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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权麾下原有五万之众,而如今却仅剩一万精兵,战死沙场者三万余人,重伤致死者一万余人,皆尸骨无存,许权见之唏嘘不已,却见沈悦笑曰“胜败乃兵家常事,如今岁虽败于孙立,日后必可以十倍奉还之。”
陈瑾闻之,强颜欢笑曰“军师之言甚善,孙立既虽谋不轨,吾等只需将其斩尽杀绝即可。”
许权闻之,遂聚残兵败将,重整旗鼓,与纪岩告辞后马不停蹄往谷鹤城疾驰而去,纪岩许权二人相约于来年六月再聚,共诛赵袭。
途中,百无聊赖之际,许权问曰“赵袭麾下皆为北东二域之精兵,而北东二域精兵良将甚多,怎可尽诛?”
沈悦闻言,忍俊不禁曰“北兵善战,东军善谋,西军善攻,南军善守,东西南北四域皆人才辈出,汝怎可妄自菲薄?依吾愚见,此次会战,鹿死谁手尚未可知。”
且说许权领军途径一寺,寺名拂云寺,因近日舟车劳顿,而入寺少歇,此寺依山傍水而建,占地足有千余里,雕梁画栋,待许权推门而入,却见寺内杂乱不堪,遍地狼藉,陈瑾见之,问曰“此应为废庙。”
许权见寺内阒寂无声,阴凉刺骨,香火已断,佛像坍塌,应是废庙无疑,待其转身,却闻身后巨响,只见庙中各个房中丧徒鱼贯而出,丧徒皆身着袈裟,残破不堪,而正如前文所述,丧徒为迷失心智者,嗜血成性,似人非人,似鬼非鬼。
众人见丧徒数以千计,如潮似涌般杀来,难免方寸大乱,幸在军兵训练有素,速摆盾阵御敌,千余丧徒怎可敌过万余精兵?只消半饷,丧徒尽除,而军士难免负伤,许权令将伤兵送出,自引剩余军士深入庙堂。
丧徒肉身本已腐烂,院内尸臭刺鼻,众人只得掩面捂鼻而行,绕过丧徒尸首,直入殿内,殿内佛像坍塌,随处可见人及野兽尸首,应是荒废已久,陈瑾见之问曰“丧徒应只于黑沙区活动,此庙之内怎会藏匿丧徒?”
沈悦观庙内虽破败不堪,亦可见人迹,暗谓许权曰“此庙之中尚有活人,需谨慎行事。”
许权见麾下军士人数众多,难以尽入庙堂,即令众军及沈悦于庙外静候,自领魏修,陈瑾,翊言等武臣领三十精兵深入寺中。
寺中主堂之内阒寂无声,一片狼藉,许权如履薄冰而入,见堂中竟有一人端坐于殿内,那人两鬓斑白,应是一风烛残年之老者,许权见其独坐殿内,未遭丧徒袭击,心中生疑,扬声问曰“敢问先生为何许人也?!”
老者一言不发,只背对众人而坐,陈瑾见之,疾步上前,许权紧随其后,待陈瑾走至老者身前,复问曰“不知先生姓和名谁?”
老者默然不语,许权见其身着衣物残破不堪,体无血色,而其身前有一金罐,罐中源源不断向外散发恶臭,不知罐内存有何物,突如其来一股阴风穿堂而过,众人齐齐不寒而栗,翊言见之,不假思索掣剑而上,直斩老者首级。
老者躲闪不及,遭陈瑾斩首,本应身首异处而死,却不料其肉身竟于众目睽睽之下化作浓雾四散而去,只剩首级落地,而后竟见老者首级竟腾空而起,见他怒目圆睁,许权等人皆毛骨悚然。
浓雾渐凝,聚为肉身,而那肉身虽无头,却似有神识,只见其拾起老者首级,随即于衣袖之中掣出一刃,那刃长约三尺,吹毛可断,锐不可当,直向许权等人斩来。
许权等人大惊失色,忙掣刃迎战,却见那无头老者身形虚无缥缈,可散成虚无之雾,亦可聚成尸体肉身,凡夫俗子之刃难以伤及他本尊,只见其飘然入阵,许权麾下精兵齐绰刃斩去。
无头老者一手持剑,一手紧握自身首级,军士砍其肉体,却皆为徒劳无功,老人肉体即可雾化,便绝并非他之要害,见他轻会剑刃,易如反掌便斩下一人之首。
许权见之,心惊胆寒,欲撤出殿堂,却见大门薄雾缭绕,紧闭难开,进退维谷之际,却见无头老者又已斩下数人首级,霎时间殿内血流成渠,血腥弥漫,嘶吼哭喊声连绵不绝。
“散!”许权喝曰,其麾下军士虽已肝胆俱裂,理智尚存,闻主之声,阵型四散,许权唤出圣影,左右两侧各有圣影五道,随许权直搠无头老者之体。
无头老者始料未及,却亦提刃横斩许权,短兵相接,胜负只在一瞬之间,只见电光火石之间,许权身旁圣影尽散,其左臂遭敌刃所斩,血流如注,烁影长枪直刺入老者左手手中那枚头颅。
无头老者首级迸裂,其肉身如烟消散,而许权因遭敌刃所斩,左臂已断,残肢落地,众将见之,疾步上前搀扶,却见缕缕雾气涌入许权体内,许权左臂虽断,却无丝毫痛感,反而心旷神怡。
只见雾气缭绕于断臂之上,以肉眼可见之速凝聚,竟聚成一手臂,待薄雾消散,许权左臂竟失而复得,薄雾已将其左臂修复,许权见左臂复得,毅然决然掣剑自断右臂,右臂已断,残肢落地,血如泉涌,却见那薄雾又缭绕于许权右侧断臂之上,雾聚成臂,许权右臂又失而复得。
许权见之,大喜过望,哑然失笑曰“吾得如此异能!岂非天助吾也!?”
