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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后几天,不论刮风下雨,赵信与王震、张猛、陈靖、徐广等人都会亲自上阵,喊着‘平时多流汗,战时少流血’口号,对新兵们进行严格训练。
时间一天天过,新兵们的变化也越来越明显,他们的目光变得锐利,身姿更加挺拔,反应更加迅速,胆子也更大了,即使前方是刀山火海,赵信丝毫不怀疑这些新兵会勇往直前。
赵信在给新兵们练胆,练警觉,练强者之心的同时,为了重点培养脱颖而出的基层军官,他与王震、张猛、陈靖、徐广等人还利用空余时间,给这批新兵中选拔出来的军官讲解为将之道。
赵信、王震、张猛、陈靖、徐广等人经历过了数次生死大战,指挥作战的经验颇为丰富,一番传授过后,这批从新兵中选拔出来的军官受益良多。
得胜营半月练兵期限的最后一天,一队百人左右的轻骑出了大同城,为首者武将打扮,但却儒气内敛,正是宣大总督卢象升,而在卢象升左侧,则是体格健硕,面容粗犷的大同总兵虎大威。
走着,走着,虎大威忍不住说道:“卢总督,赵信的得胜营才训练不到半个月,没啥好看的吧,有这功夫,我们不如多见几个乡绅,或许可以多筹集一些军费。”
卢象升闻言,却是摇了摇头:“虎总兵,心怀忠义的乡绅早已给出了不小的支持,剩下的乡绅不见棺材不掉泪,非言语能打动,和他们打交道才是真正的浪费时间,本官听说赵信练兵很有一套,所以才想去看看,或许他能给我们一些惊喜。”
“惊喜?卢总督有些高估赵信了吧,通常而言,要让一部新兵拥有一战之力,至少需要三个月的时间打磨,这才过去半月时间,即便戚武毅(戚继光)再世也难以办到。”
“我们去得胜营来回不过一个多时辰,即便没见到惊喜,也不算太误事。”
“卢总督既然说到这个份上了,那就走一趟吧,权当出来散散心,毕竟,这段时间清虏给的压力实在是太大了。”
“我们天不怕,地不怕的虎总兵莫非也怕了清虏?”
“怕清虏?这绝不可能,属下怕的是朝中那几位,他们办事太不地道了,清虏虽然骁勇善战,但我们也不差,大不了一死,属下怕的是被人背后捅刀子,容易心寒啊!”
“虎总兵慎言,你是武将出身,只要做好打仗的事情就好了,朝中那些人就让本官来应付吧。”
“明枪易躲,暗箭难防,如果陛下能说几句公道话,卢总督做事或许就不会那么难了。”
“陛下,唉,陛下也有难言之隐啊!”
“……”
卢象升与虎大威闲聊的时候,不知不觉间,已是到了得胜营的外围。
远远的,卢象升、虎大威一行人便清晰地听到军营内传出的喊杀声,这些喊杀声中气十足,又很凌烈,丝毫看不出这是刚征募没多久的新兵。
虎大威眼中闪过一丝惊讶,但很快又恢复正常,他还是觉得只用半月时间,练不出多厉害的兵马来。
卢象升微微有些不同,惊讶之余,他对赵信的练兵成果更加期待。
卢象升、虎大威一行人亮明身份后,很快就进入军营,并往练兵校场所在方位赶去。
这时候,练兵校场内,赵信、王震、张猛、陈靖、徐广等人身披甲胄,腰悬佩刀,正神色肃然地站在点将台上。
经过赵信、王震、张猛、陈靖、徐广等人的费心调教,得胜营的新兵在体能、纪律、胆气方面,已经有了不错的水准。
“杀!杀!杀!”
四千余新兵身穿甲胄,手持刀枪,在尖锐的石子上,一边口中大喊,一边不断劈砍、突刺。
蓦然间,在营门值守的得胜营老兵匆匆上了点将台,对赵信等人小声说了一句。
赵信朝王震、张猛、陈靖、徐广等人点点头,望了望营门方向后,默契地走下点将台。
片刻后,卢象升和虎大威出现在了练兵校场上。
赵信带着几个得力部下快步走到卢象升、虎大威面前,恭敬行礼道:“属下拜见卢总督、虎总兵!”
虎大威面部表情地点点头,而卢象升则笑着将赵信等人扶起:“诸位无需多礼!”
寒暄过后,卢象升将目光投向了正在做战斗技巧训练的得胜营新兵,一眼望去,他能感觉到这些新兵的不同寻常。
与一般刚入伍的新兵相比,这些得胜营的新兵神色更加冷漠,身材更加彪壮,浑身杀气更加凛冽,一言以蔽之,他们已快要跨过准精锐这道门槛。
卢象升眼中露出一丝惊喜,笑着对赵信等人说道:“赵都司,你们这些新兵练得不错,辛苦了!”
赵信等人听了后,谦逊地回道:“卢总督谬赞,我们只是按部就班的训练,当不得辛苦二字。”
“按部就班,这话不妥吧,本官看他们训练似乎颇有章法,且与寻常的练兵之法大为不同。”
“我们用的练兵法子确实与寻常的练法之法有些不同。”
“哦,怎么个不同法?”
赵信见卢象升如此发问,当即让亲兵拿来两本练兵计划书,一本给卢象升,一本给虎大威。
卢象升、虎大威对视一眼,然后接过练兵计划书饶有兴趣地看了起来,越往下看,两人脸上的喜色越浓,在这个过程中,卢象升、虎大威时不时地提出疑问,赵信都耐心做出解答。
看到最后,卢象升笑着称赞道:“赵都司,你这练兵法子着实不错,如果推广开来,我们宣大府的实力必定能够提升好几成。”
虎大威通过赵信给的练兵计划书,已感受到了赵信练兵法子的不凡,不过,他这人注重事务,于是提议道:“赵都司,你命人按照练兵法子演练一遍如何?”
赵信笑着回道:“没问题!”
在王震、张猛、陈靖、徐广四个守备的引导下,得胜营新兵将日常训练科目演练了一遍,看得卢象升、虎大威连连点头,如果不是考虑到赵信近段时间已连升两级,再升官容易引发同僚嫉恨,他们差点直接晋升赵信为游击。
观摩结束后,卢象升提醒赵信备战待命,因为按照卢象升的推测,清虏的西征军不出五天,便会大举进攻宣大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