这辈子我可不管了!”殷壮丢了这话,头也不回就离开了。
韦驼脸上的笑容僵住了,是,他是答应了殷兆只有她一人为妻,可官场之上,逢场作戏也是在所难免的。
韦驼并不是所谓的正人君子。
可殷兆也非是当初为了巴图尔坦可以不顾一切的其木格,此一生,她是殷兆,有血有肉,有爱有恩,有担忧有惦记的殷兆。是殷尚书的二女儿,是殷夫人的小女儿,是殷壮的姐姐。
韦驼不知。
殷兆更不知。
韦驼没有再给殷兆写信,他以为,她还是同上一世一样,如果他不理她,她便会一个人反思。
殷兆收不到韦驼的书信,便决绝的认为韦驼变了心意。毕竟此一时彼一时,这订婚道完婚便成了遥遥无期,无人提起。
韦驼等了一月,一月,足够长,也不够久。
当韦驼心满意足,气定神闲的来到尚书府,却连个迎接的人都没有。
韦驼坐在花厅喝茶,他莫名的开始心慌,仿佛出了纰漏了,可这纰漏在何处,韦驼却不知道从何处说起。
殷尚书在部里头得了府上来了韦驼的消息,不但没有着急赶回去,反而不紧不慢的处理了公务,挨着天黑才回到府上。
此时韦驼依旧一动不动的坐在花厅。
“哦,韦驼将军来了。”殷尚书礼貌的作了个揖。
“殷尚书客气。”韦驼从称呼上明白了这种疏离。
“不知道韦驼将军此来所谓何事?”殷尚书揣着明白装糊涂,自然她闺女前几天跟自己说了自己的心意,韦驼还不知道。
殷兆说了,若是韦驼变了心意,女儿绝不委曲求全,便是退婚也使得,就是不能与他人共侍一夫。
“我与小姐已经定亲,我来同殷尚书商量婚事。”韦驼不喜欢拐弯抹角,不舒服。
殷尚书笑了:“如今将军高位,婚事可需要娘娘做主?”殷尚书的意思很明显,以前的婚事只怕做不得数。
“我的婚事,我自己做主。”韦驼霸气回应。
“好,我且问你,将军还是能只守着我这孱弱的女儿一人过?”殷尚书看着女儿的气性也明白女儿不是不喜欢韦驼,是气韦驼大约不能一心。
“我说过的话,就是诺言,男人大丈夫,一诺千金,怎么出尔反尔?”韦驼生气的很,气的是殷尚书怀疑了他的为人,也气殷兆竟然怀疑他对她的用心良苦。
“如此,我让你见一见小女吧,你们二人之间若是有误会,尽早消弭为善。”殷尚书叹气,又是一对痴男怨女。
殷尚书吩咐了饮食,自己亲自去了一趟女儿的绣楼。
殷兆听闻韦驼在尚书府呆了一天,自己几次想去见,都被自己的所思拦住,没去成。便在自己的楼里从楼上转到楼下,从楼里转到楼外,可就是不敢出去自己的院子,怕叫韦陀撞见,丢了尊严。
“女儿,你确实可能是想多了。”殷尚书劝道:“你去见一见吧,把心里的话说清楚,你若还是不想嫁,爹定然又办法退了这亲事。女儿,他对为父说了,只要你一人。”
殷兆红了点头,不愿意梳妆,随意披了个披肩就去了花厅。
花厅里,韦驼刚刚用完晚膳,喝了茶,出去了一趟茅厕回来,整个人精神抖擞的,压根没有打算今夜出尚书府的门。(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