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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王府的大门敞开了。
禁军们挨个搜身检查,确定没有暗藏兵刃等,才准许进入。
一个个易公的门人子弟愤怒不已,嚷嚷着南王不尊重读书人,居然还要搜身之类的。
很快,众人到了南王府殿门前,有仆役拿出一张张塑料凳子,让他们各自坐下。
“我们又不是来开会的,又不是来听讲的,坐什么凳子?让南王出来!”
“南王出来!别人怕你我们读书人不怕,今天不给我们一个交代,三寸笔锋把你印在历史的耻辱柱上,让你遗臭万年!”
“讨还公道,天理不枉!”
众人嚷嚷中,红叶出现了。
她搬了一张桌子,再放两张椅子,端着茶具,坐下后自顾泡起了茶。
一个个禁军守卫身穿铠甲,手持兵刃而来,整齐的站在大殿两旁,一股肃杀之气扑面而来。
叫嚷不已的众人,感受到这股肃杀之气,脸色泛白,各自闭上了嘴巴。
而后,穿着王袍的徐逸才大步走出,坐在了另一张凳子上。
众人看到徐逸,不少人心头暗惊。
南王徐牧天,名震天下,但是极少有人见过徐逸的真面目,他们都没想到,徐逸居然这么年轻。
徐逸环视众人,面无表情。
“我王,喝茶。”
红叶将泡好的茶水递来,徐逸抿了抿茶水,放下茶杯,道:“诸位找本王有什么事情,可以说了。”
“南王!”
为首一个三十岁左右的男人,拱手抱拳,沉声道:“我等今天来南王府,有十大问”
“别十大问,有多少问题,就问多少问题,本王有的是时间。”徐逸打断道。
男人哼了一声:“在下宁赞,请问南王,易公犯了什么罪,致使他高寿九十,耄[mao]耋[die]之年,还要被打入刑部大牢。”
“这是两个问题吧?”
徐逸微微一笑,道:“本王先回答你第一个问题,易公所犯包庇罪,包庇子孙后人作恶,残害英雄,按天龙律法,与包庇者同罪,如何不能入刑部大牢?”
“第二个问题,天龙律法有令,王子犯法与庶民同罪,却没说过耄耋之年不可入狱,本王为何不能让他坐牢?”
“敢问南王,易公后人如何作恶?”
徐逸淡淡道:“此事来龙去脉早已传遍天下,你们但凡长了眼睛和耳朵,也该知道易少农如何作恶,本王懒得费口水。”
众人神色一怒,宁赞又道:“请问南王,易公三朝元老,功劳齐天,难道不算?”
徐逸冷声回答:“功过不相抵,你的书读到狗肚子了?”
“你!”宁赞大怒。
一个老者往前一步,拱手道:“南王,我天龙律法有明确规定,三品以上大臣有罪,当三堂会审,最终将审问结果禀报国主,由国主定罪,南王有何权利让易公入牢?”
“本王定易公罪了吗?易公的罪还在审理当中,是非曲直,仍然等国主定夺。”
“那易公为何身在刑部大牢?”
“本王对易公说,刑部大牢睡得香,易公失眠多梦,亲自去刑部大牢试试真假,有何不可?”
“这是歪理邪说!南王你若不给个真正的交代,会让天下人唾骂!”
徐逸哈哈大笑。
笑罢,他眼神如刀:“天下人唾骂本王?我问你们,你们是来为易公寻个公道?”
“自然!”
“那你们自身可有公道?”
“南王你什么意思?我等两袖清风,问心无愧,所书所写,全是公道!”
徐逸拿起一张纸,念道:“宁赞,收度母集团百万,为度母集团洗白,致使三十四个受度母集团侵害者冤屈得不到伸张,反倒是被抓坐牢,你的公道在哪里?”
“岐逍,三十年考取功名未果,送祖传玉镯给易公儿媳,最终得以进少府监谋职,暗贪九金十三银,你有公道?”
“秦奎,十六岁神童,抄袭同学诗篇三十七首,夺人试卷成绩,加上家庭关系,进了翰林院下辖天龙学府,你这读书人的事情,不能算抄?”
“石伟”
“邹岭”
“郝诗”
徐逸口中念出一人,一人就脸色惨白。
再念一人,一人浑身发颤。
念着念着,徐逸将手中的资料撕得粉碎,怒声道:“你们也配称读书人?天下读书人,寒门子弟无数,明理、正义、直身、书德、写谦逊,你们哪一点做到了?易公三朝元老,劳苦功高,这一点本王不否认!但晚年昏庸,倚老卖老,纵容家人肆意妄为,收的门人弟子各个衣冠禽兽,他无罪,公道在哪里?”
“你们这些人,正事不做,贪图富贵享乐,凭借着易公门人弟子的名号招摇撞骗,排挤真正有德行的读书人,自诩为圣贤子,一肚子蝇营狗苟,男盗女娼!你们是为易公讨公道?是怕易公倒下,自身利益难保吧?”
“还有一些被蒙蔽了的,要眼睛耳朵有什么用?你们读书都读傻了吗?人非圣贤,孰能无过?易公地位高就不会错?被人当枪使,还自以为热血正直?废物!”
“本王也懒得跟你们继续啰嗦下去,所有人,给我去刑部大牢呆着!但有不从,杀无赦!”
冷冽杀意,肆意扩张。
这些所谓的读书人,惊骇恐惧,瑟瑟发抖。
半晌。
上百人颓丧着,从南王府出来。
三辆大巴车早已等候在外。
众人陆续上车后,大巴车就朝着刑部大牢去了。
事情传出后,街头巷尾,议论纷纷。
“百名读书人找上南王府为易公伸张正义,却被南王徐牧天抓入刑部大牢!”
“徐牧天一介武夫,只知道以势压人,恶贯满盈,罪不容恕!”
不知道从何时,有一些声音传了出来。
不明就里的人,听得怒火难平。
“国主都重文轻武,他徐牧天居然敢冒天下之大不韪?”
“这南王难道就真的一手遮天了?没人能治他?”
“我看这南王年纪轻轻,初被封王,意气风发,少年人心态膨胀,以为自己天下无敌,就可以肆意妄为了!”
“你们懂个屁,南王坐镇南疆,杀得苍茫投降,这是天大的功劳!就算是国主都不敢动他,他比国主还厉害!”
“居功自傲,不把国主放在眼里,他想干什么?反天吗?”
舆论被彻底带动起来后,最初那些义正言辞喝骂出声的人,已经销声匿迹不见。
国宾楼中,季凤华嘴角勾笑。
“只要继续发酵下去,徐牧天这南王,就坐到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