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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41章 新春团圆番外六
青城陈家。
这一家三口也正准备吃饭,蜜柚被保姆带去洗手,计云拉住陈景衔:“你觉不觉得蜜柚有点孤独?”
“嗯?”陈景衔不明白她为什么这么问?
计云先是含蓄:“我刚才看她跟小十聊得很开心,她平时没有这么多话,我本来以为她的性子像你,现在想想,可能是因为她身边没有同龄人,没有共同语言,所以才不太说话,渐渐变得内向。”
陈景衔意外:“你真想把她送到鸢也那边?”舍得?
计云当然不是这个意思!
她左看看右看看,管家佣人都不在旁边,便趴着陈景衔的肩膀,凑近他的耳朵:“我的意思是,我们生个二胎,有弟弟妹妹陪她玩,她不就不无聊了。”
陈景衔一怔,倏地侧头看她。
计云在家没有化妆,皮肤干干净净,眼睫毛长长翘翘,望着他,眼底是满满爱慕。
“男朋友,我们再做个交易,等我女团毕业,我们就公开,我再给你生个孩子,赎回那张离婚协议书,以后我们是一辈子的夫妻,好不好?”
一辈子的夫妻。
陈景衔喉结一滚,怎么会不好?
一直以来,他要的就是这个一辈子。
“嗯。”
计云雀跃,快速亲了一下他的嘴角。
她的动作够快,不巧,还是被蜜柚看到,小蜜柚一下捂住了自己的眼睛。
这个不能看!
晋城尉公馆。
吃完火锅,各自活动。
陆初北接了个工作上的电话,到院子里讲,回来却发现傅眠不在客厅。
他问正准备一家五口出门散步消食的鸢也:“绵绵呢?”
鸢也指着二楼:“在房间。”
陆初北便找上去了。
傅眠在给毛毛喂奶。
她以前喜欢性感的打扮,衣服都比较紧身显身材,生了毛毛以后,为了方便喂奶,她改成休闲又宽松的风格,此时解开衬衫纽扣,将一边衣领拨到旁边就可以。
陆初北关上门,走到她身边坐下,伸手戳戳毛毛的脸颊。
毛毛咂嘴,还没吃饱,继续咬着。
傅眠嘴角弯起,陆初北看到了:“笑什么?”
“我见过你这么大的时候。”傅眠又要翻他们年龄差的事情了。
陆初北双手往后撑在床垫上,侧着头笑着看她:“我不信你到现在还记得那么小的时候的事情。”
“我当然记得,那时候我都四岁了。”傅眠道,“你刚出生,和初西一起在保育室,我去看你,牵你的手,你就勾住我的手指,虽然护士说这是婴儿的条件反射,但我还是觉得,你肯定从那个时候就赖上我。”
陆初北莞尔,这些事情他都不知道,自然是随便她怎么说。
“我还记得你六岁的时候,我学校举行义卖,你凑钱来买我的手工制品,钱不够包场,就一哭二闹,不准我卖给别人。”傅眠这话是有夸张的成分,但不妨碍她谴责,“大家都夸你翩翩君子,我看你从出生起就不正经——坏坯!”
陆初北随便她栽赃,反正他现在已经如愿以偿,不反驳不否认,只是看着她,目光柔柔。
女人生完孩子都会比较丰满,傅眠虽然有做产后修复,但还是比之前圆润,尤其是再最显眼的地方,嗯也可能是之前在家,顿顿猪蹄焖黄豆给喂大的。
毛毛吃饱了就睡,傅眠将他放在床上,抽了纸巾擦拭他的嘴角,只顾着忙儿子,一时没顾得上整理自己,陆初北眼眸愈深,突然伸手将傅眠拦腰揽到自己身上:“喂饱毛毛了,也喂喂我吧。”
傅眠没想到他能说出这么不要脸的话,捶他:“鸢也他们还在楼下,你别乱来。”
陆初北翻身压在她身上,退一步:“那今晚?”
自从她怀上毛毛,到现在毛毛半岁,一年多的时间,他们都没彻底亲密过几次。
之前是顾忌傅眠怀孕,后来是毛毛太折腾。
陆初北是血气方刚的年纪,从情窦初开起就朝思暮想的女人天天在他眼前晃,他也有忍不住的时候。
而这女人就没什么良心了,还嘲讽他:“除非你能让毛毛不哭。”
那可是太难了。
这小兔崽子就不应该叫毛毛,叫闹闹还差不多。
陆初北叹气,低头埋下:“早知道把他留给爸妈。”鼻间闻到暖暖的奶香味,他声音沙哑,“趁他还没醒,我先吃点点心。”
“”
傅眠想再骂他一句,真是坏坯!
