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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本的会议开不下去了，那些高层都在偷看林余，眼底是满满的同情。
林余深吸了一口气，并没有跟刚才一样转身出去，她直接将咖啡杯放在桌面上。
杯底跟桌面碰撞发出清脆的声音，正在做报告的高层顿时噤声了。
封墨寒淡淡的说，“林助理真是好大脾气，用不用我给你一个抖威风的机会？”
封祈一再隐忍，终于忍不下去了，忍不住说道，“墨寒，适可而止。”
呵！这就心疼了？
他真是太小看林余了，没想到能让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封祈替她说话。
看来，他不在封家的这五年里这两个人发生的故事倒是不少。
再联想到林余总是摆出一副这辈子离了他就不能活的模样，封墨寒只觉得心里泛着恶心。
他的薄唇微扬，唇角的笑容没有一丝的温度，“小叔，这是为我这新上任的助理出头吗？要不然这样，我把她送给你，怎么样？”
封祈面色一冷，“封墨寒，注意你说话的态度！你不要忘记了，她终究是你明媒正娶的妻子！”
说到后面这一句话的时候，封祈的心里也有着浓浓的不甘。
他不甘，为什么要让他这么晚的遇到林余！
如果，他是在封墨寒之前遇到，他一定不会让林余嫁给封墨寒！
林余死死的攥着拳头，发抖的指尖被她紧紧地按在掌心，尖锐的指甲就这么刺破了，她的掌心，她察觉不到疼痛。
她一直都很清楚封墨寒恨她，她也知道，这一次她配合封老太爷到封氏集团做他的助理，他一定会很恼火。
可，她怎么都没有想到封墨能这么过份！他竟然这么羞辱她！
不！
她想，封墨寒会答应她来，会让她留下来，本来的目的就是为了羞辱她！
如果只是这样也就算了，谁让她爱这个男人爱到疯魔，不管什么样的结果都是她自找的，是她活该！
可是，封墨寒千不该万不该将封祈扯进来，还说这么过份的话。
“封墨寒，你不要太过份了！”
“过份？我怎么过份？”封墨寒做出一副忽然恍然大悟的模样，“哦……我明白了。是说，我要将你送给小叔是不是？瞧你们想到哪里去了。我的意思是，我要求严格，你既然是想来封氏混日子的，我就只能让你去小叔那边了。毕竟，我这边不收无用的废物！”
他似笑非笑的模样，像是再嘲讽林余刚才的那一番自我夸奖。
“封墨寒……”
封祈还想说什么，却被林余拦下来，“我再去给封总泡咖啡。”
说着，就端着杯子离开。
封墨寒面色如常，曲起手指敲了敲桌面，淡声说，“会议继续。”
市场部经理连忙站起来发言。
封墨寒听着，他话不多，但，每一次开口都很是犀利，直指核心，市场部经理的额头上当即渗出冷汗，其他人也跟着噤若寒蝉起来。
而林余还在泡咖啡。
一杯。
两杯。
三杯……
无数杯。
整场会议持续了三个半小时，林余来来回回跑了三个半小时，冲泡了多少杯咖啡，她自己都数不清了。
只觉得自己整个人都被咖啡的气息包围着，那香味都让她泛起了恶心。
林余狠狠地咬了一下舌头，借着疼痛打起精神，面容上满满都是倔强。
她不会这么认输的，要是，她这么轻易屈服，早就跟封墨寒江湖不见了。
一直到会议结束，封墨寒都没有满意，他只有冷冷的两个字，“换了。”
严竟看着林余汗湿的后背，心里有些不忍，“封总，已经到了下班的时间了，林助理是新人，就不用留下来加班了吧。”
封墨寒看过去，淡淡的说，“所以，你想接替她的工作吗？”
严竟立即闭上嘴巴，一个字都不敢说。
封墨寒没有再理会眼睛，他眯起冷眸看着林余消失在门口的身影，在心里冷哼，他很想看看，这个女人到底能坚持到什么时候？
茶水间。
林余将最后的咖啡豆磨成粉，等咖啡煮好之后，倒进干净的杯子里，又一次端着咖啡进了会议室。
原本坐在办公桌后面处理公事的封墨寒已经消失不见了。
沈秘书这时走进来，看着带着茫然的林余，用一种幸灾乐祸的语气说，“封总有应酬，先离开了。走之前，封总吩咐，明天让你继续冲咖啡。”
走了？
林余先是怔了怔，等反应过来这话是什么意思之后，一屁股坐在沙发上。
她太累了，双腿在发抖，脚也很疼，好像不是自己的一般。
沈秘书看着林余狼狈的模样，心里十分的痛快，看来她之前担心，封总跟她关系缓和完全是多余的了。
也是。
封总要是会被这个女人迷惑的话，根本不会到现在。
她居高临下的看着林余，“林助理，已经下班了，麻烦你快些离开封总的办公室，要不然丢失了什么机密文件，只怕你也赔不起。”
林余无视沈秘书，端起杯子慢条斯理的喝着咖啡。
苦。
哪怕这么多年了，她依旧没有习惯咖啡的苦味。
她也不喜欢苦味。
生活都已经够苦逼的了，不需要这种玩意儿再给增光添彩。
沈秘书有些不悦，“林助理，你没有听到我说话吗？现在已经下班了，你赶紧……”
“我听到了。你说已经下班了。”林余放下咖啡杯，她抬眼看着沈秘书，淡淡的说，“既然已经下班了，那再称呼我林助理就不合适了，你可以叫我一声少夫人或者是封太太。”
“你……”
“其实，我知道你想说什么。无非是觉得封墨寒不喜欢我。可你要明白，我再不受宠也是封墨寒明媒正娶回去的妻子，是那个跟他写在一个户口本上，等死了要埋在一个墓穴里的女人。而你，只是他众多秘书中的一个，普通的连值得一提的地方都没有。”
她明明是坐着，比起沈秘书的居高临下应该是被压制的那个人，可实际上，她才是高高在上的那个人。
她这副模样，这种气场，像极了封墨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