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失望是一点一滴攒出来的，这话放在夏至和莫清明身上，毫不过分。
夏至最终还是没把那句话发给莫清明。
她在等。
等他找她，跟她说说话。
其实什么也不用说，一句“我想你了”比什么都管用。
只是，等了好几天，夏至都没等到莫清明的主动。
这日晚上，夏至照常来给陈子渊补习。
“夏老师，你还有没有你男朋友的其他照片啊？”
正讲着数学，陈子渊突然打断她的话。
“……”夏至一愣，疑惑地看着陈子渊。
怎么突然……提起他啊？
“给我发几张照片呗？他这两天又不理我了，怪想他的。”陈子渊撇嘴，想着自己这几天的热脸贴冷屁股行为，深深唾弃了自己一番，“哎呀，反正你有没有嘛，有的话给我发几张呗！”
“没有。”夏至冷冷地回了一句，低声斥道：“上课期间，别老想着那些无关紧要的东西！”
“……行吧。”陈子渊被夏至这一斥责，一下子就蔫了下去。
下课之后，陈子渊又提起这事。
夏至无奈地朝他翻了个白眼，把手机丢给他，“诺，你自己找呗！”
陈子渊拿到夏至的手机，仿佛得了什么宝贝一样，认真地打开相册，翻找着。
确实没看到关于莫清明的图片。
翻找了好一会儿，他这才失去兴趣，正准备把手机还给夏至，却不适时地看到一条微信消息：“周末去看电影？”
陈子渊一惊，莫清明不是在p市吗？那约夏至去看电影的，肯定是别人。
“晚上的场，看完开房间，1V1。”
紧接着，又是一条消息。
陈子渊咽了口口水，看着夏至的手机，陷入深思。
开房间？
莫非……他抬头看了正在收拾着东西的夏至，有些不敢相信。
她把她男朋友绿了？
感觉自己发现了什么不得了的东西，又看了眼备注为“方爹”的头像，他急忙把手机递还给夏至，压制住心里的其他想法，淡定地说：“确实没看到。”
夏至朝他翻了个白眼，说了没有就是没有，哪儿要他质疑？
她接过手机，随意地把手机塞进口袋里，继续收拾东西。
“那个，夏老师……”陈子渊看着夏至利落地动作，咽了口口水，一副随意的样子，“你周末晚上有安排吗？”
“……？”夏至抬眸看了他一眼，没理他。
“要不要多给我补几节课啊？”陈子渊大着胆子，摸了摸自己的脑袋，作出一副憨憨的样子，“我爱学习，想多学点东西。”
“贪多嚼不烂。”夏至应了一声，便往门外走，“我学校那边有事，就不等陈姐回来送我了。”
陈姐加了好几天班，夏至给陈子渊上完课，又在她家里坐了好久，才等到陈姐。
事实上回学校也没那么麻烦，不用陈姐送也行。
毕竟陈姐也是辛苦极了，她自己能回去，不用陈姐那么辛苦地送她回去。
陈子渊点点头，还想说什么，却是没说出口。
这……这怎么问吗？
问他们在哪开房间？
他叹了口气，待夏至离开，便匆匆忙忙给莫清明发了几条消息。
把自己看到的东西给他描述了一番。
回到宿舍，夏至才有功夫拿出手机，便见方树坚持不懈地给她发了二十来条消息。
她有些无奈，回了一句话：“你貂蝉真不行，打不过我的，放弃吧。”
最近方树迷上某5v5公平手游的法刺之光——蝉蝉。
但他那技术，真的是菜得抠脚。
夏至的貂蝉比上不足，比小有余，所以方树坚持不懈地找她solo。
“我刚拿了四杀！”
方树秒回，给她发了个截图。
“我觉得我蝉蝉又行了。”
夏至有些头疼地扶额，拍了拍张珥的床，“娘，管管我爹，他天天要跟我solo蝉蝉，害不害臊啊他！”
张珥正在刷视频，听到夏至的话，无奈地摊手，“没办法，谁让你蝉蝉玩得比我好。”
莫清明看到陈子渊的消息时，已经是当天深夜了。
莫清明正准备休息，拿起手机设置闹钟时，恰好看到陈子渊发来的消息。
他看着屏幕上的字，当场愣住。
而后，便是一阵自嘲的笑。
果然，她跟方树才是最合适的。
他不过是个意外，有什么资格霸占着“男朋友”的名分呢？
一开始，他就错了。
感情这种事，不能勉强。
他不应该横插一脚的。
或许，他们本就应该在一起。
他长叹一口气，顿时没了睡意。
坐起身子，他又翻出了一套卷子，开始做题。
做题是最能让他忘记烦恼的。
“小明你还不睡啊？”韩路刚跟方灵聊完天，便看到莫清明又回到桌前，继续做题。
莫清明没有理他。
其实，他还是有些气的。
他还是她的男朋友，就算她喜欢方树，也应该给他个说法，给他个体面，他们分手之后，她想跟方树怎么样就怎么样。
只是，他们不是还没分手吗？
她不在乎自己的感受。
这么一想，莫清明写字的手突然顿住。
她……根本不在乎自己吧？
那自己这样，岂不可笑？
“小明……睡觉了！你开着灯我睡不着！”韩路看着莫清明桌上的灯，有些烦躁。
他现在困极了，只是，莫清明的灯十分晃眼，被灯那么照着，他眼睛都开始疼了，困虽困，但确实是睡不着。
“嗯。”莫清明淡淡地应了一声，把桌上的东西收拾好，关上灯，这才又回到床上。
神情淡然，心里却是惊涛骇浪。
可能，他跟她在一起这么久，他所做的一切，在她眼里，都只是可笑的生活乐趣吧？
想起暑假时，他放学后奔向奶茶店，却在门口看见方树缩在夏至怀里。
那个时候，他就觉得自己十分多余。
只是那想法不过是一瞬间的。
她因方树生了病，照顾她的，却是自己。
他自嘲一笑，原来他不过只是个笑话，在夏至和方树的感情之中，充当跳梁小丑的角色。
多可笑啊。
他拿起手机，点开那个快要积尘的对话框，思考了一会，这才缓缓打上一串字：学姐，我们不合适，分手吧。
没有半点犹豫，他便直接发给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