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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午见面安排在了宋煜和宋慈见面时的咖啡馆，宋慈让颜清给她挑了一条水蓝色的雪纺裙，外面套了一件白色大衣。
整个人安静的坐在位置上就像是被人捧在手心照顾的很好的小公主，她的眼神纯粹，笑容简单。
如果不是太了解宋慈，宋煜见到今天的她似乎都要被她欺骗。而儿时分别后第一次见面的季明朗也是这样的感觉，他站在宋慈的对面，笑着朝她点头。
心里面忽然有了一种找到归宿的滋味。
宋慈望着他轻笑，“你好，宋慈。”
“你好，季明朗。”
见两人第一眼挺好的，宋煜心中也是惊喜，拍着宋慈的肩头，“那你们先聊，公司还有事我就先走一步。”
季明朗今年二十八，还没有谈过恋爱。
家里面对他的婚事也着急的不得了，所以宋煜刚刚问这件事情，他们都表示支持。
毕竟两家知根知底，也好过找一些莫名其妙的人好一些。
宋慈看着他熟练的点了两杯咖啡，心里面十分熨帖。不知道怎么回事，脑海里面忽然想起从前和陆扬在一起的时候，每每都是她跑前跑后给陆扬准备喝的用的。
就算是谈恋爱，也从来没有过一次是被他尽心照顾的。
眨眨酸涩的眼睛，宋慈捧着杯子轻声说：“跟你见面，我是打算结婚的。”
“可是我要先告诉你一件事，”宋慈抬起头，将目光落在窗户外面，怔忡得如同没有灵魂的玻璃娃娃，眼里全是破碎的绝望，“我从前爱过一个人，可以为他上刀山下火海的爱，可以为了他心甘情愿的做替身。”
“后来原主回来了，我被抛弃了。”
季明朗听她这样说，似乎有些吃惊，搅咖啡的手顿了顿。
他实在是没想到面前这姑娘竟然能够坦白到这种程度，毕竟相亲的哪个不是将自己的形象完美化，像她这样掏的干干净净的还真是少见。
“我是一个很失败的人，失败到我喜欢的人从来没有用正眼看过我一次。季明朗，你还要决定继续了解我吗？”
宋慈抖出所有，她抬眸静静地盯着对方。
季明朗放下手中的勺子，不失分寸的淡笑起来，“为什么不呢？”
“我妈妈曾经说，这个世界上每一个女孩子都是被折翼的天使，作为男孩子唯一要做的就是保护自己的姑娘。对于你的那位心上人，我跟羡慕他，也很感谢他。”
季明朗的一番话让宋慈骤然红了眼眶，她从小到大调皮任性，长大后不听家人的劝慰偏要喜欢陆扬，弄得自己人不人鬼不鬼，满身是伤。
直到现在，眼前这个许久未见过的男人温声告诉她，她宋慈是被折翼的天使。
宋慈对季明朗的印象还停留在儿时一起玩过家家的时候，他总是那个保护自己的男孩子身上。
季明朗从包里拿出一张纸巾递给她，漫不经心的笑起来，“久别重逢的第一次约会，宋慈，别这么不给我面子。要是弄哭你，我回去可是要被宋大哥打的。”
听他一番调侃，宋慈“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我没你想的那么好，我特别容易嫉妒，特别小心眼，特别喜欢任性。我不是一个好的女朋友，我也不是一个好的妻子。”
宋慈越说越难过，她抬手捂住自己的眼睛，“这样子，你还要继续吗？”
季明朗伸出自己的手，试图想要拍拍她的脑袋，却发现这样的动作现在做起来有些太亲密了一些。最后还是默默收回手，放在桌子上。
“我确定。”季明朗看着她哭的样子心疼极了，“我要感谢你的那个他，把这么好的你扔掉了，从此以后我来做你的骑士，我保护你。”
宋慈闭着眼睛抽噎了几声，终于没能将情绪控制住，伏在桌子上“哇”的一声哭了起来。
还好咖啡馆这个点人不算太多，再加上音乐声挺大，恰好盖住了宋慈的哭声。
季明朗看着她不断起伏的脊背，深深吸了一口气，轻声说，“所以要跟我结婚吗？我家里人已经等不及了，想要让我快点把你娶回去。”
“可是我还没有准备好。”
宋慈迟疑，她抬手擦拭脸上的眼泪。
真的到了这样的一步，宋慈发现她还是没有办法舍弃的毫不犹豫。
付出了整整大半个青春，她的人生从此被分割成两份。
一份有他，一份无他。
再无往事可回头。
这天下午竞标的消息就已经放了出来，最后白奕以高出了顾江川零点一个点赢得了这块地。据说当时顾江川脸色阴沉，临走前生生砸坏了一整张桌子。
颜清得知消息已经是晚上了，她的门被人拍的“咚咚”响，刚开了点缝顾江川就粗暴的推开了整扇门。
顾江川看着颜清脸上明显的惊吓，突然冷笑了起来，“这个样子就怕了，下午给我的惊喜可是多多了。”
“你什么意思？”颜清皱着眉毛反问，她实在是不明白这人阴阳怪气的在说些什么。
顾江川靠在门框上一只手扶着门锁，“这个时候跟我装傻做什么，事情做都做了还在这里装无辜。颜清，你的鬼把戏还能不能再高明一些，至少别让我知道啊。临走前还要给我弄这样的幺蛾子，看来我平时真的对你太好了是不是？”
“神经病！”颜清还是不明白他说的什么，此刻整个脑子都被莫名其妙代替。
顾江川眼神阴暗，就像六月突然下起暴风雨的天，“原来接近我，就是为了给白奕拿投标数据啊，拿到了投标数据所以就转身就走。”
“你胡说些什么呢？”
颜清根本没有做过那些事情，自然是不可能承认。
顾江川大声质问，“那要不要我们现在就去公司办公室看一看，你电脑上现在还没有删掉的文件里面有什么东西？”
这句话一出，颜清突然变了脸色。
她心里想的是桌面上发给白奕的假数据还没有被删除，可是这在顾江川的眼里面却是她心虚的表现。
见状便再也没有什么多余的表情，只有阴沉的脸色，“说啊，怎么不继续说了？刚才不是挺能说吗？”
颜清抬眸对上他的眼，轻声反问，“顾江川，你信我吗？”
顾江川一愣，不知该做何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