陈瑾,魏修,翊言,及众军见之,皆惊愕失色,待其回神,皆单膝跪地,俯首称臣,许权再掣佩剑,竟直刺自身心脏要害之处,众人见之皆欲劝阻,无奈许权剑速甚急,剑已刺入自身要害。
许权拔剑自尽,剑已刺穿心门,心脏已碎,当即瘫倒于地,薄雾又缭绕于许权心门伤口之上,只消片刻,许权抽搐痉挛后竟于众目睽睽之下站起,而其心脏,如今又已遭薄雾修复,毫发无损。
许权欣喜若狂,欲领武臣军士撤出寺外,又见陈瑾曰“殿中佛掌之中有一明珠。”
许权望去,果不其然,寺中一破败神像掌中有一翠绿明珠,许权将其收入囊中,领众军出寺,沈悦见许权毫发无损而归,笑曰“看来,雾修者已死于汝手。”
雾修者,顾名思义,可归于修仙者之列,古书之中略有记载,欲修雾术,需斋戒却不可禁欲,需足不出户,不可见光,每月中旬,需取馊米及怨雾林中土壤混煮再食用,如此修行五十余年,即可小成。
而方才与许权交战那无头老者,应以于此静修百年,已可随心所欲雾化肉身,而唯一要害即为其首级,而许权将其斩之,其修为尽归许权所有。
许权再取囊中明珠,递予沈悦,沈悦见明珠晶莹剔透,内含人血,笑曰“此诛名曰聚妖珠......来路不明,可将凡夫俗子转化为丧徒,亦可控制丧徒,为上古邪物之一。”
许权闻此珠可控丧徒,明忧暗喜,复将明珠纳入囊中,领麾下军士启程,一路畅通无阻,直至垣城,垣城位于谷鹤城往东仅二十五里,而城中太守,即为许权麾下上将亦是张鹤之徒楚千。
楚千见许权至,速开城门,将其迎入,于府中宴请许权,许权见垣城之中,市井之臣其乐融融,鸡犬相闻常有管乐之声,内设假山花树,赏心悦目,似天府之国,遂重赏楚千,应邀赴宴。
宴中楚千见许权似心力交瘁,问其故,许权叹曰“吾领军与西南各地群雄结盟共伐赵武,当日赵武已命丧黄泉,本为喜讯,却遭孙立迫害,狼狈而归。”
楚千闻之,亦怒发冲冠曰“孙贼安敢如此?!吾可领军伐之,愿主公下令。”
许权强颜欢笑曰“孙立虎踞西方十四城,聚残暴之众三十余万,国险民附,不可急除,只可智取。”
楚千闻之,喜笑颜开曰“主公有所不知,在下不才,深受张鹤及主公启蒙,深谙招兵练军之道,如今已召精兵五万,现居此城之中,任凭主公调遣,再加玹城精兵三万,谷鹤城精兵十万,可聚十八万之众,智取孙立,岂非轻而易举?”
许权闻之,大喜过望,与楚千及众将痛饮醉归,待翌日,即刻启程倍道而行前往谷鹤城中。
谷鹤城如今亦已今非昔比,亦可称国险民附,城池虽小,一应俱全,虽无赏心悦目之境,亦可令人身心愉悦,许权入城,民众皆以箪食壶浆供之,许权马不停蹄直奔城主府中。
郑妍见许权归,喜出望外,竟未及穿鞋,跣足来迎,许权将其揽入怀中,其玉体依旧体香四溢,吹弹可破,时别数月,郑妍每日于城楼远望,盼许权班师回京,又每月于寺内祈福,盼上神保佑许权可安然无恙而归。
许权数月来未近女色,今已烈欲熏心,如狼似虎般似要将郑妍吃干抹净,郑妍只蜷缩其怀中,任凭许权爱抚,待二人共赴巫山云雨,郑妍方才见许权肉身旧伤未愈,又添新伤,轻抚伤痕,曰“夫君可知近日张鹤娶妻之事否?”
许权闻之,忍俊不禁曰“张鹤军师所有经天纬地之才,却亦有七情六欲,今番娶妻不足为奇。”
郑妍闻之,笑曰“夫君明日可携礼拜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