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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晨很内疚,也很气愤,他们的到来绝不会是如此简单,等他想明白之后,才恍然大悟,昨天夏瑶的到来才是最直接的导火线。
回家的路上,没人说话,气氛很低沉,方晨心里的怒火一直冒着,握紧的拳头能听到一丝关节吱吱作响,四叔拍了拍他肩膀,方晨也很委屈,双眼里泛起了泪花。
四婶跟杨曦走在后面,湿润的双眸夹杂着太多的情感,四婶一直安慰着她。
“丫头,四婶知道你委屈,也知道你心里想啥,俺心里也不是滋味。”
“四婶,我没事。”杨曦偷偷的擦掉眼角那一滴眼泪,调皮的笑着挽着四婶的胳膊。
夏国利跟夏瑶一起走着,很安静,说也没有说话。
等来到方晨家,欢欢跟小白它们很开心的叫了起来,仿佛是在庆贺,等看到方晨脸上的表情很不好,这几个却能看懂的没有乱叫,乖乖地耷拉着脑袋拱进凉亭里,趴在地上,好奇的盯着来的客人。
“家里变化挺大,不错,晨子有心了。”夏国利走到院子,停下脚步,看着院子里的道道美丽的风景线。
方晨没回应,四叔领着夏国利坐到凉亭里,四婶领着杨曦进了屋。
“夏伯,喝茶。”方晨脸上强挤出笑容给夏国利和四叔倒上茶,夏瑶坐在一边笑着说道:“我的呢?”
眉头微皱的方晨给她倒上茶后,转身便要走。
“晨子,去屋里把四嫂跟那个姑娘请过来。“夏国利喊住方晨,脸上恢复了随和的笑容。
等方晨把四婶叫出来之后,他便牵着杨曦的手来到凉亭里,坐在一旁。
气氛处于尴尬中,没有人打开话题,夏国利喝了一口茶,递给四叔一支烟,自己也点上之后,呼口气说道:“咱们心里都有数,我就直接进入主题吧。”
“四哥,四嫂,我跟瑶瑶这次来就是聊聊当年定下的娃娃亲。”夏国利抽着烟说道。
四叔耷拉着脸,闷头抽着烟没吱声,四婶站起身,给夏国利杯中倒上茶说道:”老五,都是陈年旧事了,想那么清楚干啥?“
“四嫂,话可不能这么说,咱们都不是小孩子,说的话可要作数。”夏国利不同意四婶的说法,间接反对的说道。
这一番话便要从多年前说起。
夏国利多年前知青下乡来到方村,一次上山掉进了地窖,那个时候,方晨父亲上山砍柴,正好碰上,救了昏迷不醒的夏国利,背到家中悉心照顾,一直到夏国利脱离危险苏醒过来,为了报答救命之恩,结为兄弟,方晨父亲老三,四叔老四,夏国利老五。
“四哥,当时你也在场,我跟三哥订的娃娃亲你也知道,晨子跟瑶瑶的事情,你说怎么办?”夏国利脸上很激动,仿佛是回到了多年前的那段美好的回忆当中。
四叔发呆的看着手里的烟慢慢的燃烧,脸上皱纹此刻很清晰,扔掉烟,四叔喝口水,似乎做好了决定:“你说咋办?”
方晨听完这番话,握着杨曦的手不经意的颤抖起来,杨曦看着他脸上多变的表情,用手温柔的拍着他的手;“晨哥,没事的。”
夏瑶把方晨跟杨曦的感情看在眼里,打破低沉的氛围,站起身微笑着说道:“四婶,我想吃您做的手擀面,记得小时候,总是吃不够呢。”
四婶愣了一下之后,笑着说道:“小丫头,俺可记得,你小时候一次能吃两大碗呢,好,四婶这就去做。”四婶看着夏瑶的微笑,似乎是看懂了一些情感中的含义,激动地朝厨房走去,走到方晨身旁,偷偷的拍了拍他的肩膀。
“我们那个年代的青春真的是苦啊,四哥,没有你跟三哥的照顾,也许我也没现在这个样子了,记得那次我发高烧,是你跟三哥背着我走了几十里路去医院。”夏国利转移开话题,激动地说着,眼泪不经意的划过脸庞。
四叔看着夏国利,叹着气,倒上水:“是啊,那个时候,我们一起上山撵兔子,下河摸鱼,晚上做梦都能回到那个年代里。”
“可不,我晚上经常做梦,有一次真的是没啥吃的了,咱们去人家地里偷地瓜,被人家牵着狗撵的满山跑,哈哈哈,多有意思。”夏国利站起身看着池塘里的鱼儿们在水里悠闲自在的游着,眼神不经意的落到旁边的方晨跟杨曦身上。
“晨子,转眼二十多年了,你也清楚,那个时候你还没出生呢,我跟你爸就定好娃娃亲了,瑶瑶要是个儿子,你是个女儿,长大就是一段姻缘,若都是小子,就是兄弟,老天作美,恰好凑成了你跟瑶瑶这一段姻缘。”夏国利看着方晨笑着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