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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爷的心情又坏起来,江大明又是什么太极两仪阴阳八卦天地玄黄一番做黑爷的思想工作,他对黑爷说:“现在出兵必定损兵折将,要等良辰吉日。”
“擒贼先擒王。”黑爷鸣枪集合队伍大声喝道:“江大明!我不管你什么五行八卦,我要活捉川岛!赶走墟城寨的日本人。收回我的家园,丑话说在前面,你敢拦我我就把你的头砍下来。弟兄们听大哥说几句话,咱们都是道上的朋友,有种的象个男人的样子才跟我黑爷扯到现在的杆子,图的啥?赶走小日本夺回我们的寨子!今天,我决心进城,不怕吊死在黑桑树上的弟兄们站出来。”黑爷的话声刚落,“哗”地一声一排又一排的人涌向黑爷。
“慢!”江大明大喝一声拨开众人来到黑爷的面前。“你这个文刍刍的小白脸,没种!没血!不是男人!自己的女人都让日本人划开肚皮,你们的什么凤山大队都让日本人杀光了,受人家指使你还想收编我的马子队,是的吗?呸!”黑爷抽出指挥刀“唰”地一下划开江大明的长衫,大声说:“江师爷江大明!你要是阻止我的话,就让你大开肠肚,就让你五马分尸,就让你死无葬身之地。”“少寨主,我跟你讲那么多的道理,教你学那么多的东西,你怎么还如此粗鲁?”江大明抖动一下衣衫,理下头发说:“真是不可教也。”“读书顶个屁用,少废话。让路!在这里我说了算数。滚开!弟兄们,走路。”
“我要亲自去捉川岛!”江大明的声音不大,却显得特别有力。黑爷的身子一震,脱掉披风摔给江大明,笑了。江大明把披风递给一个马子队员,拍一下黑爷说“少寨主,敌强我弱,只可智取。剥,不利有攸往者,剥落也。以阴利阳柔变刚也。计日:乘隙插足,扼其主机,渐之进也。我们极少的人先进城内,摧其坚,夺其利,以解其体,尔后再战。”
“是,军师。”黑爷的语气缓和多了,静静地望着徘徊的江大明。“少寨主,附耳过来,一定要依计行事。”江大明对着黑爷小声嘀咕了一阵子,黑爷便微笑着出去了。江大明从士气高昂的队伍里挑出三名精干的马子队员,把他们带进自己的卧室。“先剃头。”江大明微笑着拿出剃须刀,对三名队员说“各位弟兄,今天我们几个要当一次和尚。”不大一会儿,黑爷气喘吁吁地走进门,他手里拿几套刚从圣泉寺偷来的僧衣佛帽,还有几柄佛尘。“借的吗?”江大明问。黑爷把衣帽往床上的扔说:“看不见拿的。快打扮吧,不要问那么多了。”装扮成僧人的黑爷一行数人很顺利地浑进墟城,直奔日本宪后司令部。江大明用日语和守门的日本兵交谈着。黑爷听不懂,感到很好玩,甩一下抚尘朝前凑了过去。
江大明又指着黑爷说几句,守门的日本兵“啪”地一个立正,向黑爷举了一个躬。江大明朝黑爷递个眼色,便目不斜视地走进院内,黑爷和几名队员也尾随而进。川岛的房间里几名穿和服的舞女正跳得起兴,黑爷拉开门,惊得舞女们象一群受到枪声惊吓的鸽子,扑愣愣地拥向川岛。川岛起身问是干什么的,江大明用日语和川岛对讲起来。他说,我是大日本帝国唐招提寺八十一代长老森本孝顺,受天皇派遣特来中国搜寻佛经古经文化遗产,在城外龙山圣泉寺和中国僧人发生了麻烦,请川岛君亲自前往解救。江大明说着用手指一下黑爷道,他是天皇的特使,江大明从黑爷处掏出伪造的牒文,威吓川岛说,特使对这里的治安很不满意,如果川岛君不协助我们搞到圣泉寺的古经,特使途经合肥时,将到十三军司令官泽田茂中将那告你。
