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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谷先生,你可曾发现,今天下午那场比试,不管是如何进行,不管是进行到哪一个阶段,文秀才都是稳立于不败之地的格局。”周知府不慌不忙地呷了一口酒。谷先生一楞,过了一会才试探着回答说:“东翁,你的意思是说文秀才有那一副对联在手,就能稳操胜券?”
“这仅仅是其一。真要说起来,从文德生进场开始,他就已经先声夺人,取得了胜利。高明呵,高明。”周知府不住口的称赞道。谷先生一脸的疑惑,思索一会后还是没有找到答案,不解地问道:“东翁,不知此话从何说起?学生愚昧,无法理解其中之意。”
“呵呵,谷先生,如此简明之事,也能把你给难住,可想那个文秀才腹中确有韬略哦。”周知府捋须笑道:“你好生想上一想,文秀才到场后的第一件提议是什么?黄家那孩子答应与否,又会有什么样的结果?”
“东翁,你是说文秀才的才学过人。这一点,学生没有异议。就凭那一副对联,也足以让他扬名天下了。嗯,你说他到场之后的提议,哦,对了,是说比试对句乃是一件风雅之事。提议以和为贵,只比才情,不计输赢。后来又说不要让文坛雅事沾染上铜臭之气。东翁,这话说了也是对牛弹琴,并没有什么作用呀!”
“谷先生,你这么一个聪明人,怎么钻到葫芦套中去了呢?”“东翁,学生不能明白你的话。”“你自己不是已经说出了答案嘛,说文秀才是对牛弹琴,还不能证明他的提议已经取得很好的成效吗?”
“哦,是这么一个意思。对了,当时文秀才作出提议之后,几乎是所有的人都在佩服他的气度不是一般,涵养与德行也是高出黄家公子许多。特别是说文秀才不卑不亢,有理有据,气度不凡。呵呵,东翁说得对。还就是真的嘛,文秀才刚一进场,就得了一个满堂彩。”
“是呵,放弃彩头,文德生也已经夺得了先机,让自己得到了气度不凡的评介。黄家不肯放弃彩头,还是一意孤行的话,除了落得一个霸道的评语外,什么好处也没有能够得到。到了对句占到上风的时候,又再次主动求和。这样的气度,能有几人做得到?他让黄家这帮人的霸道充分表现之后再破釜沉舟,背水一战,赢得漂亮,赢得利索,一点也没有争议之处。
身怀重器而不自傲,争得上风却又主动求和,背水一战而不畏强暴。呵呵,这个文德生不仅是才华过人,而且在大局的把握上也是游刃有余,挥洒自如。假以时日,此子当是人中龙凤矣。来,谷先生,当为此子浮一大白。”周知府说完之后,举杯仰面而干。
幕僚谷初竹跟着饮下杯中的酒后,放下酒杯,又猜测道:“东翁,依学生所见,说不定那天的祥瑞也与其有着关联,也许那股祥瑞真的是应在这小秀才身上哩。如果是那样......不好说,真的是不好说呐。”“祥瑞之事,仁者见仁,智者见智,谁能说得清楚呢?”周知府轻摇纸扇,叹息道:“只可惜......”
“东翁,你可是在可惜文秀才得罪了黄知县父子?”不等周知府把话说得明白,幕僚谷初竹立即便想出了答案。周知府微一点头,低声叹息道:“正是,正是,可惜了这么一个才子。要是让那黄家父子给找上了麻烦,恐怕也是九死一生的结局哟。唉......这些官员,怎么就一点也不顾及民意哩!”
“是呵,是呵。不瞒东翁说,那黄知县的官声可不是一般的差哟。就凭今天下午的比试,在场的人有谁不说黄家人霸道哩。”谷初竹连连摇了几下扇子后进言道:“东翁,如果说那文秀才真的与那祥瑞有关联,我们何不伸上一把手,也好为日后结下一个善缘哩。”
周知府一抚胡须,阖上眼睛思索了一会,睁开眼睛摇摇头道:“不妥,此议不妥。”听得周知府的拒绝之言,谷初竹一楞。在他的印象之中,这周知府最是喜欢为日后前程做些铺垫之事。为何面对眼前这种可能大有收获的投资,却是如此无动于衷呢?心知其中必有玄机,他放下手中的筷子,看着周知府而不语。
周知府察觉到谷初竹的神色,端起面前的酒杯慢慢呷了一口,不慌不忙的说:“谷先生,此事有两点碍难之处。”“敢请东翁见教,学生洗耳恭听。”谷初竹拱手道。
“谷先生,休要客气。”周知府摆手道:“你也知道,文秀才与黄家结仇不小。我若轻易伸手,势必会与那黄知县产生过节。虽说我无需顾忌黄觅文的想法,可这无来由的找上麻烦,并非老夫心中所愿。”
谷初竹一听,心中明白是怎么一个道理。这官场之中的人,都是无利不起早的老狐狸,无缘无故的帮助一个穷秀才,而且是要得罪下属的官员,怎么说也不可能会平白无故地伸这么一个手。要是能有所收获嘛,还能商量商量。所以说嘛,世人不要埋怨别人不肯伸手帮你的忙,而是要反思一下,自己有没有让别人伸手的价值。眼前的文德生,虽然展露了一些才华,但还没有达到能够让周知府伸手管闲事的程度。
“再说,我们虽然推测文秀才可能会与那场祥瑞有关,但这毕竟是没有得到证实的事情。如果贸然出手,到了后来又发现是子虚乌有的事情,反而容易落下话柄与笑料。谷先生,你说是也不是?”周知府将话说完,一口饮下了杯中的酒。谷初竹默默点了一下头。是呵,周知府说得对。祥瑞那玩艺儿,谁能说得准呢?到底是好事,还是坏事?一时之间也不容易看得透。想到这儿,他也举起了身前的酒杯。
“东翁,如果那文秀才真的是与祥瑞有所关联,我们岂不是坐失良机了吗?到了那时,黄家已经加害于文秀才。木已成舟,我们就是想要出手,也是无计可施噢。”酒到嘴边时,谷初竹还是在坚持着自己的想法。周知府听得此言,莞尔而笑道:“谷先生,你错矣。”“东翁,不知道学生********?”谷初竹想了一下,没有发现自己的错。抬起头来,满脸狐疑地瞅着周山凡不语。
“也不是什么大错,只是想差了一环。”周知府说道:“谷先生,你好生想上一想。有了今天这么一闹,黄知县还好公然出手吗?私下出手的人,只可能是黄家那小子。最起码的来说,不好运用官家势力。文德生如果连黄家那小子都对付不了,还能说是与祥瑞有关联的人吗?”
听到这儿,谷初竹猛然一震,恍然大悟道:“东翁高明,东翁高明,学生自愧不如。既然是没有关联的人,那又管他干什么呢?”“正是,正是。来,咱们喝酒。”“干杯。”
人常说一言之德。谷初竹今日一番进言,虽说并没有为周知府所接受,但在日后与文德生的交道中,还是得到了莫大的好处。即使后来当上了东厂眼线,专门监视文德生的一言一行,也因为今日的这么一言而被揭了过去。
呵呵,能帮人处且帮人。此是后话,揭过不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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