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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九章琉璃易碎（二）
“我们完了。以前是我不懂事，爱错人，做错事”绿妖哭着说。
“绿妖，是我错了，你原谅我这一次”俞杭求绿妖。
“我以前有多爱你，现在就有多恨你很到挫骨扬灰。想想以前我多可笑，现在就有多可怜。以前在你面前，我永远觉得自己不够好，又自卑。现在我觉得自己更可悲。”人总是走到末路，才会狂奔出局。
“绿妖，不要说了，我们回去”看着绿妖绞着心说话的样子，我后悔刚才阻止邓思聪打他。我拉着绿妖走，邓思聪一手横在俞杭面前，阻止他再往前。
“绿妖，对不起”我回头看了俞杭一眼，他抱头蹲在地上对着地上碎了的天鹅说。绿妖回到房子，已经恢复平静。安安静静的坐在一边，反而让人更担心。
晏子暮约我看电影，到了电影院，晏子暮拉着我直奔着爆米花的窗口去。我问他怎么不先买票，他说有人买了。
“谁啊？”我问。站在爆米花的窗口，前面还有两个人就轮到我们俩了。
“子暮哥，你们才来啊，快开始了”钟雩宓跑到晏子暮身边，直接无视我。告诉晏子暮，她要奶茶，不要可乐。
“子暮哥，我们在检票口等你们哦”我往后面看，钟雩宓跑回朱翌晨身边。朱翌晨手里捏着票，见到钟雩宓回来，把票都给了她。
“你怎么不告诉我，还有他们啊”我以为是两人约会。
“他们怎么了？”
“尤其是那个宓子”自从知道钟雩宓就是钟家小姐，见到她，我就觉得不自然了。
“她怎么了，天真可爱的”听着晏子暮这话，我心里起了醋意。掐了晏子暮的胳膊，晏子暮疼的缩了一下，扭头对我皱着眉头笑。
“一个小学妹让你这么不安”晏子暮笑我，我不作答。
“那你喝什么”晏子暮问我。“可乐”我随口一说。
“那我和你一样”我们买好零食，钟雩宓走在最前面，把票全部给了检票员。我发现他一个习惯，无论我说喝什么饮料，他永远都说和我一样。
来的晚，电影已经开场了。我们的位置不好，在第二排，离屏幕太近。让我有种开门见山的感觉。入座，晏子暮坐到我旁边，让我挨着钟雩宓坐。我不愿意与她太亲近，扯了扯已经坐好的晏子暮。晏子暮意会过来，起身把位置给我，他挨着宓子坐。等我们坐好，屏幕上正标新立异的放着一对旧人举办离婚典礼。
黑色的礼服裙，对着钱发誓说不愿意，两个人互相察言观色，都希望在对方说不愿意的时候，犹豫纠结，恋恋不舍。结果两个人都干脆利落的说了不愿意。离婚就是把两个人尊严的铠甲穿回来，四两拨千斤。
“子暮哥，你看还有人举办离婚典礼，你看那笑笑正憋住不笑”钟雩宓和晏子暮讲戏。晏子暮笑了笑。
“分手还典礼，还真是矫情”我小声的对晏子暮抱怨。晏子暮笑了，问我吃不吃爆米花，我伸手进去，从桶里抓了一大把爆米花。
钟雩宓边看边和晏子暮谈电影。我嫌她吵，无心看电影。伏在晏子暮的肩上，晏子暮握着我的手，问我是不是困了。我摇头，不言语。不知为何，钟雩宓也安静下来。
我出门接电话，绿妖和苏北约好吃饭，邀我一起去。我说我和晏子暮在看电影，绿妖叫我把晏子暮也带去。我给晏子暮发了个短信，让他把我的包拿出来。晏子暮听我说要去和绿妖吃饭，问还有谁。我说了苏北的名字，晏子暮说他也要去。
“绿妖失恋，不该说的别说啊”我和晏子暮事先说明。
“把翌晨叫上”晏子暮说。
“不行”
“为什么”
“装傻”我拍了拍晏子暮的肩膀。晏子暮才想起来绿妖喜欢过朱翌晨。“都是陈年往事了”
“新欢旧爱，还是不见最好”我说。
“分手也可以做朋友”晏子暮说。我摇头，晏子暮说我冷血。
十二月的天气，冷的让人对火锅有了食欲。晏子暮付给的士司机钱。我扯了扯围巾，把冰凉的鼻头努力的往围巾上蹭。一辆宝马在路边停下来，我无意的朝那边看了一眼，于兹走下车来，挽着男人的手。身型和上次在湘菜楼看见的一样，我猜于兹的新欢应该就是眼前这位先生。于兹走过去，瞥了我们一眼，进了火锅店店旁边的酒店。
“看什么，走吧。看你冻的缩手缩脚”晏子暮拉着我的手，塞进他的羽绒服的口袋里，暖意融融。
绿妖迎我们进去。苏北把那天的女孩子也带过来了，绿妖不知情的拉着我的手给我介绍，这是苏北的女朋友。女孩子眯笑着眼睛和我打招呼“西贝学姐，你好”苏北的女朋友叫何守柔，中文系的美女，是苏北在文学社的宣传部认识的美女。
