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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六章爱情就是周瑜打黄盖
我站在公交站台等车，天下起大雨，好几辆回家的公车的挤满了人。我只能站在那望车兴叹。人一伤感起来，总会做出些不理智的事情来。我看着远走的的士，走进了雨里。泊然已经回去了一个星期了，而我就像高烧状态的病人，死不了活不旺。我也希望这场大雨，让我真的彻底烧糊涂一次，醒来后的生活焕然一新。一把伞撑在我的头上，我盯着眼前这个人不说话。
“我们可以谈谈吗？”他问我。
“谈什么”
“你喜欢他？”他像鼓了很大勇气才问出这一句。我看着他，诚挚的说恩
“那也不用折磨自己”晏子暮把伞塞到我手里。“你走一走，好了，就回去”晏子暮跑进雨里，拦了的士离开。我呆呆的站在那，还在想刚才的那句话。简单却直截了当，也是我此刻最需要的安慰。撑着伞走了两站，才搭车回家。
钟翊谦的特助打来电话，让我打扮一下，去参加一个烧烤party。车在一个小洋房的别墅前停下，跟在钟翊谦后面进门。柏烟悦看见我们，高兴的迎上来：“阿谦，你们来了，先进去坐会，我还要招呼其他客人。”
原来是柏烟悦开的派对，却没有看见那天婚礼上个那个胖胖的男主人，大概是外出了。孩子在草坪上玩闹追逐，几个年轻人拿着肉在烧烤。从烤盘里拿了几串肉，放在上面烤着。钟翊谦和几个中年男人在大厅里说笑，我不喜欢这种场合，一个人也不认识，每次都把我撂在一边。把肉从烤架上拿下来去涂酱汁，钟翊谦拿着一杯红酒过来。他越走越近，我一不留神就打翻了酱汁的碗，一些酱汁溅在了钟翊谦的身上。
“对不起”我忙不迭的道歉。他把酒杯一放“我去清理一下。
我吃完手上的三串烤肉，钟翊谦都没有回来。随手拿了一杯果汁，施落葵和一个相貌堂堂的男人并排往这边走。施落葵穿了一身修身的雪纺长裙，头发顺服的搭在肩上，一改往日不羁的样子。近些日子她和司念晨走的近些，如果正面碰上，难免会向念晨提起些什么。我放下杯子，穿过人群，躲到大厅里。
对房子不熟悉，穿过大厅，无意走进了里间。走过一个房间，仿佛看见了两个人影，后退两步回来。门是虚掩着的，看见柏烟悦的那张脸的时候，我险些惊讶的叫了出来。柏烟悦竟然主动去吻了钟翊谦，钟翊谦往后退了两步。我的手按在门框上，不小心手滑碰到门，发出轻微声响。钟翊谦回头，我们四目相接。我第一反应就和他说“我什么都没有看见”惊慌的提起裙子往外跑，没有再去找洗手间。
施落葵和中年男人正站在大厅，我跟在一对情侣后面，左躲右闪的出了大门。想起柏烟悦伏在钟翊谦的怀里，我不禁打了个冷颤。我忽然想明白，为什么钟翊谦让我一起去参加，从始至终，我不过是块挡箭牌。心里有些小失落，不过想想，钟翊谦只是我的雇主，心里就释然了。给钟翊谦发了短信，说有事先走一步。
我坐在客厅里，看着最新的电影。绿妖正在一堆泡沫面前忙活，手上揉搓着一件男士T恤。
“小女人，真是伟大啊”
“一边去”
“洗男生衣服洗得这么认真，这么快就成了爱情奴隶了？”
“干嘛？”
“晚上吃什么？”
“洗完衣服再说”
我退回客厅，盘腿坐着。绿妖在阳台晾好衣服，看着挂好的两件白T恤，心满意足的笑。我似乎在绿妖头上看见了丘比特24K爱之箭头的烁烁光芒。
“爱情真是洪水猛兽，把你都灌傻了”
绿妖这才从阳台走回客厅，在沙发上坐下，一脸甜蜜。
“放心，哪天你也会被洪水猛兽击溃的”
“爱情就是一方节节败退，心甘情愿的囚在一座城"
”不是饿了吗？停止你的叨叨念”
“走喽，对了，你现在可不能当创可贴，你要确定他是喜欢你的”
念晨在镜子面前擦眼霜的时候，就漫不经心的说，爱情才是女人最好的保养品。我说，绿妖脸上都快笑出褶子了。绿妖张口就来一句，你们这些空窗期的女人，就剩下，空虚寂寞冷，羡慕嫉妒恨。念晨扭头假装生气，要不要来个横批，恨嫁有时。说完我们三个都忍不住嘴笑了。
司念晨烧了开水泡杯面，泡面的香味溢满空间的空气里。念晨从厨房里捧出新鲜切好的西红柿，放在自己碗里。念晨吃了一口面，挥着筷子问我吃不吃。
