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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下来的几天,林若曦一直躲着洛楚,因为她不想听他解释他和那个女孩的事,更不想向他解释那晚的事,直到他打电话给她,说他生病了,高烧不退,她这才不得不跑过来。
“哗啦”——屋内传来一声玻璃摔碎的声音,林若曦犹豫地站在洛楚的公寓门口,最终还是敲响了他的门,“嘭——嘭嘭”,几声沉闷而短促的敲门声之后,洛楚打开了门,他的脸色非常难看,手上带着明显的划伤,伤口上留着鲜红的血,一滴一滴染红他的衣服,像开了一朵朵血色的梅花。
林若曦看见他这副样子,吓了一大跳,不由出口问道:“你怎么了?”
他蛮横地抓过她的手,凶狠地将她拖入怀里,反手关上门,粗暴地将她推到在沙发上,扳过她的头,狠狠地啃咬她的唇,一路向下,吻过她的脖子、锁骨,暴虐而疯狂地扫荡着,毫无半点怜香惜玉之情。她感觉他的吻落在她的脸上,脖子上,伴随着浓烈的血腥味,冰冷而又炙热,她睁大眼睛,不可置信地看着他,脑中一片空白,直到感觉胸口一阵凉意,她才清醒过来,使劲推开他,“不,不可以!洛楚不可以!”
但她的叫喊声并未起任何作用,恰恰相反,趴在她身上的人更加肆意地掠夺着,他手上的力道也越来越重,一道道红痕留在她白皙的皮肤上,一遍遍地朝她大声吼道:“那个男人是谁?那个男人是谁?!”
“啪——”她重重地甩了他一个耳光,“你给我滚!我说了,不要让我恨你!”
“啪——”这回是林若曦挨了一个重重的耳光,“是你给我滚!”
不知何时,尹可欣已经走了进来。听见这话,洛楚马上停了下来,心脏像跳漏了一拍,身体猛地一僵,脸上的暴虐之色慢慢褪去,眼中的欲+火也渐渐熄灭。
“我真的怀孕了!”她扬起手中的孕检报告单甩在林若曦的脸上,“我真的怀孕了!这是真的B超单!”
林若曦像被五雷轰顶一般,拢住衣服就要往外跑,“你给我站住!”尹可欣拦住她,“以后他是我的男人,你不要再碰一下!今天,只是给你一个的警告!以后——”
“你放心,没有以后,你的男人,我多碰一下都嫌脏!”她冷冷地丢开她的手,决绝地说,“希望我们永远都不要再见!”说完,立即冲了出去。
洛楚刚想追上去,“你如果去追她,我就把孩子生下来!”尹可欣正打算继续说下去,他立即堵住了她的嘴,温柔而小心地吻着。待她稍稍平复,他松开她的唇,小心翼翼摸了摸她的肚子:“我不会离开你和宝宝,我会承担应该承担的责任。”
“我知道你不会。”尹可欣安静的抱着他,靠在他的怀里,感受他温热的气息——他终于为我留下来了,她放下了悬着的一颗心,“我自始至终都相信你。”
洛楚郑重地凝视着她,像是在作一个重大的决定,“我明天就去学校申请辍学,然后去投简历,找一份工作养活你们。只是我没有大学文凭,也没办法一下子找到高薪的工作。那么我们只能租一个比这更小的房子,我会起早贪黑地上班挣钱,努力为我们的宝宝创造一个温暖的家。我可以多打几份工,这样生活就不会那么艰难。也许你会一天到晚都见不到我,但是这些都不重要,重要你们过得好,我就算再苦再累都是值得的,哪怕将我累垮,我也心甘情愿。你不是不喜欢上学么?那你也退学,安安心心在家带宝宝,做一个全职妈妈。不过,我暂时没办法娶你,因为你还没到法定年龄,但我一定会好好爱护你。”
他为她规划了“美好”的未来生活,尹可欣被他吓得哭起来,“不,我不要一天到晚见不到你,我也不要你辍学,我更不要你这么辛苦,我根本就没想过要这个孩子,刚刚只是吓唬那个贱女人的!”
“别哭,有了孩子我们会过得更幸福更快乐。”他抹去她眼角的泪水,温柔的亲了亲她的脸颊,劝慰道,“我们不都是从小宝宝长大的么?你应该想象一下,一家三口手牵手走在一起,那该是多么甜蜜。”
“我不要!我不要!”她反反复复说了很多遍,伤心到无法自拔。“我还是个孩子,我不要孩子,不要孩子!”
他捧着她的脸,像哄小孩子一样哄着她,“好了,好了,我们不要。乖,不哭。等你长大了,想要孩子的时候,我们再生,好吗?”
