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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天,江载等人还只是混在队伍当中,悄悄的眉来眼去,但是今日,忽然间一反常态,他们相互之间已经开始大摇大摆的进行交流。
队伍当中的气氛,明面上看去,一派热闹祥和,一众武修经过十几日的磨合之后,渐渐熟络起来,也有了那么一点不算有多么牢靠的交情。
被江载这些人带动着,连日来闷声行进的队伍不再沉默,大多数人都开始有说有笑,但如方远弓宣这样一般的有心人除外。
在这一片祥和热闹的表象之下,他们嗅到了阴谋的气息,就好像奚王城中,那烟柳繁华,通宵璀璨的怡翠楼外,那条臭水沟里积聚着的,但却无人注意到阴腐味儿。
弓宣催马赶上方远,传音道:“有点不对劲儿啊!”
方远轻轻点头,两眼紧紧地盯着前边一如反常的与贾霸聊的火热的江载,这个家伙,方远是怎么看,怎么都觉得看不真切。
周身上下都弥漫着一股危险的气息,但平日里给人的感觉,却好似在诠释着这么一句话:我很好说话的,动口不动手的那种。
“贾头儿,这些天可多亏有你罩着大家伙儿,要我看,咱们乙六队能遇上你这么个队长,可是好几辈子修来的福气。”江载一路将贾霸奉承着。
类似的话,贾霸听了一路,差点找不着北,心里那叫一个美啊,咧嘴笑着露出一口白牙,一路上都没合拢过。
心里高兴,可面上得谦虚不是?这个理儿贾霸懂,可也就懂这么一点,骑在马背上,摆着手说:“江哥,过誉了,贾霸受之有愧啊!,可千万不敢这么说,不敢不敢。”
嘴上推脱着,可贾霸脸上的神情,却清清楚楚的写着:江哥你说的对,说的太对了!
一旁围着的一众人,羡慕者有,暗生怨怼者也有,还有些人,见状只是陪着笑摇头,就当是瞧个乐子。
倒是汤深,永远是那副万年不变的苦脸,与周围的一切格格不入。
方远见到这一幕,给弓宣一个眼神,弓宣会意回头去找邱天,方远则放慢速度,等司徒雄赶上来,传音提醒道:“小心!”
甚至不用方远多说什么,司徒雄便抬头,瞧了一眼在队伍前边,有说有笑的江载与贾霸。
旧江湖就是旧江湖,这两天因为照顾司徒雄的心情,有关江载身上的疑点,方远与弓宣,可没说给司徒雄听,但司徒雄一眼还是看出了问题所在。可见,司徒雄心里,对江载也是存有疑虑的。
前边也不知道江载与贾霸具体都聊了些啥,忽然扯到这么一个话题上,江载说:“那啥,贾头儿,我这儿有点私藏的好东西,想献给咱们庞老大,讨个好,可是吧,我与庞老大之间,隔着您与丁浩丁队两个级别,就这么直愣愣的去。”
“岂不是越级?未免也太不识趣了,要不贾头儿你帮忙递一下,若是庞老大高兴了,只劳烦您在庞老大面前,把我江载的名字,提一嘴就成。”
贾霸一听,这是好事儿啊,如果讨了庞瑞思的好,他不就白占一便宜。到时候提江载一嘴,怎么提还不是他决定,自己这个递交宝贝的人,在庞瑞思那里落到好,岂不是与江载这个真心献宝的人差不多?
越想贾霸越觉着这个江载懂事,简直太懂事了,乐呵呵的笑着,贾霸问说:“什么宝贝啊,江哥先拿出来给我瞅瞅,我看值不值献给庞老大。”
“是一香囊。”江载说着,从身上取出一只巴掌大小,做工很普通,但异香浓烈,盛放着不少香料的锦囊,交给贾霸。
香是真的香,贾霸结果锦囊看过两眼之后,狠狠地嗅了两口这种好闻的香味儿,可好闻归好闻。
但,贾霸将香囊抛还给江载说:“闻着不错,可这算什么宝贝啊,你存心坑我是不是?我把这东西,拿到庞大人跟前去,讨不着好不说,怕是要留下个坏印象。”
江载小心仔细的将香囊收好,很痛心疾首的模样,冲贾霸招招手,示意贾霸凑近,这才说道:“贾头儿,你这就不懂了吧,这香囊里的香料可是贡品,懂不?”
“你一个糙老爷们,不喜欢也正常,那是因为你不懂,此物最逃女子喜欢了。庞老大肯定是识货之人,得了此物,若是已经娶亲,回头送给大嫂,若是不曾娶亲,回头赠予喜欢的女子,绝对是一顶一的好礼物。你好好想,仔细想,是不是这么回事?”
哎,还别说,给江载这么一讲,贾霸的目光,登时粘糊在江载手里的香囊上,死活挪不开眼睛,可拉不下脸来,承认自己不识货。
那副模样,别提有多难为人了,好在江载还是十分善解人意的,再一次将香囊里赛到贾霸手里。
此间还刻意的一抖手腕,将香囊中的香料,抖出些许,随风飘散,落到周围一众人的鼻翼间。
大家纷纷夸好,今日起西风,方远一行逆风而走,落在队伍中后方的方远等人,也有幸嗅到一点芬芳。
方远看着江载那边的情形,眉头微皱,直觉告诉他,这里面有问题,可又说不出那里有问题。
原想着此物有毒,可适才吸入一点,却发现这香料,香味浓烈,馥郁芬芳,却实实在在的绝无毒性,不得不让人难解江载此举,意图何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