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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人不是完人,是人总是有这样那样的不足;坏人同样不是“百种毛病无一好”。马步芳对西路军残暴至极,比蛇蝎心肠还要狠毒,但对自己的儿子马继援,像一般人那样舐犊情深。西路军失败之后,国民党中央隆重为马家军举行庆功会。马继援身着一身精美的戎装,挺直着腰板,站在主席台上,接受国民政府颁发的“国花一级三等奖章”,从里到外透着一股英俊和威风,马步芳眼里充满的温柔和爱怜。天下何人不怜子?马继援出生之后,马步芳就开始为他精心设计人生之路,而马继援也非常用功、勤奋。马继援191年生,字少香。马步芳非常崇拜汉将马援,所以为他这个宝贝儿子取名“马继援”,意为继承马援,建功立业。
马步芳要把马继援打造成未来的“青海王”,继承和光大自己的事业。在马步芳的精心安排下,马继援1岁入伍,很快就任青海省南部边区警备司令部上校参谋。为提升马继援的军事素养,196年8月马步芳把马继援送入中央军校军训班第五期学习,197年1月叙任陆军步兵少尉。马继援197年7月毕业后,先是仍任原职,11月升任第8军骑兵第旅少将旅长。在马步芳精心栽培下,马继援具备了良好的军事素养,成为西北野战军的一个劲敌。在与西北野战军作战过程中,打了好几次胜仗,有一次,差点儿把西北野战军司令部给端了。这个问题留待以后说。
河西战役还有一个副产品,就是马家军。战役期间,西路军将士称马步芳、马步青的部队为“马家军”。战后,这一称呼不胫而走、越传越广,延续至今。
马步芳、马步青虽然是兄弟俩,但他们之间貌合神离、同床异梦。为了独揽青海大权,为儿子马继援接班扫清障碍,河西战役一结束,马步芳就开始设计排挤他的兄长马步青。
河西战役结束后,马步芳率部返回青海,将河西走廊的防务交给了马步青骑兵第5军接管。194年4月,国民政府任命马步青为柴达木屯垦督办,命令他率骑兵第5军赴柴达木屯垦。马步青左右为难,整天愁眉苦脸。蒋介石的命令不能不听,但青海是马步芳的禁脔,岂容他人插足?没想到的是,马步芳又是派代表前来,又是打电报,表示热烈欢迎之意,催促马步青早日上任,一片热忱让人感动。马步青虽然对马步芳有所防范,内心并不愿意率部去青海,但为形势所迫,不得不率部入青就职。
为了吞并马步青的骑兵第5军,马步芳采取了挖墙角、渗沙子的方式,逐步动摇马步青在其部队的根基。他对马步青的下属们假惺惺地说:“我们和共产党有不共戴天之仇,共产党是我们最大的敌人。我们不消灭共产党,共产党就要消灭我们。我们要保卫桑梓,必须精诚团结。骑5军和8军是一家人,是一条命一口气,是骨肉兄弟,要相亲相爱,拧成一股绳。”他不断给骑5军军官们送钱、送房、送美女,腐蚀、拉拢他们。让骑5军官兵们住好地好房,他们穿的衣服、鞋袜,都比8军的好,吃的也是这样。马步芳还亲自检查骑5军的伙食,对士兵问长问短。对来营探望的官兵家属,施之以小恩小惠。官兵们家庭遇到困难,马步芳只要知道了,总是设法相助。骑5军的官兵们对马步芳感恩戴德,说:“我们当兵这么多年了,没遇到这么好的官长。”他们在感情上与马步芳越来越近,与马步青越来越离心离德。骑兵第5军下辖的第5师师长马呈祥是马步芳的外甥,马步芳摆出长辈的派头,直接指挥骑兵第5师,让马继援与马呈祥打成一片。马步青的属下看得非常明白,私下说:“8军有一条命,5军只有一口气了!”
为了在组织上控制骑5军,198年冬,马步芳与马步青商量,说要在西宁乐家湾举办“骑5军8军军官训练团”,提高两军军官的素质。马步青不明究里,同意了马步芳的意见。马步芳经常到训练团视察,与学员们交流,对于团以上的高级军官,马步芳单独召见,并一起就餐,有时还带领他们参观工作、学校或军营。马步芳特意安排马继援担任第一期第二大队大队长,借以扩大马继援在两军中的影响。马继援的确很努力,勤于学习各种军事知识,进步很快。在管理过程中,他比较注重与学员们友好交流,对自己严格要求,给学员们留下了较好的印象。训练结束之后,马步芳提拔马继援担任骑兵第旅少将旅长,在不到一年的时间里,又提升马继援担任第8军副军长。
马步芳对马步青“关怀备至”。他把马步青接到西宁,为他精心安排了住处,说:“阿哥这么多年一直在外领兵打仗,风餐露宿,很艰辛,现在到家了,该享福了。部队上的事,让年轻人去办。”马步芳创造各种条件,让马步青沉溺于抽大烟、泡女人、耍狗、放鸽子之中,无心管理部队。马继援经常过来,毕恭毕敬地向马步青请安,汇报、请示一些无足轻重的事情,假装对马步青非常恭顺。马步芳还不时地向马步青推荐自己的心腹到骑5军任职。马步青的一些部属察觉到马步芳居心叵测,提醒、警告马步青。马步芳召集他们训话,威胁他们说:“有些官长欺上瞒下,为非作歹,阿哥的事情就坏在他们的手里了,要严办!”他故意找茬,把骑5军的一个不听话的军官撤职了。骑5军的军官们慑于马步芳的淫威,不敢与马步青接受,马步青被孤立和架空了。渐渐的,马步芳把骑5军团以上的军官基本上换成自己的军官,所有的下级军官,全部换成了马步芳信任的人。在骑5军,马步青其实已经成了一个傀儡。
194年秋,国民政府命令,由骑5军与第8军编成第40集团军,委任马步芳为总司令,马步青为副总司令。马步芳任命马继援为第8军军长。马步芳假意关心马步青,说:“你现在是40集团军总司令,我是副总司令,你兼骑5军军长和犬子马继援8军军长处于平等地位,叫别人看起来不好,不如交给年轻人去干吧!让你的女婿马呈祥去当骑5军军长吧。”马步青认为马呈祥是自己的女婿,应该可靠,也就勉为其难地答应了,哪里知道马呈祥早就是马步芳的心腹了!马呈祥任骑五军军长后,更加死心塌地地追随马步芳了,这样骑五军就成了马步芳的嫡系部队。
马步芳完全兼并骑5军之后,开始冷淡、疏远马步青,不准许马步青原部属接近马步青,还派人暗中监视马步青。马步青在青海呆不下去了,1944年灰溜溜地离开青海,前往重庆告状,控诉马步芳,蒋介石不予理睬。马步青无可奈何,灰溜溜地回到河州老家,在百无聊赖中打发时光。
需要强调的是,抗日战争时期,马步芳与马步青都派出一部分部队参加抗战,在对日作战中表现勇敢,许多人为国捐躯。
1945年5月,马步芳当选为中国国民党第六届中央监察委员会委员,势力进一步上升。(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