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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小石像被使了定身法,站住不动了。直到所有的乘客都下了船,他才打个激灵,挠了挠头,走到东方雪面前道:“他们怎么能这么干?我当不成英雄了。雪儿姑娘,不如我们也下船去领钱?”
东方雪呆呆看着青年公子,听他这么说,白了他眼,道:“你还好意思去领钱?干脆坐船上吧。”说完,她拉着谢小石,肩并肩坐在了船头。
青年公子呵呵笑了笑,招呼手下上船。
他们有十几个人,外加四匹马,把船舱挤的满满当当,连立足之地都没有。
谢小石的身边,“砰”地声,坐下个满脸络腮胡子的大汉,死死顶着他,又抠鼻子,又挖耳垢。红纱女子瞪了眼谢小石,“哼”了声,进了船舱,只有青年公子,含笑坐在谢小石和东方雪的对面。
船家叫了声:“开船喽!”拉起锚,船便顺流而下。
谢小石低着头,闷闷不乐,在船底板画着方块,船在波涛中上下晃动,不时有水花打到船上,溅了谢小石、东方雪一身水。
青年公子忙站起身拱手道:“这位姑娘,船头风大浪急,不如进船舱避避。”他身后的黄膘马“扑”地打了个响鼻,摇头摆尾,马蹄扑打着船舱,“嗒嗒”直响。
东方雪抬起头笑道:“公子客气,不必了。”
青年公子同她打了个照面,暗吸口气,两眼闪闪发亮。但见东方雪瓜子脸,柳叶眉,杏仁眼,樱桃小口,面如白玉,似笑非笑,身着雪白衣衫,扎着红头绳,头发瀑布般地垂下。他咽了咽口水,拱手笑道:“敢问姑娘尊姓大名?我们上船没打扰到你吧。”
东方雪连连摇头道:“没有,没有,在下东方雪。”她指了指身边的谢小石道:“他是我朋友,叫谢小石。”
青年公子扬起头,连连拱手道:“久仰!久仰!小生柳随风,乃江南柳家庄庄主柳讳字尘之二公子,人称逆天公子。”他又指着身后那位身着锦衣玉服的中年人道:“他是我四哥,是我大伯之子,叫柳随尘。那位姑娘是我五妹,叫柳金燕。刚才多有冒犯,实在抱歉。”他双手抱拳,连连叹息。
东方雪沉吟片刻道:“江南柳家庄,可是江湖上传闻的‘中原龙,江南柳,龙上九天柳荫荫’的、可与中原武林第一大庄霸王庄相媲美的柳家?”
柳随风两眼亮起,拍着双膝笑道:“正是!正是!东方姑娘真是博学多才,柳某佩服之极!”
东方雪脸微微红了下,低下头去。
谢小石瞪圆了眼道:“什么逆天公子?你既然逆天,为啥又叫随风?岂不自相矛盾?你不如干脆改名叫柳逆天得了!”
东方雪银牙咬得“咔咔”直响,往谢小石的胳膊上使劲拧了下,拧的他直咧嘴。
柳随风仰面朝天哈哈大笑道:“谢少侠言之有理!如果不是在下排在家族的随字辈,我倒真想叫逆天了!哈哈哈!”
东方雪低着头,手指绞着衣角道:“柳公子真是豁达大度之人。”
柳随风连忙道:“哪里哪里,东方姑娘才是人中之凤,柳某钦佩之极!”
谢小石撇了撇嘴,都囊了几句,紧紧抓着包裹,埋头打起瞌睡来。东方雪和柳随风交谈起来,古往今来,经史子集无所不包。
不知不觉,船顺水而下二里多地,停在了对岸。这里有个码头,周围怪石林立,只有条羊肠小道从岸边直延伸过山丘,过了山丘,则是大块平地。
柳随风拍了下膝盖,连连叹气道:“时间过得真的太快了,还未和东方姑娘详细探讨。不知姑娘要去何方?”
东方雪道:“我们向东,去东海。”
柳随风眼睛亮了起来,连连拍手笑道:“哦?太好了!正好同路!路上也好向东方姑娘多多请教。”
谢小石打个趔趄,差点跌倒。
柳金燕道:“二哥,我们不是去圣剑山庄吗?”
柳随风笑道:“那还有段同路。”
柳金燕跺了下脚道:“那里十万火急,我们还是别与他们纠缠了,加紧赶路要紧!”
东方雪惊愕道:“你们去圣剑山庄?它十天前就完了,难道你们不知道?”
柳随风惊道:“当真?我们沿路从南方赶来,竟未听到什么消息。请问东方姑娘,圣剑山庄是怎么完的?”东方雪把事情的原委同他们说了遍,最后道:“圣剑山庄只有庄主司徒明逃脱,他去投奔中原霸王庄了。”
众人听后叹息不已,柳随风呆呆站在原地纹丝不动。
东方雪问道:“不知柳公子去圣剑山庄有何事?”
柳随风冲东方雪抱了下拳道:“不瞒东方姑娘,月前,我们收到圣剑山庄司徒庄主的急报,说是有大批的上等的镔铁急需出手,迟了怕没有,便专程赶来,不料竟晚了这么多天。”他又转过身对柳随尘和柳金燕道:“既然圣剑山庄被灭,此等大事,我应该亲自去探查番。四哥,五妹,不如你们先去霸王庄找司徒庄主探探情况,我独自去趟圣剑山庄。”
柳金燕道:“我要和二哥同行,不去霸王庄。”
柳随尘道:“二弟,此时圣剑山庄已被魔教所灭,非常危险,还是不要去了。”
柳随风两眼炯炯有神,握紧拳头道:“我意已决,你们还是不要劝了。”
柳随尘叹了口气,只好道声:“多加小心。”便带着人,拨转船头,向上游霸王庄的方向开去。柳随风和柳金燕则下了船,带着四名随从,与柳随尘挥手告别。
柳随风下船后,也不急着赶路了,而是牵着马,走到东方雪身边笑道:“东方姑娘,小生还有几个武学难题不解,不知东方姑娘肯赐教否?”
东方雪微笑道:“请讲。”
谢小石皱起眉头,上前道:“雪儿姑娘,教我轻功!”
东方雪冲他摆了摆手道:“你先别急,以后有的是机会教你。柳公子谈吐非凡,和他讨论,收获很大!”谢小石只好拨拉下耳朵,听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