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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好好的洗了个热水澡躺下上了床,好像是下意识的脑细胞自动选择了屏蔽,屏蔽了小然和祝易轩的种种,这一觉无梦,也不知道过了多久,我听到了手机的声音,头好痛,我拿过手机看,是小然打的,我躺在被窝里接起了电话:
“姐,昨晚没给你过上生日,今晚我给你补办吧。”
我实在觉得头痛的厉害,身上还莫名的有些发冷,我想我是生病了:“姐晚上有点事,完了姐约你吧。”虽然电话里小然的声音依然传来,可头痛欲裂的我直接说了再见。
挂了电话以后我挣扎着爬起来到药箱翻药,翻来翻去竟没有治疗发烧的药,我只好穿上衣服坚持着去楼下医药超市。在医药超市里冷汗一阵一阵的从额头留下来,眼前晕的厉害,架子上的药名我都无法看清,我正努力的想选中一种,眼前突然递过来一盒药:
“是发烧了吧,吃这个药吧,效果很好的。”我抬眼看去,一张模糊的脸,好吧好吧,我已经无力思考,我拿过药盒就去收银台,交了钱拿了药,一个有力的胳膊架起我,虽然头很昏但透过遮挡着的头发看去我知道是刚才给我药的人:
“你是在15楼吧,昨天晚上我和你同乘的电梯,早上没想到又和你同乘了电梯。”我已经没有力气和他对话了,只得点了点头,其实,谁和我同乘过电梯我一点印象都没有,到了家门口我礼貌的说了句谢谢就回屋吃了药躺下了。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了,一个整天过去了,他说的效果很好的药我吃了并没有多大的效果,身上烫的厉害,我知道我不能拖下去了,我拨通了小凤的电话,她有我家的钥匙,我安心的沉沉的睡过去了。
昏天黑地的不知迷糊了多久,再醒来的时候听见有人在打电话:
“你先上课好吗?”
“你现在过来茹雪姐会生气的,她不让我告诉你。”
“放心,已经退烧了。”
“哎!小然,小然!”
我一听就知道是小然要过来,我已经明白了他的心思,令人头痛的是我根本不知道如何处理:“小凤,是小然吧。”
“就是啊,他一听说你病了课都不想上了要过来。”小凤走到床边坐下,用手摸了一下我的额头:
“已经都退烧了。”我看着小凤满眼的红血丝,略显苍白的脸色,想起她上学这三年以来都是毫无怨言得的照顾着我,她一直恭顺得喊我茹雪姐,而真正我的生日确是比她还要晚几天,这样好的女孩是适合小然的:
“小凤,谢谢你。”
“茹雪姐,我们之间不需要说这个的,你给我的远比我做的多,要不是你我也不会在学校受老师那么多的照顾。”我自嘲的摇摇头,那不过是仰仗着养父的权威罢了。
“我照顾你是应该的,小凤,对我来说你是最珍贵的朋友,以后就叫我茹雪吧。”我满脸微笑的看着她,拉过她的手让她坐在床边,其实也是为了让自己的心里舒坦些,每天听着一个比自己小的人喊着姐、姐的,实在是觉得有所折寿。
“茹雪…”她还没把那个“姐”字喊出口我赶快用手指按在她嘴唇上,笑着看着她:
“我喜欢你这样喊我,拜托了。”我两手合并相当诚恳,眼睛一眨一眨的请求她的同意,她会心一笑点点头。
小凤坐在我床边:“茹,雪,有些话我觉得必须要说了。”小凤一脸正经的看着我,似乎有一种隐忍的怒气,语气很慢很小心的说着:
“所有人都看得出来小然对你的感情已经不再单纯,你难道没有察觉吗?”我低下了头,我的天啊,真是怕什么来什么,真是想躲避也躲不过去了。是的,我记得有句话说有三样东西无法掩饰,贫穷、咳嗽和爱。我已经可以想像出来小凤那扎了针的眼神。小凤说察觉,那天之前还真是没有察觉,我已经习惯了他粘着我,习惯了他顺着我,我以为这是因为他也把我当成亲姐姐一样对待而已,那天听到他说不想让我是姐姐的时候,我突然惊觉,虽然我知道他是我的亲弟弟,而他却并不知道啊,我自动的,甚至下意识的屏蔽了这一点,当我打开那个礼物盒看到那只精美的手表,更是肯定了,小然要表白,当时心里乱成一团,找了个借口打断了小然之后的话,这几天病的稀里糊涂的,脑子里时不时错乱出现的那个挣扎无力的下雨天,我想也许是因为想念吧,至于小然,我倒是也不是没去想,只是一想起来就头疼和毫无头绪,我甚至想过告诉他实情,可是后果呢?不敢往下想,我不愿意打扰和改变任何人原本拥有的幸福,我想,小然还小,对我也许是本能的依赖,过些日子或许自己就想通了,是我想错了吗?