川岛转了一下眼珠,向黑爷举一个躬。川岛的武师雪岵不在,他便喊过两个侍卫,一行数人骑着马向圣泉寺驰去。快到寺门时,黑爷站在马背上啸叫一声扑向川岛,两人一起滚落马下。川岛的两个侍卫还未来得及掏枪,已被几名马子队员打落马下,在地上格斗起来。川岛的两个侍卫武功很高,江大明眼看几名马子队员队员功力不济却又帮不上忙,只是躲在树后无意识的念着阿弥陀佛,念一会儿,他略有所悟地向寺院跑去。黑爷很勇猛,赤手和挥舞着指挥刀的川岛对峙激战,一道寒光闪来,黑爷头一偏,接着提身上前,一个风摆荷叶掌打过去,川岛象一个被弹起的肉球离开地面,向身后驰去。“啪”地一声被树杆阻住的川岛重重地摔在地上,嘴角流出血。
两个侍卫象疯了一样扑向黑爷。黑爷纵身跃上树,看到地上躺着几俱尸体,又看一眼昏死的川岛,却不见江大明。“呀”地一声一个侍卫怪叫一声,一掌击断黑爷藏身的那棵树,黑爷急忙腾向另一棵树,另一个侍卫甩手就是一枪,黑你感到手臂一热,象个失重的物体落在树下昏死过去。两个侍卫大喝一声抽出东洋刀,这时,江大明带着一个和尚赶过来。黑爷苏醒过来,五花大绑的川岛被江大明牵在手里,两个日本侍卫已经死了。
一个僧人正神色坦然地把药葫芦塞进衣袖内。和尚见黑爷睁开眼,双手合什道:“阿弥陀佛,虽然是多事之秋,战乱秧人,你既归佛门就当以善为本,日后切勿再开杀戒为是。”“你虽然放下屠刀,但未必立地成佛。凤山大队的志士仁人尸骨未寒,你就这样甘心情愿地遁迹空门吗?”江大明声音有些发抖。“阿弥陀佛,尘世的生死荣辱如过眼云烟,我心向佛,誓不反悔。虚空无边,故世界无边,世界无边,故众生无边。盘古开天地,禹定九州汤受以,旌旗拥卷汉上风流,真可谓世事如棋。金瓯全缺实乃天意,天意不可违。天下大乱,龙争虎斗,反帮逆贼成为王侯败如狗。一朝天子一朝臣,伴君如伴虎,兔死狗烹,历古不变。在下佛号超然,少小即有皈依佛门之愿,如今愿遂也。佛法者,理寂者万古,迹肇于中世,渊源浩博。贫僧愿春风为欢,香月为邻,茫然彷徨乎尘垢之外,逍遥乎无事之业,不再过问尘事。阿弥陀佛!”
“贪生怕死。”江大明望着超然法师飘然而去的背影,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臭和尚,不敢面对现实。”
……“山水甚绿,无有船桥,有人欲从此岸到彼岸,结筏乘之而渡。至岸讫,作此念:此筏益我,不可舍此,当担戴去。于意云何,为筏有何益?比丘曰:无益。佛言:若人与此筏还在水中,或于岸近,舍去,云何?比丘曰:有益。佛言:如是,汝等长夜说筏喻法,欲使舍弃,不欲使受。若汝等知我长夜说筏喻法可以舍是法,况非法耶!”
超然法师俨然把柳三棉当作他从前的释门弟子一样,叨叨絮絮地讲一番人要自然会妙,物我合一的道理。人身只是苦海渡筏,只有归真反璞,地之生为呼吸,山云之蒸同天地之息,精骛八极而心游刀仞,万变不离其宗,才能超脱红尘,最后舍弃人身之筏,让洁净的灵魂青云直上。
柳三棉和罗兰登上出租车。
罗兰很留恋地从车窗望一眼夕阳下的圣泉寺,她笑了笑对柳三棉说:“和尚是不敢面对现实逃避凡尘呢,还是真有慧心妙根自甘寂寞?”
