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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妖在夜色中踉跄地回到宫中,碧妮忙来迎接,看到小妖浑身是伤,边扶她上床榻边焦急地问:“盈儿,你这是怎么了?”
小妖整个人虚弱得如同抽离一般,她的嘴角淌着鲜血,闭着眼睛躺好一会儿,才慢慢睁开眼睛,对碧妮说:“我受了重伤,看来是不能在皇宫里待下去了。”说完停下来,缓歇了一会儿。
碧妮看着小妖的样子,心疼极了。小妖虚弱的说:“姐姐,我必须马上离开这里,我走你也不能久留。姐姐附耳过来,我说个万全之策。”碧妮依着小妖的话,件件记在心里。
碧妮看着小妖化作青烟离开后,就马上唤来梓晴,对她说:“一会等天亮,我们二人要演一出戏,等我死后,你一定要在第一时间通知齐王妃,把我的尸体偷回齐王府。”
梓晴一听,哭着问,“这是什么戏呀,怎么还要搭上娘娘的命?”
碧妮说:“如果齐王妃救的及时,我是死不了的,你先别急着伤心,我要嘱咐你一些话。”
梓晴马上停止哭泣,认真听碧妮吩咐。听了很久,碧妮才把事情交待明白,然后说:“我要歇一会儿,你好生把守着,天亮后侍奉我梳妆。”
梓晴一听,伺候碧妮躺好,给她掖好被子,轻声地说:“娘娘,放心吧,只管好生休息。”说完,离开屋子,关上了房门。
还好天已快入夏,外面根本不太冷,一夜的惊恐,紧张让梓晴疲惫不堪,她来到外间躺下,马上闭上了眼睛。她必须养精蓄锐,天亮了,她还要迎接大的挑战,想着就睡了过去。
天刚刚蒙蒙亮,梓晴从睡梦中醒来,她听见屋里传来窸窸窣窣的声音,知道丽妃娘娘开始准备了,她忙开门进入寝宫,只见丽妃面容有些苍白,但气色明显好了许多。
梓晴没有给碧妮浓妆打扮,只把墨玉般的青丝,简单地绾了飞仙髻,几枚饱满圆润的珍珠随意点缀发间,薄施粉黛,增了颜色,身着一身浅蓝色纱衣,肩上披着白色轻纱;淡雅出尘却弱不禁风,仿佛一夜之间遭到了重疮般。
梓晴扶着碧妮,让小包子守宫,带着小路子、小安子一早就来到肖鸾殿,跪在殿前,哭着要见皇上、皇后。
丽元皇后昨天听梓晴说,丽妃好说歹说要让皇上来肖鸾殿安寝,心里着实感动,后宫这个地方,哪个妃子得了宠,不是恨不得天天时时把皇上绑在自己的宫里,怎会大方的谦让?更何况,这几日皇上宠这个丽妃,真格是含在嘴时怕化了的宝贝,难得这丽妃没有得宠失形,倒还算识大体。
早上起床,丽元皇后正和炎帝用早膳,就听见宫女来报,说丽妃在外面跪着,哭着要见皇上、皇后。
炎帝一听,心疼如碎了一般,忙推掉碗筷,丽元皇后一看,也紧随着来到殿外。
殿外丽妃带着长青宫的人跪在早晨冰冷的地面上,泣不成声。
看到了皇上和皇后,碧妮哽咽地说:“皇上、皇后给臣妾做主。”炎帝一看碧妮惨兮兮的小脸,忙过去扶起来,揽在怀里问,“爱妃,大清早的怎就哭成这样,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碧妮只顾柔弱无骨地窝在皇上的怀中哭泣,不能说出一句话。
梓晴跪在地上哭着说:“启禀皇上、皇后,昨天一早太子妃就派宫里的桃红把紫芩、紫璃叫了去,说是要拿绣花的花样,这一去就再也没回来。丽妃娘娘担心,今早派盈儿姑娘到东宫去找她们,可到现在也没见她们回来。娘娘急得什么似的,就和奴婢一起去东宫要人,却被人轰了出来,娘娘无法,只好一早就来禀告皇上、皇后,请皇上、皇后给我们娘娘做主。”说着,就把头磕在地上。
小路子,小安子也刚听到这一消息,心惊不得了,立刻也把头磕在地上,哭着说:“请皇上、皇后做主。”
炎帝和丽元皇后一听,倍感吃惊气愤,大吼一声,“来人,速让太子妃来肖鸾殿。”
贾南风因上次事件,还在闭门思过,父亲也被革了职赋闲在家,昨晚又发生了那么多事,现在正在床上补觉,忽听见宫女来报,皇上、皇后急着召见。忙简单打扮,携着水纹来到肖鸾殿。
一进殿就见皇上、皇后铁青脸,丽妃哭红了眼睛,心里马上打起鼓来。
忽听皇后厉声地问,“太子妃,盈儿姑娘,紫芩、紫璃可否在你宫中?”
