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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统会中虽稂莠不齐,唯郑胤可称名扬天下,当年一统会成立之初,若非其仅凭一己之力抵御外敌,则一统会必胎死腹中,其如今已年近古稀,其貌却似壮年,善使长斧,斧名曰破暑,原为上古时期炎帝帐前近卫所持,后几经波折,落至郑胤手中,迄今为止已斩千人。
孙立见之,大惊失色,喝曰“汝一统会与吾素无冤仇,如今为何兴师动众而来?”
郑胤喝曰,“汝教军士劫吾粮道,何道无仇?”其声如雷,震耳欲聋。
孙立堕云雾中,如实答曰“吾所缺粮,从未令人劫汝粮道,望汝明察秋毫,再来兴师问罪。”
郑胤闻之,哑然失笑曰“汝即为征夫,行则行矣,何故狡辩?若汝可亲自携粮车五百辆前来负荆请罪,吾等可随即收兵,此事作罢。”
一统会未明察此事,只大费周章前来,美其名曰兴师问罪,实则只为掠夺粮草财务,而孙立麾下军士劫粮之事,真假难辨,却让一统会可名正言顺劫掠粮草。
孙立粮草不济久矣,现库中粮草尚不足以自食,何来余粮供郑胤强取?孙立回首,见众将面面相觑,不知所踪,问曰“匪寇不可理喻,吾该如何是好?”
一文臣见敌声势浩大,似势不可挡,唯唯诺诺曰“主公何不献粮求和?”
孙立闻之,勃然大怒曰“吾库中粮草早已消耗殆尽,如何献予贼寇?”
李极见之,亦怒发冲冠曰“主公稍安勿躁,待吾领军出战,取那厮首级。”
孙立惜才,见敌将数众多,恐李极寡不敌众,只教其按兵不动,进退维谷之际,一文臣复谏曰“主公可执笔疾书告急信一封,遣人倍道而行送至苍云城,求纪岩出手相助,待纪岩兵至,敌寇不攻自破。”
孙立见除此之外无计可施,只得遂其言,暗中书信一封遣人务必快马加鞭送至苍云城,一面坚守不出,死守边境城。
郑胤见敌深沟高垒,欲死守,又见敌城似固若金汤,己方只三十万人恐难攻此城,执笔疾书一封送至蕴灵山及一统会各处,请各寨主发兵,逼孙立献粮。
时光如梭,五日已过,郑胤麾下已蚁聚匪寇四十五万,而后方粮仓亦已消耗殆尽,而纪岩收信,随即令麾下上将领二十万军士相助,再有二日便至,孙立见此,如释重负。
翌日,孙立登楼,却见匪寇面黄肌瘦,尚有收兵之意,大喜过望,愈发猖狂,竟令人于城楼之上设宴,与众文武共食满汉全席。
孙立于宴中,酒至半酣,笑曰“许权为何许人也?当年以寡克众,名扬海外,今朝不也败于吾手?而如今敌军不过乌合之众,郑胤不过泛泛之辈,何足道哉?待吾杀退众匪,随即出兵,共诛许权,则西域归于吾手矣。”
众臣闻之皆抚掌附和,孙立气焰更甚,令人张灯结彩,上书西域统帅孙立六字,悬挂城楼之上,众匪见之,只得咬牙切齿,当晚孙立酩酊大醉而归。
翌日,孙立酒醒,昨日欢愉意犹未尽,与今晨复邀众官再于城楼设宴,待其入城主府,却见众将面如死灰,坐立不安,孙立笑曰“今朝吾已胜券在握,诸位为何郁郁寡欢?”
众人闻之,一言不发,只一将避席,作揖行礼曰“探马来报,昨日......昨日主公领地之内,抚云城,雾城失守,现已落入敌手。”
孙立闻之,肝胆俱裂,问曰“是何人夺吾城池?莫非为一统会匪寇?或为赵袭?”
那将期期艾艾曰“夺城者......是许权。”
且说伏云城,坐落山峦之巅,伏云山顶,伏云山可称高耸入云,登顶即可将方圆百里之景尽收眼中,亦为兵家必争之地,因此,当年孙立之父孙竟令军士五千不分昼夜于此山之顶建城,城名曰伏云城。
伏云城建于山峦之巅,山路崎岖,重岩叠嶂,易守难攻,却因山顶无法耕种,故而城内仅有军兵而无庶民,而城中军士所食之粮全由雾城产出。
再说雾城,坐落于伏云山脚,依山傍水而建,周围尽是平原密林,实乃丰裕之地,若欲将伏云城据为己有,必先破此城,昔日此城固若金汤,今却因一统会群匪压境,而分兵支援孙立,故而城中空虚,即可趁虚而入。
早在半月内,沈悦便已设此计,数日前,许权见一统会群匪与孙立相持不下,孙立因恐群匪强攻边境,手足无措之际,只得令众城出兵支援,雾城与边境相距不过五十里,自然首当其冲分七成兵力支援,故而城中军备仅剩三成。
许权无需身先士卒,亦无需亲力亲为,只需令张达领七万精兵破城,继而直上伏云山强取伏云城便可,而张达乃一能征惯战之将,其令军士倍道而行,行至雾城,即布盾阵推进攻城,雾城军士始料未及,只得仓皇应战。
雾城之中仅剩两万精兵,安能敌过七万残暴之众?昔日看似坚不可摧之城之在一息之间化作断井颓垣,城中半数庶民抱头鼠窜,扶老携幼望风而逃,剩余半数闭门不出,藏匿家中。
张达直破西门,七万残暴之众如黑云压城般,如潮似涌,涌入城内,霎时间人仰马嘶,杀伐哭喊声震耳欲聋,连绵不绝,火光漫天,婉如白昼,军士破城,马不停蹄登山越岭,如饥鹰饿虎般直登伏云山顶。
伏云城本占尽地利,城中军士高枕无忧,谁料今日竟有七万暴徒如疾风骤雨般攻来?自然溃不成军,还未待敌至,军士便已打开城门缴械投降,因此伏云城不战而破。
昔日闻言,大丈夫生于乱世,当携三尺之剑,立不世之功,而今不世之功已立,张达却已因马失前蹄而死于乱刃之下,其死法与无名小卒无异。
许权本大设宴席,欲为张达庆功,却见一人步履蹒跚而至,伏地拜曰“禀主公,雾城,伏云城已破。”
许权闻之,欣喜若狂,起身笑曰“张将军何在?”