“你怎么吃那么香”
“大家都说我吃东西，总能看起来吃的很香。其实没什么味道”
“绿妖和俞杭？”
“她啊，被爱情子弹击穿了”
“你觉得晏子暮怎么样？”
“什么怎么样”我把面泡在汤汁里搅拌。
“喜欢他不，我们的一号帅哥，他从来都没追过女生，你是第一个。之前我看他帮你交话费，我就觉得不对劲”我沉默着专心吃面。“话费”这个字眼在我大脑里过滤出来。
“你说他帮我交过话费”
“就那次你感冒，找不见你，给你交的话费。结果你还不接他的电话。”
“原来是他”
“你觉得他怎样？样貌有样貌，身高有身高，家世也不错”念晨见我不回答，一直看着我等待我的答案。
“加点醋更好吃”我端着碗起身往厨房走。
“问你喜不喜欢”念晨的声音还在背后回荡在房间里。
躺在床上，翻腾了十分钟，还是没有睡着。开了床头灯，从被子里掏出手机，翻看通讯录，看着泊然那天发的短信，犹豫了一下，还是点了删除键。把手机放在一边，蒙头睡觉。
西餐厅里，相芝引进来两个人，男生戴着鸭舌帽，看不见脸。女生走在男生的后面，刚好挡住我的视线。相芝引他们到我刚收拾好的桌子坐下来，我去拿来新的餐纸来铺。姬云裳抬头看了我一眼，没说什么。我拿着托盘端来水，男生已经把帽子拿下来，走到他们眼前，那张熟面孔，我端着托盘的手不自觉的晃了一下，水在杯子里上下起伏，像我此刻波动的心，波澜四起。
我强装镇定，把水放在他们面前，迅速的离开。我走到沙慧旁边：“慧，你去那边，有客人点餐。”沙慧径直走过去，我拿着壶去给客人加水。一会儿沙慧就走到我身边，接过我的壶：“你去吧，那男生让你过去。你们认识？”我没点头也没摇头，皱着眉走过去。晏子暮没看菜单直接说了一堆菜名。姬云裳说了句：“我和他一样。”
“你躲我干嘛？”晏子暮开口，我不做声。“你的狗不要了？这么快就丢弃了？’
“哥，她不理你。回头把那条狗给扔了”姬云裳故意激我。
“我真丢了？”我还在努力的写菜名。“现在是上班时间，下班再说”我记好菜名，去了点餐台点餐。晏子暮和姬云裳吃完饭，晏子暮说要等我一起去他家看狗。我让他先回去，下完班再说。
周六客人多，忙的忘记了答应晏子暮的事。下完班就回了家，念晨的电话响了，站起来走到一旁接电话，我以为是蒋诀。
“狗，现在吗？”念晨说了一两句后，我唯一听见这句高分贝的话。
“西贝，你的狗，晏子暮让你去一趟”
“我不去，让他送过来”
“西贝，你不会真养家吧”念晨没有底气的问我。
“放心，我有地方放”
“子暮，你牵来我们这，挂了”念晨没有给晏子暮反驳的机会，迅速的收线。
“你手机呢，没看你拿”
“坏了，还没来得及买”
回到家，晏子暮在楼下花园，绿妖帮我去抱狗狗。站在阳台，看见绿妖抱着狗狗和晏子暮聊的起劲。晏子暮朝阳台这边看过来，往旁边一闪，跑进了里屋。
绿妖给狗狗起了个新名字叫宝宝。我听着极不顺耳，明令禁止绿妖改掉，绿妖一贯的口头禅“存在即是合理的”看我脸色不好，就改口叫乖乖。
等晏子暮一走，我拉着狗狗出了门。到了钟翊谦的小别墅，林妈给我开的门，我径直进了房子。柏烟悦正给翘着二郎腿的钟翊谦捏肩膀，俨然一对夫妻的样子。原来在私会情人。柏烟悦和钟翊谦同时看见抱着萨摩耶的我。无比尴尬的退到门边，说了声不好意思。
“你过来”钟翊谦发话。我把狗狗给了林妈。
我走过去，柏烟悦的猫不知何时爬上的高台，来了个高台跳水，我的肩膀瞬间承受了它的肥重。不知道柏烟悦给它吃的什么，养的这么胖。猫窜下来，消失在沙发底下。
柏烟悦端正的坐回沙发上，一副女主人姿态的开口：“小姑娘，以后不要给Baby喂牛奶了”听到柏烟悦无比矫揉造作的叫那只胖猫叫Baby，我不禁打了个冷颤。
“还有啊，要给猫吃天然皇粮。猫生病了不能吃人药，不懂剂量和成分，很容易引起中毒的哦”仿佛我是他们家女佣，被女主人叮嘱家务事。不点头不摇头不说话。柏烟悦完全也没打算给我说话的机会，话锋急转。
“阿谦，我还有点事要走了，一定要照顾好Baby哦”钟翊谦把手里的烟摁在白色的烟灰缸里说好。柏烟悦带上门，气氛一下子沉闷起来。
“手机怎么关机”
“坏了，还没换。钟翊谦，我想把我的狗狗先放你这养着，行吗？它被丢弃了，是我捡回来的”
