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零的表情天真无邪，游戏用语和热血动漫混杂着出来，这让程佳明这一刻突然感觉到了他是歌德《浮士德》里那个和魔鬼签订契约的人，只是魔鬼变成了讨伐的对象。
这是一封劳动合同，标题的五个字闪闪发光。
“猫眼观察员？”程佳明念出了合同里的职位。
“bingo！”零一幅我很看好你的样子：“猫眼监控都市，处理异常。观察员就是猫眼的眼睛，前往每个可能出现异常的地方探查情况，如同侦探一样。当然侦探是不用战斗的，强壮的华生们会为你排忧解难的。”
这个比喻不仅让人脑海中浮现出哲学式的微笑，虽然不知道强壮的华生们代表着什么，但是程佳明也大体是听懂了零的意思，这个职位就像是扫雷，只是专门找地雷。
空中漂浮的羽毛笔缓缓接近，程佳明小心翼翼的握住后就不再动弹了，尾羽随着停滞而晃动，仿佛是真的握住了一只笔。
悬浮在面前的这封劳动合同很另类，几乎所有的条款都是一些保密注意事项，每一个保密条例都以不同颜色的字体区分开来，特别是其中的一些血色字体怎么看怎么瘆人，直到最后面才是一些公司待遇。
“我们猫眼的上班时间和其它公司是一样的，每个月的全勤有2000，早九晚五，夏季冬季还会有500的补贴，周末双休，所以……一定不要迟到！”零的身上不知何时已经变成了一身职业装，还戴着黑框眼镜，做着讲解：“每个异常事件的处理或者发现也会拥有相应的奖金以及积分，等级越高奖励也越丰盛。”
“积分？”程佳明琢磨着这个词。
“至于这个……”零神秘一笑，莫明间透着一丝妩媚，“你以后就知道了，程君。”
“好吧。”
看着眼前漂浮的另类劳动合同，程佳明移动着手腕，没有犹豫的，有些笨拙的在上面写下了自己的名字。
虚幻的合同在“程佳明”三个字写完的那一刻后，就化为了一束光，缓缓消失在了空气中。
“欢迎加入猫眼！”零大声道。
“咔咔咔。”
在女孩声音落下之后，沙发中心的小圆桌内部突然传出来一阵齿轮转动的声音，桌面中心四周层层叠叠拉开，露出一个四四方方的洞口。被水晶底座存托的一枚纽扣装的东西冒了出来，伴随着一张黑色卡片。
“这是门禁卡片，这是猫眼的徽章。”零分别指了指两件物品，“门禁是在你出入的必要证明，这会让你畅通无助。而至于徽章……一定不要掉落，因为如果在你遇见无法把握的危机情况，你可以尝试……戴上它！”
“戴上？”程佳明一时间没有搞懂这句话所蕴含的意义，遇见危机，和戴上徽章，会有什么关联吗？
零接着又指向身后若隐若现的室内大门，“如果没有其它疑问的话，走之前，别忘了带上哦……”
“哦哦好的。”程佳明认真的回答。
“明天一定不要迟到！”零满足的点点头。
“嗯！”
猫眼的大门在身后开启又关闭了，头发乱糟糟的男孩刷了附着在上的门禁后消失在了这里。看着程佳明离开后，保持着挥手告别的零放下了手臂，揉了揉肩膀，好像真的是会感觉到疲惫一样。
“熬夜对美容是没有好处的。”零望着天花板自言自语。
“美容对你来说，不过就是动动手指，改改数据的事吗？”
一道清冷的声音突兀出现，巨大的落地窗前，横亘的长桌上湛蓝色的尾羽突然飘起，在还未落下时，一个全身黑裙的女孩便背对着出现在长桌后。她背着双手看着窗外的飞雪，长裙勾勒的背影弧度透出一股惊人的美。
“扎心了啊，小黑！”零大叫一声，夸张的捂住胸口，只是眼睛里却流淌着电光的欣喜。