那人期期艾艾曰“张,张将军已......已与世长辞,战死沙场。”
许权闻之,忽感天旋地转,此事之痛,锥心刺骨,踉跄数步跌坐于地,旧病复发几近吐血而厥,郑妍及众将忙上前将其搀起,许权掷杯于敌,怒发冲冠骂曰“此乃天谴吾也!!”
一文臣见之,进谏曰“主公且节哀顺变,征夫定当战死沙场,马革裹尸而还,此为幸也!再者今张将军虽死,雾,伏云二城已归于吾手,并非得不偿失。”
许权闻之,怒不可遏,掣枪直搠文臣,文臣吓至肝胆俱裂,仓皇逃窜,许权喝曰“汝何出此言?!城若不破,还可复取,上将身死,应当何求哉!?”
许权速遣军士将张达尸首送回,令择一良辰吉日,选一风水宝地厚葬,需于墓前立碑,碑上需书忠将张达四字。
且说孙立闻雾,伏云二城失守,追悔莫及,恼羞成怒,又闻城外众匪于寨内张灯结彩,大设宴席,以此庆许权攻破敌城之事,孙立闻之勃然大怒,即令麾下上将倾巢而出迎战众匪,文臣劝曰“方今敌我双方旗鼓相当,应待纪岩援兵至,再作商议。”
孙立知其言之有理,只得于城中静候援军,而众匪见敌援军将至,竟拔寨而去相继退兵,匪众毫发无损,拖延孙立三十万精兵竟全身而退,而孙立白失二城,颗粒无收。
纪岩上将钱翊领援军至,见众匪已退,随即入城,孙立已于城中设宴相待,钱翊入宴,见孙立强颜欢笑之色,问其故,孙立曰“今匪寇虽退,却因许权联合一统会匪寇夺吾二城,故而郁郁寡欢。”
孙立言讫,随即拈出怀中信件,曰“今有秘信一封,望将军将此信送至纪城主之手。”
钱翊领兵而回,随即将孙立秘信送往纪岩府中,纪岩接信,遂拆封阅览,信中大意为:今许权联合众匪夺吾城池,罪不可赦,望纪城主出兵助吾,共伐许权,待许权命丧黄泉之日,吾即鼎力相助,与汝共伐赵袭。
纪岩阅览毕,知孙立为飞扬跋扈,见风使舵之辈,遂慢条斯理书信一封,遣人送往孙立府内,孙立接信,自认为胜券在握,纪岩必出兵助其共伐许权,虽拆封阅览,不料信中大意为:方今赵袭未除,不可自相残杀,吾请许权收手,待吾等共伐赵袭得胜,再作商议。
孙立阅览毕,已知纪岩偏袒许权,心灰意冷之际,遂聚文武商议此事,智囊谏曰“方今许权羽翼已成,极难除之,主公可先同诸位统帅共伐赵袭,待赵袭命丧黄泉之日,再联结众多势力共伐许权,则许权命不久矣。”
孙立闻之,亦知现已无计可施,只得遂其言,暂与许权和解,静候可乘之机。
再说许权,近日将二城据为己有,一已解粮草不济之急,而又纳降军万余,大喜过望,遂令众军修复雾城城墙,抚慰庶民,广散钱粮以慰民心。
再说冠枫近日已领军士生擒十余丧徒送至谷鹤城内,许权赏其金帛,冠枫拒赏而归,许权将丧徒藏匿于府中,郑妍一日早起见院中竟有丧徒十余,魂飞魄散,喝曰“汝这是何故?”
许权见郑妍花容失色之态,笑而不语,遂令军士将丧徒放出笼中,郑妍正颜厉色制止,许权不予理会,却见丧徒出笼,本因如饥似渴袭向许权,如今却如家禽宠物般,伏地翻身,任凭许权发落。
昔日凶神恶煞之丧徒今日却如玩物般和善,郑妍见之,问其故,许权将一明珠送入其掌中,笑曰“此珠可控丧徒。”
手持此珠,丧徒即任凭调遣,而黑沙区内丧徒数以万计,且尚在与日俱增,若可尽数控之,即可将其纳入军队,丧徒本为行尸走肉,无自主意识,无需进食,绝无异心,许权获此珠,可谓为天助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