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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砰”的一声,客房门打开了,严玉容手捧着一个瓷杯走了进来,柔声道:“岳大哥,你终于醒啦。你这般痴迷于练剑,不吃不喝不睡的,可把我们都吓坏了。岳大哥你这样……会有碍身子的。”
岳不群不好意思的挠挠头道:“不好意思,让你们担心了。日后我会注意的,再也不会如此次这般发痴了。”
此时回过神来,这才发现自已不但被人脱换了衣裳,更被人擦洗了身子。这巨大的动作都没把自已弄醒,可想而知自已睡得有多死了。摸摸脸颊,似乎都有些憔悴,皮肤也干枯了。
严玉容轻轻颔首后,低声道:“这杯参汁刚刚熬好不久,你趁热喝了吧。房内也准备有温水,随时可以洗漱。等会我给你取些饭菜来,若是还困,不凡再休息休息。”
岳不群心中一暖,有人在生活中如此的在意关怀自已,这感觉真好。有个这样温柔敬爱自已的女孩,真想就这样留在严家当上门女婿了。张口欲言,却一时又说不出话来。
“岳大哥,趁热喝吧!”严玉容将瓷杯送到了他的手中。
“这……谢……谢谢你!”岳不群双手接过瓷杯,再次触及到严玉容的小巧玉指,心中一动,冲动的几乎要搂住她。但终究不是冲动的少年郎,又生生的克制了自已。
严玉容被岳不群盯视瞧得双颊发红,却羞涩的低头匆匆回房了。岳不群有些怅然若失,叹了口气,抑头饮完那杯参茶,又默默思想起来。眼见快到午时,又盘膝归元守一,练起内功来。
一个时辰的修练,内力再度壮大了一丝。这一丝在总量中并不占多少比重,但还是比内功心法自动运转多上一些。每日都是如此增长,十分有缓慢,决无剑术修为增长的那般快速明显。若无坚毅的信念,只怕无人能够长年累月的坚持下去。
好不容易的收功之后,岳不群缓缓打开房开,却见严玉容手提食盒,俏生生的站在门外等着。二人四目一对,两人都是一阵脸红。
“岳……大哥……我给……你……送午膳……来了。你快趁热吃吧。”
岳不群道过谢,立即接过食盒,望着娇羞不安的严玉容那阿娜的身材,暗叹一声,“英雄难过美人关啊。我不过是个俗人,焉能堪破**之一关。容儿既然有情,我又怎能视而不见。”
严玉容站在门前扭扭捏捏,吱吱唔唔的蚊音小声问道:“岳……大哥,爹爹他跟我说……你……你同意……”
不等她说完,岳不群双目炯炯的定视她道:“不错,等我两、三年时间,等华山上的事物一切都安定下来之后,如果你那时还未改变主意。我必定娶你。”
玉面飞霞的严玉容羞得头已低垂进胸了,轻轻的“嗯”了一声。
这几日来,岳不群除了第一日还算正常一点,之后就一直躲在房中练剑。严玉容每日都按时的将一日三餐送到门口,不管岳不群有没有食用,她总是默默的担任着侍女的工作,心中毫无一丝一毫的怨忧。相反的,她对他的爱慕愈加深沉了。
今时听到岳不群的亲口应诺,严玉容欢喜的直想飞起跳起,但她却不敢在自已心怡的人面前举止放纵,唯有紧抿樱唇,努力的克制不令自已欢笑出声来。
而岳不群有心将她搂在怀中,好生的痛爱一番。但是岳不群不敢,因为时人讲究男女授受不亲,一但有过肌肤之亲,二人必定是要成婚的。
但是岳不群自已此时的心思未定,对宁中则的感情提放不下。而严玉容的年纪尚小,恐有反复变数。因此有心等她再成熟一些之后再说。如果严玉容此时是十八、九,二十岁的年纪,早就直接动手了。此时唯有静静地四目相对,无声胜有声。
当日晚餐,岳不群与严添富及云枚师太商议,这几日并无敌人来袭,想来严家之事已告一段落了。为以防万一,严氏一家决定离开小镇,到乡下的长工佃户家中避上一、两月时间,等事情彻底平静之后再回来。云枚师太等人可在左近照看,岳不群则继续前往成都城去。
计议定后,当天就收拾起细软衣物来。第二天一早,严氏一族六人各自背着一个包袱,与云枚师太诸尼站在大门外和岳不群告别。
严玉容泪眼蒙蒙,一双美目充满了柔情,紧紧的盯着岳不群哽咽说道:“岳大哥,你可要好好的保重身子,练功固然重要,但也不能忘记吃喝。”
岳不群柔声应道:“别伤心啦,我知道了,你也要好好保重,不然两、三年后你变瘦了,我可不乐意了。”
“嗯。”严玉容低头轻轻的应道。
岳不群又看向严氏一家其他人,不好意思的说道:“那个……严……奶奶、严叔、严婶,还有添贵兄弟、弟妹,你们也都要多加保重。”
听见转口称呼的严氏一家顿时心满意足的连连叫好,一刻时后,严氏一家终于在云枚师太及六尼的护卫下,登上了两辆高蓬马车,缓缓向东南驰去。
成都城内,三更时分,六月十五,满月好似玉盘。
城西的官家府第,最有名的便是前任兵部尚书伍朝恩的宅邸。一名身穿黑色夜行衣,身形瘦弱的蒙面黑影,一个纵越,跳上了伍家的围墙,迅速的在屋顶之上掠行。
除了稀疏的几个房间有烛火之外,一排排勾栏画栋的豪门屋院都漆黑一片,显然全都熟睡了。伍朝恩的新纳小妾如玉方才刚刚上床不久。年满十八的她,本是成都城中知名的红粉歌妓,伍朝恩退仕返家后,由成都知府郑春生替她赎身,献于伍朝恩的。
伍朝恩虽然已经告老返乡,但他在京中的关系未断,门生尚在。没有得力师长同年的成都知府郑春生,如想在仕途之上再进一步,讨好伍朝恩是必然之事。
伍老爷今夜留宿发妻处,倒是不会再来如玉这。如玉躺在床上遥望天上的满月,心中叹息不止。身在青楼想从良,可一入侯门又深似海。人生不得意处常**,一切皆是命运使然。
老爷伍朝恩已年近七旬,又还能再活多久?伍老爷一死,自已的下场又会怎样?是再被卖入青楼?还是杖毙陪葬?如玉心中不禁悲凉不已。
就在如玉悲伤自怜时,黑影摸到了她的房顶之上,一个金钟倒挂,拉开了半掩的窗户,轻巧一越闪了进来。
“谁?”还未睡去的如玉轻呼坐起,就要从蚊帐之内探头出来张望。但蒙面人急掠而至,一手叉着她的颈项,一手提着一柄短剑,压低嗓音喝道:“你敢叫,便杀了你。”
如玉身形一顿,心中悲意更甚,暗暗思道:“罢了,罢了,如今就连万恶的淫贼也寻来欺辱我,我还不如一死了之,一了百了。”
夜行人撩开蚊帐,伸手连点如玉的哑穴与麻穴,如玉顿时如团软泥一般倒落床上。夜行人直纵上床,合上了蚊帐,一时床动地摇,闷哼连连。
半晌之后,剑鸣声响,一道热血喷溅而出。如玉的脖颈几乎被切断,一双无神的眼神再底盯向了帐外的满月,这该死的日子,终于可以告一段落了。希望来生的自已能够投胎到一户好的人家。
夜行人走了,雪白的墙上却留下了一条血色的小蛇。一条并不狰狞,反而可爱的小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