贾南风一听,惊了一下,这两个宫女昨天都被附身的水纹吃掉,可都在长青宫中,还有那个小狐狸精不是跑了吗?怎么和她要人?于是答:“回母后的话,儿媳从未见过三人。”
炎帝一听,使劲地拍了一下龙椅,生气地问,“没在你那儿,难不成飞了,现在搜宫。”
贾南风这一吓可不小,长青宫的两个宫女的确不在东宫,可昨晚水纹吃的桃红和后来吃的一个叫流云的丫头还都在后花园里,没来得及运出宫,这一去若被发现岂不罪上加罪,况且水纹功力见不得光,白天的时候发挥不了任何的作用。贾南风现在能做的事情就是跪在地上,不停地磕头,嘴里喊着:“儿媳,冤枉啊,父皇、母后为我做主。”
炎帝:“既是冤枉,就更要给你做主,走,我们去东宫。”
水纹一听,从贾南风的背后跪爬出来,说,“皇上明鉴,皇上龙体最重,犯不着动气,依奴婢来看,还是不要兴师动众,不就是丢了两个宫女吗,再拔几个人去服侍丽妃娘娘就是了。”
水纹说话时,妖妖媚媚,目光如丝,话语没有一点道理却充满魅惑,此时本不漂亮的脸似乎神采奕奕,炎帝竟有些恍惚。
丽元皇后看着地上跪着的宫女,不知哪里不对劲。一见皇上竟呆呆地望着她,地上的宫女也在含笑望皇上。丽元皇后觉得好生气愤,在她的寝宫公然引诱皇上,这也太大胆了吧。
她怒问:“既是没有,怎会怕查,没做亏心事,心中坦荡荡,皇上,我们快走吧。”
炎帝听到皇后的呼唤,似梦中惊醒般回过神来,觉得很奇怪,再看地上的宫女,哪是刚才看到的绝色佳人,不禁怒道:“马上起驾东宫。”
皇上、皇后带着碧妮一行人前往东宫,贾南风和水纹头上全是汗,此时此刻只能默默祈祷,不要上后花园,就是去了,也千万不要看见后花园里一棵大树后的尸体。
炎帝一直对太子不很满意,尤其太子妃又是如此地骄横跋扈,所以已经很久没来这里了,刚到东宫时,远远地就听见叫卖声,打开门一看,东宫哪有东宫的样子,竟像一条市场街。
举目望去,有屠宰场,有青楼,有面铺,热闹非凡。炎帝和杨皇后一看,气从心来,大声喊,“太子,太子在哪儿呢?”
贾南风和水纹一阵窃喜,看皇上和皇后气紫了脸的样子,哪还有精力为长青宫做主?再说不就是死了两个贱婢吗,再找几个不就行了,何必动那么大的气。她们二人想等会儿趁乱马上处理了尸体,以免有太多不必要的麻烦。
看见皇上和皇后到来,东宫的宫女和太监早就吓得齐跪在地上。只见太子慢吞吞地从肉铺出来,满脸堆着笑,看见皇上和皇后,笑嘻嘻地说,“父皇、母后,有新鲜的肉,要不要来点。”
炎帝一看气不打一处来,狠狠地抽了太子一个耳光,然后走进肉铺,使劲揭翻了摊子,之后发现,后面泡肉的大盆里赫然泡着两具女人的尸体。
在场的人都吃惊不小,炎帝忙命人翻过来验明尸身,一看惊恐不得了,两个女子目眦尽裂,嘴巴大张,仿佛在呼救什么,惨不忍睹,不过还能勉强辨证出身份,二人正是桃红和流云。
炎帝紧紧捂住心脏,杨皇后也一阵眩晕,好在身边的宫女将她扶住。众人拥着皇上、皇后,丽妃、太子、太子妃进入正殿,太子、太子妃和水纹跪在地上,皇上厉声问,“太子,说说是怎么回事?”
太子早吓得抖成一团,哆哆嗦嗦地说:“回父皇、母后的话,宫里的太监告诉儿臣,桃红和流云不知怎么死在后花园,反正也死了,儿臣就想,不如当肉卖了,省得恶心。”
听了太子的话,在场的人都觉得一阵干呕,碧妮看着地下跪着的贾南风和水纹,脸早已变成灰白色,看到这场戏,因为傻太子的胡闹而变得更加精彩。
炎帝气得浑身发抖,指着太子问,“是不是你把她们杀了?”
太子慌忙摆手,“不是,父皇,不是的。”
炎帝知道自己的儿子虽傻,但还不至于敢杀人,就说,“不管是不是你杀的,你要把她们砍了,就不怕他们的魂魄来找你?”
这句话着实把太子吓到了,只见他眼睛瞪得浑圆,不一会,哭出声来,“母后,我怕。”
毕竟母亲心,丽元皇后马上说,“皇上,衷儿不会那样做的,还是找到真凶要紧。”
谁想太子越哭越大声,“母后,我要海琼姐姐,我要海琼姐姐。”
海琼这个名字碧妮太熟悉,她是自己的第一个朋友,一直认为在太子宫生活得很好,今天自己来了,海琼在哪里?
丽元皇后这才也想起海琼,海琼是自己最亲近的宫女,已被封为太子的侧妃,东宫此时已经闹得鸡飞狗跳了,海琼究竟躲到哪儿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