“随你”钟翊谦低头捏着眉毛，似乎有什么烦心的事情。
“谢谢”
“吃饭了没有？”我和钟翊谦没有什么话题，见到我问的最多的就是这句吃饭了吗？做的最多的事情也是带我吃饭。所以我对钟翊谦的标签里，第一张是关心我温饱的男人。
“吃过了”我不想和钟翊谦吃饭，故意撒谎。钟翊谦总是喜欢去那种高档的餐厅，吃好而贵的食物。我不喜欢在拘谨的环境里就餐。而且吃了几回后，我的胃都快被钟翊谦养叼了。还好钟翊谦经常出差，吃饭机会不是特别多。
“阿谦，我买的东西忘记拿了”柏烟悦折回来，把角落的购物袋提着。门再次被打开了，老太太和林妈从门口走进来，傅叔拉着行李箱跟在身后。
“妈，你回来了”钟翊谦迎上去，老太太却直盯着柏烟悦。
“阿姨好”柏烟悦打招呼。
“这个女人怎么在这里，林妈叫她出去”老太太似乎很生气，冷面冷语的对着她。
“阿姨。。。。”
“柏小姐，你先走吧”林妈客气的请柏烟悦走。
“阿姨，我和你解释过，莲雾的事是误会。我没有害过她”
“小悦，你先走”钟翊谦出言阻止柏烟悦说下去。
“阿谦，我和你说过，不要再和这个女人来往。我的话，你都不听了”
“阿姨，我每次解释，你都不听我的。莲雾的死，我也很伤心。但是我真的没有害她”柏烟悦不肯走，想把事情说清楚。
“死，你说谁死了，你说莲雾”老太太坐在沙发上气的捶胸顿足。
“柏小姐，你先走吧”林妈好声好气的劝她。
“小悦，你出去”钟翊谦命令道。
“阿谦，我的莲雾呢，莲雾呢。我再也不要见到这个女人”钟翊谦用眼神示意我过去安慰老太太，我还愣在原地想他们之间的纠葛。
“阿姨，我和阿谦在一起有什么错”
“别说了”钟翊谦提高了嗓音。柏烟悦这才住了嘴，提着东西生气的出了门。我坐到老太太身边，老太太握着我的手，沉默不语。钟翊谦让林妈去把老太太的药拿出来。林妈把药拿来，钟翊谦端来一杯水。老太太心脏受不了，吃了药才慢慢缓过来。
“阿谦，你听不听我的话。你怎么还把她招到家里来”
“以后不会了”
“于兹呢，你是不是和她吵架了。她怎么不在家”
“她回家了。妈，你刚回来，先去休息一下。”老太太起身，随着林妈回了房间。回家路上，我都在想柏烟悦和莲雾的死有什么关系，让老太太如此的记恨她。回到家，司念晨盘着腿，穿着一件灰色吊带衣专注的舀酸奶吃。
“乖乖呢？”我把包往沙发一扔，倒坐在沙发上“寄养在朋友家”
“哦，对了，你手机坏了，桌上盒子打开看看，没怎么用，送你了”
“真的假的”坐直了身子，打开一个黑色包装盒，白色的直板手机，全新，翻来覆去倒腾的看。
“喜欢不”
“我还是自己买吧”虽然心里喜欢这款手机的设计，轻薄而素净。
“放在那也不用，我还有几台呢，你拿去吧，再不领情，我可生气了”念晨拿着放桌上的手机塞到我手上。
“反正我电话也不多，没有手机也不碍事。我下个月再买”
“碍事，碍我的事，找你个人，半天联系不上，废话不说了，拿着拿着”
门铃响了，念晨起身穿着拖鞋去开门。大森林提着白色的塑料袋在门口站着，念晨接过，一句谢谢把他打发走了。大森林给念晨买了她爱吃的甜品和水果，念晨招呼我开吃。我拿了一个椰塔闻了闻味道，热度刚好，香气诱人，一口下去，少了半边。我的吃相一般是很上不了台面的。
“胖子，你喜欢他不”
“谈不上喜欢，不讨厌，喜欢的不一定要在一起啊”
“不是ATM机，零食贩卖机吧”
“朋友嘛，和他在一很开心，特会搞笑”
爱情就是周瑜打黄盖，一个愿打，一个愿挨。旁人搅拌在浑水里看不明，自己拎不清的三观摇摆。
“好吧，可怜的大森林”无奈的叹口气。念晨换了一个坐姿，翘着二郎腿关切的说我。
“我可跟你说，顾若非可是一直喜欢晏子暮，初中顾若非就喜欢粘着晏子暮，平时小绵羊，心里明着呢”
“那干嘛不在一起”
“晏子暮不喜欢学霸，他喜欢乖张又平静那种”念晨的眼睛开启了“红外线”模式在我身上“扫射”我一手伸过去，把念晨的脸扭向别处。
“洗澡去了”从袋子里再拿了个蛋塔边走吃。
“听说你们都在一起了”这句话让我崴了一脚，还好及时扶住墙，佯装没听见进了房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