“嗯。”她喃喃地应着,止不住地点头。许是得了他的应允,她竟在他的怀里哭睡着了,脸上深深浅浅都是泪渍。他看着熟睡的她,嘴角闪过一丝冷笑。随意地将她往床上一放,扯过被子,丢在她的身上。
接着,他拿过一条湿毛巾,擦掉手上的斑斑血迹,开了一瓶白酒倒在手上——酒精入肉,疼得他头皮发麻,他未吭一声。又从抽屉翻出一块布,嘶啦一声撕下一条,牙齿咬住一头,另外一只手用力一绑,然后在手上打了个死结,便算是给自己包扎好了。
看见躺在地上碍眼的啤酒瓶,想也不想,他用脚狠狠地踢了出去,残片咕噜咕噜滚进了墙角,撞到了墙壁上,嘭呲一声,撞得粉碎。他视而不见地点起一根烟,捡了一块稍微干净的地方,靠坐在沙发上,缓缓地闭上眼,开始吞云吐雾。不知抽了多少根之后,床上的人不舒服地翻了个身,嘴里念念有词,好像还是说着那句,我不要孩子。
他目光冷清地站起来,打开窗户,找了一把笤帚,将地上的垃圾,碎玻璃屑,连同烟头全部扫进垃圾桶,确定再无多余之物之后,统统丢出门外。又将桌上擦拭了一遍,朝天喷上香水,空气中的烟味顿时淡下来不少。见尹可欣还未醒,他走进厨房,围上围裙,开始做饭。
尹可欣是被一阵菜香薰醒的,当她起来的时候,洛楚已经将几个简单的家常菜端上了桌,见她起来,他掐了掐她的鼻子,一副小丈夫的模样:“快去洗个澡,把衣服换了,上面都是血迹。”
“那还不是你弄的?”她假装没好气地瞪他,继而关心地抓过他的手,“让我看看手怎么样了?还流血没?咦?你自己包的啊,怎么能包这么丑!”
“谁让你哭着哭着就睡着了,我能包成这样就不错了,还敢嫌弃我,看我不打你!”他扬起手,假装要打她,她把他的手放到自己的脸上,故作无辜地眨眼,“打吧,打吧,打痛了你老婆,看你心不心疼。”
听见“老婆”二字,他手上一顿,但马上又回复了溺爱的神态,“好啦,别在这贫嘴了,快去洗澡,把我家这小脏猫洗干净一点,都快不能见人了。对了,我这里没有你的衣服,你将就穿一下我的,我已经放在里面了,等会我把你的衣服送去干洗。”他摸了摸她的头,一脸温柔的交代。
“老公,遵命!”她从床上跳下来,拖了他的大鞋子直奔浴室,“反正不是第一次穿了。嘿嘿!”
“傻丫头。”他露出一脸的笑,朝她摆摆手,她心花怒放地奔了进去,嘴上哼着时下流行的歌曲。
待她走进浴室,他嘴角的笑容渐渐敛去,脸色覆上霜色,好像刚刚并未笑过。
洗完澡,她裹着他的睡衣挨着他坐下,靠在他的肩上,“今天都吃什么好吃的?哇!有我最爱吃的红烧鱼块!我爱死你了,么么哒!”她对着他的脸,吧唧就是一口,伸手就要抓鱼。
“喂喂喂,拿筷子吃。”他连忙夹住她的手,啼笑皆非地说,“当心小猫爪上的辣椒进了眼睛。”
“还是你最关心我。”她将手缩了回来,笑得一脸灿烂。拿起筷子,夹了一块鱼就要往嘴里送,见他未动筷子,她将快到嘴巴的鱼块转放到他碗里,“你也吃。做了这么多菜,辛苦了。”
“嗯。”他没有推辞,埋头在碗里挑挑选选,似乎不经意地说,“你真的不要这个孩子了?我并不讨厌孩子。”
“唔。不要了。”她塞了一嘴,“反正我本来也没想过生孩子,我自己还是个小孩子呢,需要你的宠爱。”
“你打算什么时候去打掉?”他又是随口一问,她只顾着吃,并没有听清他的问话。他以为她不高兴了,改口说,“其实不打掉我能养你们的,只要你别嫌弃跟着我辛苦。”
“你养我就好了,多养一个麻烦。”她昂头一笑,然后又非常认真地说,“我知道你担心孩子长大了,对我身体不好。反正,你什么时候有空陪我,我就去医院。”
听她这么一说,他不再纠缠这个话题,“我们不说这个了,先填饱肚子。”
“好久没吃你做的菜了,还是这么合我胃口,要是能吃一辈子就好了。”她满足地感叹道,复又怯怯地问:“今天,我可以留下来陪你吗?”
“你想留多久就留多久。”他淡淡一笑,眼下处理好她的事情比较重要。
“老公万岁!”尹可欣抱着他的胳膊欢呼起来。
“小心我的手。”
“哎呀,对不起,一时高兴过头了。”
“傻丫头。”
“嘻嘻!”
……
洛楚望着雀跃不已的她,不得不承认老祖宗的话非常在理,半步定乾坤,幸亏他今天果断地留下来,哄得小姑娘服服帖帖,要不然,以她的性格,必定闹得满城风雨,那就更没有和林若曦复合的可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