尉公馆院子里。
阿庭牵着小十,小十牵着小十二,小十二牵着玩具车。
这是小十二的新宠,玩具车的后视镜上栓了一条绳子,被小十二拉着,车轮在不太平整的水泥地面上转过,咕噜咕噜,有点吵,但今晚的月色好,好像什么都能不计较。
鸢也和尉迟走在三个孩子后面。
尉公馆很大,当年鸢也穿着高跟鞋走一圈下来,都要尉迟抱着上楼,所以供他们散步消食是足够的。
鸢也懒懒的:“明天我们去西园钓鱼。”
尉迟说:“好。”
鸢也想起他们第一次去西园的事情,笑了一下:“打网球。”
尉迟也说:“好。”
“双人网球,我跟你一队。”
尉迟还说:“好。”
“好个头啊!”鸢也嗔了他一眼,“你是不是心不在焉?是不是在敷衍我?什么都说好,一点都不过脑子,我现在哪能打网球?”
“没有敷衍你,”尉迟轻声说,“如果真怀了,我们也不生。”
鸢也停下脚步,有些意外:“你认真的?”
尉迟也停下,转身正视她,孩子们的吵闹声渐渐远去,树下只有他们两个人,对影成双。
“我一直很遗憾,你怀阿庭和双胞胎的时候我没有在你身边,没有陪你走过那段日子,也没有完整体验过等一个属于我们的小生命降临的过程,如果有机会让我从头到尾陪伴你的生产过程,我会很圆满。”
生,和不生,之前是七比三。
“但今天听大家说怀孕的人有多难受,生孩子的时候又有多疼,便觉得,即便有再多的遗憾,我都舍不得你再受一次罪。”
鸢也的早孕反应是胸闷呕吐脸色差,顾久说鸢也最怕疼,傅眠说月子里孩子哭闹声是能把她逼得差点离家出走她已经负担过两次这样的事,又怎么能让她再承受第三次?
生,和不生,现在是零比十。
风过无声,鸢也也半晌没有说话。
“尉总现在,这么会疼人啊?”
尉迟坦然:“你是我三步九叩才求回来的妻子,这世上,哪怕是孩子,也比不上你对我重要。”
这就是传说中,父母才是真爱,孩子纯属意外?
鸢也被逗笑了。
嗯。
都好。
听他的。
后花园。
南音染了很有新年味道的美甲,指间夹了一根细细长长的女士香烟,已经抽了三分之一。
她不知道在想什么,正要抽一口,忽然有一只手伸过来,抽走她的烟,她正想骂是谁多管闲事,手里就被人塞了另一样东西。
摊开掌心一看,竟是一颗拇指大的,水滴形的珍珠。
顾久含着她的烟,长眉扬起:“送你的新年礼物。”
珍珠白里带粉,在洁白的掌心里,散着莹莹的柔光。
南音垂眸:“我又不是小孩子,要你拿这个哄我。”
“我是专门去买这颗珍珠,才会顺手买的那些小的。”顾久倚着栏杆,眉眼天生绮丽多情,“你不是有一身烟熏玫瑰色的丝绒旗袍?找人做成珍珠吊坠或者耳环,搭配着都好看。”
南音将珍珠对着月光:“做成戒指呢?”
“我不是送过你一个珍珠戒指?”顾久瞥向她手指,空空的,什么都没戴。
“那颗啊,我磨成珍珠粉,敷脸了。”南音就是这么气死人不偿命。
顾久嗤笑:“你高兴就好。”
南音勾唇,收下这颗珍珠了:“刚才鸢也说你赌运不错的时候我想起以前的一件事。”
“什么事儿?”顾久漫不经心地抽着烟。
南音夺回烟,深吸了一口,随着话语说出,烟雾喷在他脸上:“酒吧那件事啊。”
顾久眯起眼睛,在烟雾缭绕里,记起来了:“哦,洗手间那件事。”
他们一个说酒吧,一个说洗手间,其实都是一件事,只是他们印象深刻的点不一样。
南音印象深刻的是,那天在酒吧,她和高中同学的聚会,大家玩摇色子,很简单的游戏规则,谁的点数加起来最小,谁就喝酒,她已经输了三场,喝了三杯,威士忌的后劲强,她脑袋有点混沌,撑着额头,在一旁休息。
一个高中就对她有意思的男同学,到现在还肖想她,知道她最近混得不怎么样,摆出个救世主的款儿,将一张房卡塞到她的手里,说只要她今晚去他的房间,一切好商量。
南音似笑非笑,手指夹着那张房卡,准备开启祖安模式。
顾久不知道从哪里走过来,拿走她的卡:“哦?接了你的房卡就要去你的房间?现在我接了,是不是今晚,我也要去你的房间玩玩儿?”
和他一起来喝酒的纨绔子弟们在不远处笑得前俯后仰,顾久脸上也有轻佻的笑,只是笑里藏着阴戾。
“哥屋恩——滚。”
那个男同学有点身家,但也就一点而已,在顾久面前提鞋都不配,灰溜溜地滚走了。
顾久随后走向他们的赌局:“摇色子?我替她摇。”
一手四五六,二手五五六,三手六六六,他都是点数最大,这些所谓的老同学们罚了她多少酒,他都替她回敬,一杯不少。
而顾久印象深刻的是,散场后,他们在酒吧洗手间里胡天非地的事情。
南音将烟蒂摁灭,转身回屋。
走了几步,特意回头,像当年sirius慈善晚宴对他笑了一笑。
顾久一怔,情不自禁跟上去。
恰好听见屋里谁的笑声:“来来来,吃饺子,团团圆,明年咱们还一起过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