看我没有回话,小凤继续补充:“你是觉得小然还小吧。”这话真是说到我心坎上了,我猛地抬头看着小凤,她看见我突然抬头,叹了口气,珉了一下嘴继续说道:
“你看,你是这样想得是不是?”我点了点头。小凤走到我床边坐下稍拨开了我一缕头发说:
“我承认我喜欢小然,从实习期开始你不在学校,我便陪在小然身边,他与我交谈的是你,笔下不由自主写的是你,发呆傻笑的时候还是因为你,甚至那天醉酒胡闹也是因为你,这样的小然你能说他是小孩子吗?纵然20岁的他被你当成是小孩,那是之前,现如今你知道了这些还会认为这是小孩子该有的情感吗?”
我抬头看小凤,她眉间的质问与疼惜太过明显,我险些下一秒就说出来实情,可是理智还是占据了上风,天知道我说出来会发生什么。我一字一句缓缓的说出口:“我与小然只可能是姐弟。”
小凤从我床边站起来,也许她认为我不该无动于衷,毕竟小然是个优秀的孩子,哦,优秀的男人。
“你太狠心了,你和小然一样,都是无法强求的。看见如此对待你的小然我自知已没有希望,我不能强求别人喜欢我,当然也不该强求你。”她递过一杯水和几片药接着说道:
“只是我原本以为,你那样的关心呵护小然或许也是有些喜欢的。”看我把药吃了小凤拿过水杯放好,拎起包走到门口头也不回的说道:
“安静睡一觉吧,小然我会替你挡下的,不会让他进来打扰你的,况且现在的你肯定不想面对他。”
看着被小凤关上的门,我突然觉得自己竟然忽略了这么多,一直以来我都在扮演着好姐姐的角色,不论是小然还是小凤我都认为自己是比他们成熟的人,现在看来却是我迟钝了,迟钝的没有意识到她们已经长大了,甚至那份心思已经不得不在我面前隐藏了。
突然传来的敲门声打断了我的思绪,小然不是被小凤拦下了吗,现在会是谁呢?
“对不起,冒昧了,我想这个会不会是你的?”说话的这个男人正微笑的看着我,稍微眯起的眼睛透出温暖的笑意,翘起的唇角用合适的弧度吐字,扬起的手显示着他的优雅,而手里的东西确是我的耳坠,在这个温暖的早上显示出它的美丽,闪闪发光。
“没错,不过,怎么会在你手上?”我懒洋洋的问他。
“是这样的,三天前的晚上我和你同乘了一部电梯,你落下了。”映在阳光下的他眼神耀矅。
“谢谢。”我正要关门,耳边突然传来一句话:“你还好吗?”
我疑惑的看着他,他继续道:“那天晚上我看见你只穿了一只拖鞋,衣服也有些凌乱,其实,第二天一早便想还给你的,但正好看见你去药店就…”
我恍然大悟:“原来那天药店帮我的人是你啊,谢谢谢谢。”
原来在不经意之间我欠了一份大人情:“这,我要怎么谢谢你呢?”
他笑了笑:“不用谢。”潇洒的转身离开了。
我颇为不解的耸耸肩,既然不需要谢,怎么还把帮我的事说得那么清楚,明摆着是想让我谢的。我摇着头继续躺回床上,头又开始昏起来,看来药发挥了它的功效,也好也好,那么就什么都不想的再睡一觉吧,要是所有的事情能在我一觉醒来之后复原该有多好,那句越长大越失去快乐的话是谁说的来着,好怀念刚遇到小然的那一年,那一年我们无忧无虑,那一年陪在父亲身边体会着只有我自己才感受到的所谓的血缘亲情,真好。
时间总是不快不慢,它不在乎度日如年的形容词,当然也不响应岁月如梭的感叹,就那么以它恒久不变的定律看着这个世界的变迁,日子在那一觉之后又恢复了平静,我与小然小凤也时常出来坐坐,小然再没说什么奇怪的话,就好像回到了刚毕业的时候。我依然没找到工作,自尊心在面对温饱时一文不值,养父打电话让我回临城,在这个马上要告别冬季的时候我也告别了小然与小凤回到了临城。
养母的微笑与养父慈爱的目光让这个暖春格外的温馨,那些不断寻找工作所受到的屈辱就让它随风散去吧,脱去厚重的外套,换上轻便的裙装,看着镜子里的自己对自己做个鬼脸:那就从现在开始接受吧,被安排的命运,安茹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