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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时,周围的邻居听到了动静已经赶了过来。有的人认出了方氏,在一旁指指点点的。文丹溪立即收起了脸上的戾气,换上委屈难忍的神态。众人看着方氏主仆的跋扈刻薄相不由得怒目而视,这个女人竟敢到他们清溪村来撒野!刀疤脸和贺黑子等人也跟了过来,两人一脸凶神恶煞的瞪着方氏主仆,若不是顾忌对方是女人,他们的拳头早招呼上去了。
方氏本就是个色厉内荏的主,她也就是仗着文家没人怎么样,才能上门找事。此刻一看这些人,再想想关于破虏军的传言,吓得腿都快软了。她一刻也不敢多留,连忙让人把东西装车,自己飞快的爬上马车灰溜溜的走了。谁马马车没行几步,就听见“咻”的一声口哨,拉车的马匹猝不及防的停下,车里的人“砰”的一声撞往一处,一片哀嚎。连方氏也磕了一下,她刚要发火怒斥车夫,就见贺黑子笑着上前递给车夫一块白树皮大声说道:“这是文大夫给的回礼,你们好好收下。”然后又是“咻”一声,马儿像受了惊似的一路狂奔起来。车里的人又是一阵尖叫。
贺黑子和刀疤脸带头哈哈大笑起来,其他人也跟着大笑。文丹溪此时心情也舒畅不少。她轻轻舒了一口气,但愿别再来惹她来了。否则,就别怪她不客气。看来,她得改变策略了。不想让狗跟着,就不能做出一副包子样,哪怕是表面的也不行!
她之所以这样,一方面是因为她初来乍到,需要时间适应陌生的环境。另一方面则是跟她以前成长的环境有关,在现代时,因为她的职业和家教,她平常都把锋利的小爪子隐藏了起来。这也主要是因为她早年的家庭美满幸福,父亲是政府机关一个不大不小的领导,哪有人给她气受。她父母都是独生子女,纵有几个亲戚也都很知趣。后来就算父母双双去世,但那时她已经大学毕业,况且父母早已给她铺好了路。因此她的本性一直没有发挥的机会。不了解她的人都以为她是和善亲切的人,表面上她确实是这样。但大多数人不知道的是她其实继承了爷爷的性格,外表温和,内里却刚强极有原则。谁若敢不知深浅踩了她的底线,她会立即给人以致命一击。来到这里后,文丹溪发现,她的小爪子开始一点点的露了出来。
文丹溪正想着,只听刀疤脸一脸不解的问道:“文大夫你送她那块树皮是何意?”其他人也一起看着文丹溪,等着她解释。
文丹溪一本正经的解释道:“意思就是,树要皮,人要脸。”
“哈哈……”
“好好。”
大伙正笑得开怀,秦元走了回来。他用温和如水的目光把文丹溪安抚了一遍,连带她身后的李冰雁。只听他轻声问道:“上次带来的两个婆子呢?下次再有这事就由她们出面?”
文丹溪答道:“她们去村西头磨面去了。”
文丹溪进院里继续去干刚才的活。秦元和刀疤脸也跟了进来帮忙。秦元一边干一边好奇的问东问西。文丹溪耐心的一一回答。
当他听到番薯这种东西无论种在哪儿都能活时,不由得眼睛一亮。
“不知文姑娘看的是什么书,可否借给秦某一观。”文丹溪心中一紧,一脸为难的答道:“只可惜逃难途中丢了。”
“哦,丢了,是挺可惜。”
突然,秦元的话锋一转道:“不过,有的书丢了也好。”
“哦?”文丹溪一脸惊诧的看了看他,要知道这个时候书可是十分珍贵的。
秦元的目光幽深,意味深长的说道:“有的书全是歪理邪说,腐臭难闻,偏偏还有人视若珍宝,比如像《女诫》、《女四书》之类,让女子谨言慎行,大门不出二门不迈,鼓吹女子守节殉节……同是父母生养,为什么男子可以为所欲为,却偏偏要求女人这样?”
文丹溪闻言,手活的活也不由得停了下来。她一脸惊讶的看着秦元,她没想到在这时代还能遇到一个如此明理的男子。可见古代男子并不全是大男子主义。就连李冰雁看向秦元的目光也略变了变。
秦元饶是脸色很厚,在两个女人炯炯的注视之下也有些不好意思,他颇不自在的摸摸鼻子说道:“所以,你们千万别被这些混帐道理束住手脚,民口如川,怎么样都防不住,倒不如轻松自在些。只要无愧于心就行了。”秦元这话显然是在委婉的劝文丹溪。
文丹溪立即从善如流:“听君一席话,想去撕《女四书》。”秦元略略一愣,突然哈哈大气起来,文丹溪也不由得笑了。
刀疤脸和贺黑子也跟着说道:“是啊,文大夫,谁敢说你坏话,我就打烂他的嘴!”
