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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七十八章挑选古董
“玉如意的造型和雕刻方面都没得说，妥妥的上乘品质，但唯一美中不足的是它头部的裂缝。”
“玉这种东西，最讲究的是玉质，其次便是瑕疵。无论其他方面再好，一旦在这两样上出了毛病，价值可以以指数级打折扣！”
“如果没有这道裂缝的话，或许我会选择它！”
秦昊说着，一面伸手将玉如意从盒子里拿了出来，一面用另一只手打开手机的电筒，用强光照射其头部。
林东和欧阳宗元纷纷凑上去。
“裂缝？裂缝在哪里，我怎么什么也没看到，这不好端端的什么裂损都没有吗？”
林东睁着眼睛看了老半天，眼睛都要瞧花了，愣是没找到秦昊口中的“败笔”，只能疑惑的偏头看向身侧老友。
他是个门外汉，看不出来在情理之中。
但欧阳宗元已经从事这行不知多少年了，按理说，早就精得跟狐狸似的，就算在挑选玉如意时没有发现问题，被秦昊一提醒，应该也迅速反应过来吧？
然而事实和相交想象中完全不一样——
欧阳宗元越看眉头皱的越紧，似乎完全不明白秦昊所言：“你小子该不会是在糊弄我吧？我在挑选时用专业设备反反复复看了好几遍，从来没发现什么裂缝，你仅凭肉眼推断，结论准确程度有待……等等，这是什么！”
惊讶地吸了口冷气，欧阳宗元面露震色。
“还真有？！”
玉如意头部雕刻的是祥云纹，精致华美，可在这些流畅优美的纹路之间，极其隐秘的隐藏了一处约摸两毫米的裂纹。
制作者在拿到原料时想必也发现了这瑕疵，所以故意在此处刻下一笔，试图掩盖甚至消除。
他的手法很高明，别说在不知情的情况下察觉，就算是提前知道玉如意纹路间隐藏有裂痕，也不一定能在第一时间找出来。
“你叫秦昊是吧？也是做古董这行的？”
欧阳宗元的注意力原本只集中在老同学秦昊身上，并没把秦昊当回事，觉得秦昊不过是个嘴上毛还没长齐的青瓜蛋子罢了，谁知这个“青瓜蛋子”一来就给了他个这么大的惊喜！
秦昊彬彬有礼的回以微笑：“不，只是个道士而已。”
“道士？”
“小伙子，你做道士太屈才了，不如来我的藏宝阁工作吧？给你最优厚的待遇，工作时间也自由。”
大概是太久没有碰到鉴宝技术在自己之上的年轻人，欧阳宗元情绪有些激动，上前两步一把抓住秦昊的手：“我儿子虽然也从事鉴宝工作，但他本身却没多大天赋，无论我怎么培养也始终保持着平平无奇的水平。”
因此，欧阳宗元很是为藏宝阁接下来的发展忧心。
如果全都交给自己儿子打理掌管，恐怕不出三年，藏宝阁的名声就会在整个古玩街衰落下去，不出十年，他大半辈子辛辛苦苦赚来的积蓄就会被消耗得连条内裤都不剩，从此消失在古董行业。
但如果有像秦昊一样的人才在旁辅佐，一切就会不一样！
“怎么，你想挖墙脚？不行哈，秦昊最擅长的是医术，治病救人不比你这玩意儿来得有价值？”
虽然到现在也不知道裂缝究竟长什么样，但从欧阳宗元的反应来看，秦昊刚才的判断一点没错。
林东对秦昊的满意程度又上升了好几个档次。
他发现这个世界上就没有秦昊不会的事情！
“那弥勒佛像呢？弥勒佛像有什么问题？”林东好奇的将佛像端到秦昊面前，问道，“明明看起来很完美啊。”
“这是几百年前从事买卖古董的商人发明的造假方法，现在已经很少有人用了，所以初看看不出来很正常。”
“从造型和风格来看，佛像出自八百到一千年前，可实际上他的存在时长……呵呵，充其量只有三百年。”
秦昊说得有理有据，让林东和欧阳宗元听得入了神。
三百年前的古董商人仿制的赝品，保存到今天依然具有一定价值，只是价值并不高罢了。
放在家里当做普通摆件没问题，但是当着四方来宾送给林老爷子的话，恐怕确实有些上不了台面！
比来比去，还是青花瓷瓶最合适。
林东自然听从了秦昊的建议，将瓷瓶包装好，美滋滋的付了钱。解决了父亲贺寿礼品的问题，他心里踏实了许多。
“小伙子，你真的不考虑来我藏宝阁吗？”直到临走的时候，欧阳宗元还不死心，试图说服秦昊加入自己。
“不了，欧阳先生，谢谢你的好意。我从小的志向就在行医救人上，对其他事并没有多大兴趣。其实我也不是什么高人，只是玉如意和佛像的缺陷恰好落在了我为数不多的知识范围内。”
谦虚委婉的拒绝了邀请，秦昊和林东沿着原路返回，地平线处已经有了一抹浅浅淡淡的橘色。
在夕阳的光辉下，两人一前一后走着，心情皆是十分惬意。
忽然，秦昊耳边传来几句对话。
“哎呀姑娘，我要是说半句假话，我全家天打雷劈好吧？绝对是秦朝的真品，不信你找专家来看看！”
“可是……”
“别可是了，太阳都快下山了，我老婆孩子还在家等着我回去吃饭呢。你到底买不买？不买我可要收摊走人了！”
“哎等等，我没说不买呀，只是你这东西看着实在有点儿水分，让我再考虑考虑嘛！”
“考虑？姑娘你都考虑了多久了，都快四十分钟了！我耐心不好，急着回家，能赶紧给个准话不？”
下意识往声音传来的方向看了一眼，秦昊目光定在一对龙凤造型的铜制摆件上，瞳孔微微收缩。
秦朝的真品？现在的小贩吹牛都不打草稿吗，也亏他说得出口！
明明就是去年在某个小工厂里粗制滥造的工艺品罢了！
做生意用些话术没问题，可这妥妥的是诈骗！秦昊向来看不惯行骗之人，立刻开口阻止：“小姐，你别相信他，你手里的东西是假货！顶多只值三十块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