“不能说他不敢面对现实,他们苦行孤诣是有所指的。”
“人……真是个怪东西。”
“怪就怪在人类现在还是童年,却要把自己装扮成老于世故。祖先都是成熟的吗?罗兰,我总感到你的温柔下面藏着许多苦涩,你还小,开始思索人,社会,自然,宇宙了吗?”
“世事轮回,如白云苍狗,生命是一场悲剧,人类只是一场绵亘不断地挣扎。”罗兰的声音有些苍凉,“而已而已。”
“你还小。”柳三棉的声音低下去许多。
“是吗?”罗兰漠然地望柳三棉一眼,把目光移向车窗外。崎岖的山路上三三两两的游人正乘兴而归。司机按一下键,费翔唱起“那只是一场游戏一场梦,不要把残缺的爱留在这里,在两个人的世界里不该有你。”司机好象觉得没劲,换上美国摇滚歌曲迈克尔的《犯罪高手》,车子呼啸着下山了。山脚下的跑马场有几个人在打架,围观的人群不时地发出叫好声。射鹿湖。残阳把湖水染得桔红,金色的柔光正荡漾着。黑桑树街路旁的法国梧桐傲慢地把枝叉刺向惨淡的秋空。罗兰下车后对车内的柳三棉说:“是否去到咖啡馆坐一下。”
柳三棉说:“我正准备承包你们家的咖啡馆。”
罗兰摇一下头微笑着说:“有我在你是包不成的。柳三棉哥,你和我好,不会是为了取悦我想包我们家的咖啡馆吧。那样的话,我会很失望的。其实,我也知道夏星对你是真心的,我也能看出来你对她也并非十心十意。当然,我并不是说你对所谓的爱情不专一。人嘛,有时候细想一下,也就是那么回事,十全十美的爱情是不存在的,况且,我们都不太相信爱情童话。如果你愿意娶我,我倒是可以考虑是否让你当这个咖啡馆的老板。我们家什么事都是我说了算,咖啡馆是我主张经营的,我还想靠它给我攒足去国外留学的费用呢。”
车子开动了。
黑桑树咖啡馆被抛在车后。
太阳不太情愿地沉进山凹。
那天,柳三棉回到市报社后便一口气爬上五楼,打开门,扑倒在床上昏然大睡。次日是何茹的写作课。何茹对现代文学穷极幽深,研核几微。数年论文专注邮寄出版社,但出版社要赞助,即将靠岸的船搁浅了。何茹最近的情绪不太好。柳三棉想避开她。柳三棉到进修班报个道,便躲进图书馆。馆长江大明说:“今天是有课的,柳三棉,你怎么不去?”柳三棉指一下太穴说:“头有点痛,想看一些书。”展毅走过来,大大咧咧地说:“柳三棉,快去放映室看罗孛迪的的教父。看见你小子走进资料室,是苗小莉让我来叫你的。”“武娟在吗?”柳三棉知道展毅正在追武娟。
展毅点一下头,柳三棉忽然觉得不知为什么不点怕见武娟,想一下还是硬着头皮走进放映室。苗小莉正和一个镶满假牙的人谈笑风生,几个姚黄魏紫的女人都在贪婪的吸着烟。柳三棉坐下来,苗小莉很老练地从烟盒里弹出一支摩尔烟,用挑逗的目光看着柳三棉。几个女孩子不耐烦地叫苗小莉快些放片子。武娟站起身不屑地望柳三棉一眼,气呼呼走出门,展毅急忙跟着追了过去。屏幕上英俊洒脱的罗杰摩尔开始粉墨登场,他走几步之后,甩手就是一枪。定格。枪管里爬出一个穿比基尼的女人,在枪管上很洒脱地做一个平衡木的动作。然后是水下裸女很妩媚地戏水。
几个女孩子叫着不够意思要看A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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