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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仙回头，与男人目光对上，不明所以。
秦深握着她手腕，慢慢朝自己扯，把江仙重新扯上床，扯进自己的臂弯里。
这时候，似乎两人都已经忽视掉，江仙身上还穿着怎样的衣服。
秦深漆黑的眼眸凝视着她，其中深渊般的墨色令江仙捉摸不透。
她说，“秦深，你怎么了？”
感觉他怪怪的。
但具体又说不上来。
秦深喉咙微动，“江仙。”
“嗯？”
“为什么两年前选择我？”
江仙怔住，记忆瞬间倒带，回到两年前那个雨夜。
瓢泼大雨的深夜，她从巴黎回国，在路上游荡，跟流落在人间的孤魂野鬼一般。
然后，她遇见了另一只孤魂野鬼。
那就是秦深。
彼时，他正坐在路边的长椅上，整个人缩成一团，身体不住战栗紧绷。
浑身都淋透了。
江仙以为他颤抖是因为冷，于是把自己能拧水的外套月兑下来，给他披到了身上。
她这么做不是出于做好事的目的，自然也不在乎对方的感谢，于是转头就准备走。
可是，下一秒，她的手腕就被一只冰凉的大手攥住了。
那时候，江仙一个刚成年的小姑娘，在大半夜被个陌生男人攥住，竟然也不害怕，还回过头去问怎么了。
然后，她就看到了这辈子都不会忘记的一幅画面——
男人抬起头，濕透的发丝滴着水，从那张立体深刻的面庞蜿蜒而下，他的睫毛承载着沉甸甸的雨水，打成缕，微微颤抖。
而睫毛掩映下，是一双寒潭般摄人的眸子，桃花状，带着足以致死的冷冽勾人。
再配上他苍白嘴唇上鲜红的血珠，拼凑出艳丽的诡谲，宛如刚从地狱里爬上来的艳鬼。
专门在大街上等着无家可归的人，索命勾魂。
淅淅沥沥的雨线中，江仙想，她可能真的遇上鬼了。
那一会，她还是害怕了的。
毕竟，虽然觉得活着甚是无趣，但也从未想过死这个问题。
她敬重生命，永远不可能求死。
按照一个怕死之人的诉求，遇上这种情况肯定要多远跑多远。
可是江仙，却把鬼带回了家。
还替他找了医生。
幸好，医生说他不是鬼，能治。
江仙一直为自己的善心大发而感到自豪。
直到后来，在祝冰面前炫耀得多了，祝冰终于听不下去，才无情揭露了事实——
狗屁善心大发，明明是色字当头。
因此江仙恍然大悟。
原来，秦深长得这么好看，竟能让世界崩塌恋情失败后的她，还能色胆包天。
回首他们初遇的时候，江仙完全是见色起意，先把他带回家，又给他找医生，照顾他恢复正常，最后——
包一养他。
没有善良一说。
只有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
江仙笑了笑，从回忆中折回现实，她伸出手，碰上男人无一丝瑕疵的脸。
“既然要包一养，那就包最帅最美的。”
为什么选他？
因为他是她见过最好看的男人，除了那个人之外。
如果那个人能够长大成人，应该，不比秦深逊色吧？
江仙心里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