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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宁远拿着秤杆挑了喜帕,却见自己的新王妃,正低着头,还在小声咳着。
“你没事儿吧?”重宁远坐在奉天的旁边,挑起了奉天的下巴,啧,还以为父皇给自己指的亲,不是国色天香,怎么也是倾国之色,虽然是个男人,但是如果是主祭的弟弟,那怎么也该是俊美无俦的人吧,可是眼前的人,最多也就算是清秀吧。重宁远看着正在攥着拳放在手边咳着的人,一张脸连着脖子都因为咳得有些泛红。
“你身子一直这么弱么?”重宁远伸手摸了摸那从大红色喜服伸出的粉白色脖颈,薄唇轻勾问道。
“还成。”奉天下意识的缩了缩脖子,第一次被男人这么对待的奉天,又暗自搓了搓自己的胳膊,啧,起一堆鸡皮疙瘩。
“你冷了?”重宁远有些惊讶,现在这个时节,还冷的话,那就真的是体质比较弱了。
“啊?”听到重宁远的话,奉天有点摸不到头脑。
“那把合卺酒喝了,就早点休息吧。”说完重宁远站起来刚要走,又抓起奉天的手,“你也来吃点东西吧。都饿了一天了吧。”
奉天暗自摸了摸自己刚吃了半饱的肚子:“行。”
听到奉天不和规矩的话,重宁远有些微哂,“走吧。”攥了攥手里奉天有些凉的手,两个人坐到了桌边。
这时候的奉天眼中只剩下了满桌子的佳肴了。刚要拿起筷子,看到对面的重宁远却没有动,只是在看着自己。“来来,一起吃,我自己也吃不了。”
“我刚才在前厅吃饱了,你吃吧。”重宁远一只手放在桌上,顶着额角,斜看着坐在自己旁边的人。
“哦。”奉天惋惜的看了看一桌子珍馐美食,一个人吃不了,真浪费。说完拿起桌上的红色的筷子就夹起刚才想吃了很久的一道水晶饺子,可是刚放到嘴里刚嚼了两下,就皱了皱眉。
“怎么?不好吃么?”重宁远看着皱着眉的人,轻抿着嘴问道,酒劲有些上来了,重宁远忽然觉得对面那人,嘴唇上的那个小痣在红烛下看起来活灵活现了起来。
“呸呸!怎么是生的?”他大爷,皇家煮饺子都是生的么?奉天没啥形象的将嘴里的半生不熟的饺子吐了出来,这在受惯了皇家礼仪的重宁远眼中实在是太失身份了。
重宁远自己也尝了个饺子。
“怎么样?我说是生的吧!”奉天竟然有些洋洋得意的看着脸色微变的重宁远,转头又开始吃别的了。
重宁远忽然想起那个生饺子,好像是说是取生子之意,颇有深意的看了看奉天的肚子。
“那咱们喝合卺酒吧。”看着奉天吃的差不多了重宁远,从酒壶中倒了两杯泽琼,酒色暗红,衬得那血玉雕琢的酒杯更加莹润。不知道为什么,酒壶里的酒只够两杯的,重宁远心下暗自诧异一下,难道这酒贵重到这种地步?还是说,这也是什么礼制?
“正好渴了。”吃的正开心的,奉天伸手接过酒杯,刚要一饮而尽,却被重宁远拦住了,然后用自己的手臂穿过奉天的,又示意奉天,奉天只好照做,最后两个人交臂而饮。
“好了,那王妃,我们安歇吧。”重宁远抓过奉天的手腕,刚要往床边走去。却被后者出声制止住。
“王爷,我……我……我还没吃饱。”奉天有点结巴的想要挣出自己的手,一回身却把凳子踢倒了。
“夜深了,吃太多对身体不好。”重宁远看着那人暗自有些皱眉的样子,露齿一笑,接着过去就把人拦腰抱了起来,“王妃,咱还是早些安息吧。”说完就吹熄了桌上的龙凤烛,顺便拿走了桌上那个他进来时拿着的小匣子。
“……呃,王爷?您不沐浴?”被放在那锦线彩绣鸳鸯戏水的云被上的奉天挣扎着坐起来说道。
“无需,本王早上才沐浴的,你不也是么?”这可是礼制吧,再说,这发上可是还有着香精的味道。将从后面搂抱着奉天,并从奉天头上往下拿着金钗的重宁远暗忖着。
“……也对。”奉天附和的点了点头。忽然自己的手碰到一个玉质般的物件儿,然后一惊,倏地想起那个重要的事儿。趁着那人解着自己发髻,奉天从腰上羊脂玉的小瓶子里倒出来一粒药丸,趁着屋子里只有月光的掩护,就扔进了嘴里。不成想,一直看着他的重宁远却在暗处看的清楚。
“你吃了什么?”拿下最后一只金钗,奉天长及脚踝的黑发松散了下来,被束缚了一天的奉天下意识的抓了抓头发,重宁远却突然在他身后出声问道。吓得刚吞下药的奉天一阵呛咳。
“咳咳……咳,就是一些补药,我哥给我的配的,自幼在吃。”被吓的呛到了的奉天解释道。
重宁远眉头微拧,“有时间找御医帮你瞧瞧身子。”
“不用了,就是配的一些补气的养身子的药。”大哥,你应该会配这个吧,奉天暗自问着自己不知现在何处的主祭大哥。
“哦,那就好。”难道是一些有助有孕的药,重宁远心底一哂,倒是急切的很呢。
稍微有些酒气的声音在奉天耳边响起,奉天又是一抖。“你又冷了?”重宁远挺直的鼻子在奉天的脖颈处游移着。微热的气息喷在奉天的耳廓上,弄的奉天又想抖了。