我和绿妖，苏北三个已是旧友，平常一起吃饭，大家都是顾着吃，闲聊几句菜色菜品。今天的三张新面孔的初相会，吃饭倒显得热闹。
我一直觉得吃火锅比吃其他的饭要融洽气氛，拉近人和人的距离。围炉小火，海吃闲侃，感情渐进。绿妖凑过来夹了一块土豆片给我“多亏了你，苏北去了你们学校，还进了你们社团”
“胡说，社团大着呢。部门多，我可没见过这个女生”
“歪打正着“绿妖窃笑。“今天要庆祝我们都没有死心眼的吊在一棵歪脖子树上”
“说什么呢你”我给晏子暮夹了一块鱼肉，用胳膊挤了挤要贴在我身上的绿妖。何守柔对苏北很好，开始吃饭就问苏北吃不吃辣，从锅里捡菜不间断的往苏北碗里夹。
晏子暮倒是吃的开心，和邓思聪这个表弟海聊。吃完饭，大家各自散去。苏北找到女朋友了，我心里挺高兴，高兴过后又有点小失落。买了些糖炒栗子，边走边剥。晏子暮的手机响了，晏子暮接起电话，我只听见他说朱翌晨的名字。晏子暮把电话收起来，我问他怎么了。
“宓子喝醉了，在酒吧。我让朱翌晨去接她”
“那她干嘛给你打电话”我警觉的问。每次和钟雩宓他们在一起玩，我就莫名的觉得这个小学妹老是贴着晏子暮。
“你想哪去了，就一个电话。”晏子暮不以为然的说。
“好吧。我想回去了”我努力掩饰我的不生气，不在意。晏子暮送我到楼下，再见都没说，一步不回头的进了宿舍。绿妖想起念晨来，睡前给我发了条短信说明天去看念晨。
周四是探望的日子，想到这个圣诞节，司念晨就要在医院度过，辗转反侧的在床上睡不着。去了医院，如我所料，林慕俊也在门口等着。见我们来，走过来问我们，念晨去哪里了。
“你都来了。还问我们念晨去哪里了？”绿妖问。
“医院说念晨被人接走了”我们不信跑去问，果真如林慕俊所说。我找出电话来，拨念晨姑姑的手机，一直没人接听。绿妖说去了我们以前住的房子。林慕俊拉住出租车的车门问我们去哪里。
“回家，你不要问我们，我们也找不到念晨”绿妖关上门。刚下车，林慕俊后脚就跟来了。敲门后，应门的是个穿着家居服年轻少妇，我以为我走错了。往后退了几步，打量起房子来。绿妖开口问“你是司念晨的亲戚吗？你怎么住在这里”
“我不知道你说的是谁”
“司念晨，以前的房主”我补充道。
“这房子已经卖给我们了”说完就关上门。绿妖再敲门，无人理会。我劝绿妖走，林慕俊像木头人一样站在门前，怅然若失。在回去的路上，我给念晨姑姑发了短信，希望得知念晨的去向。
文学社和书画社合办推广国学的活动，吃过晚饭，社长把我们叫到社办楼。文学社编辑最新一期的报纸，以国学为主版内容。书画，宣传画，书法作品都由书画社提供。绪安泽代表书画社来画宣传画和写毛笔字，一个办公室拥挤着□□个人里各忙各的。
妈妈打来电话聊家里琐事聊了一个小时。挂完电话，手机没电关机了。钟雩宓倒了一杯水，坐回位置问我“学姐，打电话这么久，子暮哥吗？”
“不是，家里。电话都没电了”
“快十点，学姐，回不回？”
“我还有一点没弄完，你先回吧”
“好吧，你也早点回去啊”钟雩宓收拾好东西要走，走到绪安泽面前，夸他多才多艺。绪安泽笑了一下回应钟雩宓的夸赞。
钟雩宓走后，办公室安静下来。我从稿子里抬头打量四周，只剩下我和绪安泽。似乎绪安泽还没意识到办公室只剩下我们两个，专注的画着画。我总觉得要说几句话，才不至于太尴尬。
“你还不回去吗？绪安泽”我问。
“这画还有一点点，画完就走”他还在专注的画着画。
“你做事总这么认真吗？”我问。
“还好，画画要专注才能画好”
“那你继续”过了十来分钟，绪安泽收拾好东西要走。问我要不要一起走。我想了想，回绝了他，让他先走。绪安泽出了门，我开始收拾桌上的纸笔。绪安泽一会又折返回来说楼层的铁门锁住了。
“啊，不会吧，一般都是十一点才锁的，现在才九点”
“我刚看了，却是锁住了，喊人也没人应”
“社办楼比较偏，除了锁门的人，晚上都没什么人过来。你手机呢，打下电话”我有些着急。
“我手机昨天摔了一下，屏幕有点问题，送去修了。用你的打”
“我的手机没电了。那怎么办。我找找这里有没有充电器”我在办公室翻找了一遍，一无所获。绪安泽步出办公室往楼下看，我跟了出去，楼下一片漆黑。不远处有人放礼花，烟火绚烂。我才想起今天是西方的平安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