气氛越来越活跃,几个人有说有笑,不大会儿就把活干完了。大伙说得太投入,根本没注意到院子里竟来了人。还是刀疤脸最先先发现,他有些结巴的说道:“咦,大哥,老四,你们咋来了?嘿嘿,快进来吧。”
文丹溪一看,陈信带着郭大江此时已经站在院门口了。
秦元看了看陈信的脸色,这人脸上是糊了一层面糊似的生硬无比。他微微一笑,若无其事的上前说道:“大哥,事情全办妥了。”
陈信没拿正眼看他,只是“嗯”了一声,指指郭大江说道:“我带他来谢谢文大夫。”
郭大江连忙上前向文丹溪施礼,文丹溪虚扶一把,两人都不是墨迹的人,草草客套几句便做罢。
李冰雁赶紧去厨房烧水待客。此时日头已开始偏西。文丹溪一看这几人的架势恐怕又得留饭了。刚好李婶她们也扛着刚磨好的面回来了。四个女人开始下厨房做饭。刀疤脸和贺黑子闲不住开始找活干,劈材、挑水、浇地逮着什么干什么。
文丹溪想着人这么多,炒菜太累了。正好早上活的面已经发好,她本打算蒸馒头的,现在改作包子算了。她一共包了三种馅:肥肉萝卜馅,猪油渣野菜馅,瘦肉青菜馅。再加上早上就开始炖的大骨汤,简单又管饱。
李婶王婶两人手脚利落,剁馅儿剁得飞快。文丹溪和李冰雁手上的动作也不慢。于是不到半个时辰,第一笼包子就出锅了。文丹溪先拿了五个包子出门去王婆婆家接孩子。等她带着孩子回来时,刀疤脸已经消灭了三个包子了。
“嗯,太好吃了。这包子简直不是人包的。”
众人一边吃一边拿眼瞪他。
刀疤脸自觉失言连忙补救:“我是说简直是仙女包的。”
第三笼蒸完,四个女子加两个孩子也上桌开始吃饭。
等到喝汤时,众免不了又一番赞扬。
陈信仍是一副面瘫表情,不过,这也没影响他的胃口。他看着文丹溪和众人一副谈笑风生的样子,心中越发不爽。像是泄愤的吃着包子。据她目测,这人至少吃了八个。
文丹溪最后实在看不下去了,只好劝道:“别吃了,否则又要积食了。”陈信回过神来,才知道她是在给自己说话,他看了看她,突然觉得他真的饱了,遂从善如流的停下了伸向包子的手。
文丹溪突然想起了上午那张药方的事。
她没有当众人的面说这件事,而是把贺黑子叫进厨房指着一个食盒说道:“这是我开你们将军开的药,你临走时别忘了拿。”
“好咧。”贺黑子响亮的答应着,一双小眼睛却滴溜溜的转着。但他很失望的看到文丹溪仍是平静如初。他只得收回心思。
“另外,告诉你家将军,他缺什么我给他补什么。”
“啊——”贺黑子一时没反应过来。
午饭后,陈信带着秦元等人在村里巡视了一圈又吩咐了胡里正一些事后便打马回了山。
一回到军营,贺黑子便拉着刀疤脸到一边说悄悄话。
刀疤脸一脸急切:“快,打开看看里面是什么。”
贺黑子赶紧打开食盒,两人先是闻闻,一起叹道:“好香。”
刀疤脸再仔细一看,惊讶道:“吓,原来猪心也能入药。心病给猪心,那下次我就说自己肉疼。”
贺黑子:“你还不如说头疼呢,到时准给个卤猪头。”
刀疤脸一时没察觉话中的真意,点头道:“嗯,猪头肉很好吃。”说完,才意识到贺黑子是在拐着弯儿骂自己。他大眼一瞪:“你才头疼,你的腰子疼!”
贺黑子:“……”
“好了,别吵了,快想想眼下怎么办?”
“能怎么办,交给大哥呗,别的不能说,只说是文大夫特地送给他的。”
“对对。”两人自以为小声嘀咕着,殊不知早被人全听了去。
两人商量完毕,勾肩搭背的一起来到陈信房中,一脸狗腿的笑着:“大哥,这是文大夫给你的点心。”
陈信不解的皱皱眉头,为何不亲手交给他?
贺黑子忙解释道:“将军,您忘了属下是您的随从,这等小事自然要交给属下了。”
陈信嗯了一声,这个道理倒说得通。他以后有什么事也不能亲自动手,好歹他也是一个将军!
陈信接过食盒,打开一看,一股特殊的香味慢慢散开来,这是卤猪心。
只是这猪心上面为什么还扎那么多眼?
“她有什么交待没有?”
两人对视一眼,一起答道:“没、没有。”
陈信本想用手抓着就吃,想了想还是让人拿来一根筷子——叉着吃。
他刚要下嘴,却见秦元笑着进来了。
秦元也不说话,只是看着那块猪心发笑。
陈信终于忍不住了:“这是送给我的,你笑什么?”
秦元脸上的笑意越发浓了,他清清嗓子提醒道:“大哥可知这猪心的典故?”
陈信茫然的摇头,突然眼前一亮,试探着问道:“代表着一种、心意?”
秦元极力憋着笑,摇摇头,一脸认真的说道:“我好似听文大夫说,大哥缺什么她给补什么。”
“嗯,缺什么补什么?”难道自己缺心吗?
秦元实在忍不住了,只好挑明:“大哥请看,这猪心上面有好多眼呢,所以呢——”他拖长声调。
陈信这次终于明白了,他的脸憋得通红,腾地一下站起来,大声说道:“她、她说我缺心眼!”
秦元怕他迁怒自己,只好一脸无辜的说道:“大哥英明,一猜就中。”这是你自己说出来的,可别怪我。
陈信怒气不减,他愤愤的说道:“她究竟为什么要这么说我?”
“大哥去问她不就知道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