“没……没有。”天不怕地不怕的奉天声音有些僵硬的回道。这和男人……他只有理论,还未曾实践过,能允许他紧张一下么。
“那就好……”低沉的声音像是在叹息似的,酒劲熏得他神智有些迷茫,只是下意识的用脸去蹭着面前滑腻的微凉的触感。渐渐的却有些不满足起来,殷红色的薄唇顺着脖颈处的曲线吸吮起来。
“呃……”忽然觉得自己也有些不对劲了,奉天觉得从自己的小腹处开始热了起来,作为一个已经弱冠之年的人,奉天对这个再熟悉不过了。不会吧……奉天在黑暗中,睁大了眼睛,忽然想起来,自己大哥说那个药可能有副作用的,难道……,奉天暗自骂了一句。
还没等他深想,后面那人的手不知道何时已经绕到前面,不知道怎么弄的,几下子就解开了奉天早上穿了好久的喜服。指节分明的手从襟口探了进去,练武的带着薄茧的手轻触到掌下细腻的皮肤,却感受到怀里的人的呼吸有些加重。重宁远两只手轻扯衣服的襟口,就把那件大红色的喜服退了下来。此时十五的圆月已上中天,不常见阳光的皮肤在月光下白皙得像是银色织锦。浓密的黑发遮住了形状美好的后背,重宁远有些急躁的用手把那些长发拢了起来,顺到了奉天的前面,整个人从后面拥着他,双手在那平坦的腰腹处摩挲着,却见眼下的人的颈肩处有些泛红,已然有些动了情的样子。
重宁远先是用自己的鼻尖蹭着奉天的侧脸,最后那人竟自己转过了头,找到了重宁远那双薄唇,先是试探的贴了上去,却只是如此。重宁远等了半天,睁开眼,却见奉天一脸的酡红,呼吸急促,不是很浓密却是纤长的睫毛轻轻的颤动着。重宁远忽然觉得心底一动,直接双手一紧把人压到了床上,顺势一扯拉下了红色经纱的幔帐。两个人整整的围绕在一片红色中,重宁远用嘴含着奉天那丰厚的唇,一下下重重的吮着,双手把那已经褪到腰腹部的喜服也扯到了一边。
只剩下一条亵裤的奉天还是觉得自己已经热得受不了了,那种炸开一样的热感,从体内开始散发出来,身前重宁远身上的喜服的那一丝凉意让奉天体内的热潮暂缓,奉天叹息了一下,轻轻的用胳膊磨蹭着身下的被子和重宁远的腰部,汲取那一点凉意。看着身下人的动作,重宁远的凤目微眯,伸手扯下了自己身上已经有些微乱的喜服,反手一扔,也和奉天那件在地上做了伴儿。露出的蜜色精壮的上身,覆上那被墨色的头发轻裹着上身的人,两具紧贴着的身体上都轻染红色,不知道是因为那透过红纱的月光的原因,亦或是情欲的熏染的缘由。
如果说,刚开始的时候重宁远对于奉天的亲近是由于酒醉,那么现在却是因为情动了。不似奉天那个只是双唇轻贴的的吻,早识风月的重宁远的用自己的唇舌慢慢的勾动身下的人的,似是探视又似循循善诱,被亲的更加潋滟的唇角上的小痣,说不出的风情,静王爷觉得酒气又上了头。
双手徐徐向下,先是徘徊在腰腹,那滑腻的肌肤,虽不似女子的柔软,却不失丝绸样的触感。本来感觉十分瘦弱的人,腰肢却是柔韧的很。顺着脐线向下,隔着亵裤都能感到那热的发硬的物件儿。重宁远却是不抓着,只是隔着那绸布,轻轻的描画着那形状。感觉到自己口中喊着的是身下人的呜咽声,重宁远竟有些于心不忍了。
一只手褪下自己的亵裤和那人的,已然是状况差不多了。重宁远自己也有些微诧,自己又不是未识云雨的愣小子,怎会如此的心急,倒是今晚的酒,真是醉了人罢。两具年轻的身体渐渐的摩挲着,散发着麝般气息。重宁远将那盖着奉天脸上的发丝别在了他的耳后,却见了那红润可爱的耳垂,俯身含了到嘴里,一只手安抚着身下人的炙热,这可在阅人无数的静王爷的风流史上是前所未有的,以前静王爷不是没有去过男馆,但是小倌都是最好的,也就是花了钱的爷,只是负责享受,却怎会顾了他人的感受?
重宁远渐渐的加大了手劲,须臾,怀里的人竟就泄了出来。
重宁远在奉天的耳畔轻哂:“倒是这样的快,那爷可怎么办呢?”说完用自己的下身微顶了奉天。已经浑身无力的奉天却感觉体内的火气又有上涌的架势,加之重宁远的那句话,放任何一个男人都算是种侮辱,刚要出口反驳,就被顶的没了话。
静王爷这才想起一个那个惊喜,先是用床畔的丝帕净了手,又拿起了扔在床边的那个木匣子,打了开,里面是个翠绿色的装胭脂用的似的翡翠盒子。重宁远轻笑,这小子,果然是这个。又看着床上浑身赤裸着瞪着大眼的人,心情好的不得了。在那人耳边轻声的说道:“这回轮到爷了。”不理会有些挣扎的人,转身又吻上了似乎带着甜味儿的嘴。
这个夜,还长,半燃尽的龙凤烛,还有窗外的十五的明月。
还有那地上成双的绣着瑞吉的祥云的鞋,那扔在地上做伴儿的喜服,或者,还有那轻摇着的床幔,那床上那两个纠纠缠缠的人……以及,奉天内心的呐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