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烧得这么重也不去医院。
她不让他进卧室，他就守在沙发上。
江仙不知道他是苦肉计还是其他什么，但有一点不能否认，她确实心疼了。
虽然只是一段契约关系，但好歹是她养了两年的人儿，看着他生重病还抱着她不让走，江仙也不是毫无感触。
江仙无声叹了口气，任他这么抱着自己。
不知多了多久，大约窗外的雨势减弱，很难听到雨打玻璃的声音时，江仙才又开了口。
“为什么要跟踪我？”
问出这句话，女人的声音显而易见地沉了几分。
其身后，秦深阖着的睫毛微微翕动了下，但没有睁开。
也没有说话。
空间内长久的沉默，江仙有些怒从中起，怒中夹带着烦躁，这两种情绪的驱使之下，江仙几乎是发泄性的，伸手去拽男人圈在她身前的双手。
可生着病的男人力道却不减，任她怎么拽都拽不开。
江仙恼了。
“你放开——”
“别走。”
又是这两个字。
他似乎除了这两个字根本不会说别的。
“那你回答我的问题。”江仙的语气很不好，甚至可以称得上恶劣。
她其实真不是个爱发脾气的仙女。
她自以为经过两年的修身养性，脾气已经达到圣母玛利亚的级别了，否则，面对苏若的多次挑衅，她不会丝毫不生气。
但不管是对于苏若，还是那些背后嚼舌根的人，江仙是真的没有放在心上过。
因为不在意，所以不在乎。
然而，她为之骄傲的好脾气，却在这两天频频失控。
上官易那个没脑子的傻逼暂且不说，就说秦深，她疼爱了两年的小情人，今晚居然一次又一次地令她情绪脱缰。
江仙不认为是在意小情人，她在意的只是秦深的所作所为。
她讨厌被跟踪、被监视。
这辈子，谁都不要妄想从她这里得到特权。
江仙的眼神冷了冷。
“秦深，”她长吸了口气，令自己平静下来，“如果给不了让我能够接受的理由，那么，我们到此结束吧。”
声音近乎冷漠的一句话。
冷漠到，明明昨晚还说做好了给他期待的准备，而今晚就能够不动声色地提分手。
江仙的话语落下后，空气瞬间安静下来，每一个分子都慢慢凝结成冰。
她没有转头去看男人的反应，只静静地等着一个回答。
一场秋雨一场凉。
今晚这场暴雨刚下完，就让人觉得冷了。
江仙忘记自己是怎么回的卧室，只记得被窝冰得可怕，怎么暖都暖不过来。
前一刻还被抱在一个过分炽灼的怀里，后一刻，就只剩枕冷衾寒。
第二天醒来时，她洗漱完来到客厅。
偌大的客厅空空荡荡的，沙发干净整洁，丝毫看不出有人坐过的痕迹。
江仙垂在身侧的双手微微动了动，但最终，没说什么，掉头给祝冰拨了电话。
“解约书拟好了，现在给你送过——”
“不用了。”
“又反悔了？”
“不是，”江仙回头看了眼沙发，静静地说，“他已经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