“要不是小黑你把他带回来，我才不会苦兮兮的守到现在，深更半夜的进行面试。小黑你要补偿我！”
“哦？是吗？”被叫做小黑的女孩微微侧头，露出一抹让月光都黯然的浅笑，“可是你24小时都很闲的。”
“又扎心了！”零捂住胸口的动作更加用力了，随后抬起头来，“小黑你这样是会把天聊死的，你造吗？以后我们还是不是好闺蜜了！”
“那么，亲爱的零闺蜜，请问cpu温度过高是怎么回事？”
“额……”
“还有你身上的职业装，似乎裙子特别的短？”
“介个……”
“虽然我不太了解日本的风俗，但是闺蜜你还真的是值得让人拍手称赞。”
话一说完，落地窗前的女孩竟然真的伸出手，轻轻的拍了起来。
“啪，啪，啪。”声音轻脆，而富有节奏。
“我……我都是为了公司啊！”零忍不住争辩道，“这不是还是你第一次亲自带人回来的嘛，所以我想你肯定要把他留住，所以我肯定会全力以赴。”
“可我没让你琼瑶式的演技，你在中国呆了这么久，可能是第一位成功在大和抚子中加入了肥皂剧的才女？”
“嘤嘤……”
零又抹起了不存在的眼泪。黑裙女孩无奈的一拍额头，也算是从某种意义上肯定了这种文化间的融合，简直是脑回路清奇的豆比风格啊！
“有视频吗？”黑裙女孩突然道，“改造异人的那个？”
“这一点有些奇怪。”装哭的零停止了虚假的抹眼泪，神色中带着一丝疑惑道；“我黑进了步行街广场中心附近所有的监控，在22：30的时候他们确实是进入了广场，其中附近10个监控有9个都在事先被人为毁灭掉了，应该就是那个改造异人干的。但是她却漏掉了一个临时添加的。22：50分的时候，她似乎已经尝试着开始捕猎，抓住了程佳明，但是奇怪的是仅仅在1分钟后，这唯一的没有被事先破坏的监控也坏掉了，等到再恢复的时候改造异人已经被消灭掉了，再然后就是你的到来，接住了他。”
“这样啊……”黑裙女孩若有所思，随后说道：“或许是有我们不知道的异人帮他，也或许是他觉醒了异能，零，你察觉到了他身上的异能了吗？”
“没有。”说到这里零神色有些古怪，异人的觉醒身上都是有波动的，身为拥有一套评测系统本身就是超级计算机的她不可能察觉不到，她有一个大胆的猜测，会不会是……自家的闺蜜兼老板，搞错了？
于是，零看向黑裙女孩的目光莫明间带着一丝幸灾乐祸。
黑裙女孩的感知十分敏锐，很容易的就察觉到了这丝目光，于是又是叹了口气。这个闺蜜……绝对是变成豆比了。
“有他的资料吗？”黑裙女孩忍住拔电源的冲动继续问道。
“有的。”或许是看出了对方的忍耐心不多了，零快速点头，一片单薄附着着照片的简历如同程佳明之前所见到的那些光幕一般，出现在了黑裙女孩的身后。
从小学，到高中，再到大学。程佳明的履历一目了然。
“咦？还是个优等生啊。”零凑到黑裙身边抢先观看，语气惊讶，似乎没想到这么一个不修边幅的男孩居然成绩还挺好。
一双琉璃的黑瞳在黑夜中点亮，黑裙女孩转过身来，只是一扫光幕，眼睛就定在了其中一张毕业照上。
那是一张高中生毕业照，穿着校服的男生女生们拥挤着站在台阶上，他们微笑如盛开的花朵，头顶是湛蓝的没有一丝白云的晴空，梧桐叶子纷纷扬扬，盛夏溢满光年。
只是站在最角落有个男孩有些扎眼，他的脸上没有任何表情，不光只是微笑，就连搞怪的手势也没比，与周围一切的殉烂都是那么的格格不入。
他站在那里，却仿佛冻结了整个世界。
“程佳明？”陈都灵念出了那个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