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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五章恋人未满（3）
晚上绿妖在房间里讲着电话，我打开冰箱拿红豆粥，房灯突然断电。绿妖叫来俞杭，俞杭说是保险丝烧断了。俞杭打着打火机查看保险丝，我从房间里拿来台灯，递过去看见俞杭正要收进口袋里的zippo打火机，我猜那一定是绿妖给他买的。俞杭把电修好了，绿妖不忘夸奖俞杭“你太棒了，亲”
“亲是动词吗？”俞杭似笑非笑的回了句。看着这对情侣打情骂俏，我知趣的回了房间，他们的笑声还是清晰可闻。林妈打来电话说猫咪生病了，我赶过去，猫咪懒懒地的趴在那里。
“我先抱着猫去看医生吧”听见外面有汽车的声音。打开门，抱着猫出门正好正好撞见钟翊谦下车。他问我去哪，我说猫生病了。想到猫是让我弄生病，我不敢看钟翊谦的眼睛。
“林妈，你这是怎么看管的”钟翊谦话里带着愠怒。
“钟先生，这。。。。。。”
“是我，不怪林妈”
“猫是怎么病的”
“可能吃坏了东西”
“不是有猫粮么，你怎么会给它吃那些乱七八糟的东西”钟翊谦的电话响了，他背身过去接了个电话的同时，冲我一摆手。我站在原地，心想，一个大忙人，竟然还过问一只猫。我抱着猫出了大门，到了宠物医院，医生把猫抱进去。看见一只白色的萨摩耶蔫蔫的趴在笼子里。我伸手进去逗弄它，它冷冷地看了我一眼。
“它挺可伶的，主人不要他了”刚从里屋走出来的老板娘说。我问为什么。老板娘说它的一只脚有点陂还没好，感冒也没好。一双球鞋出现在眼前，抬头一看是晏子暮。
“你怎么在这”
“念晨说你来这了”
“那关你什么事，我已经拒绝你了，不要再跟着我。如果你还在和人打赌追我，你还是认输吧”
“女人说一次不，都是不算的。说三次才是真的”
“谁说的”
“朱翌晨”
“。。。。。。”晏子暮也蹲下来，逗弄萨摩耶。萨摩耶趴在地上直接无视它。
我问老板娘，你们打算怎么办啊，这只狗狗还挺可爱的。老板娘谁等它的脚好一点了，就送走它。摸摸萨摩耶的脑袋，心里忽然有些难过。
“晏子暮问我，是不是喜欢狗，我说是。医生把猫咪抱出来“明天再看一次就没什么问题了”我接过猫，说谢谢。从宠物店里出来，晏子暮帮我撑着伞。太阳很大，酷暑难耐，走了一会，脖子上汗涔涔的。
“在哪捡的流浪猫”
“你见过这么肥的流浪纯种猫吗？对了，你找我干嘛”我站住，下午刺眼的阳光照得眼睛有些晕晃。晏子暮说一起吃个饭。“没空”我转身要走，晏子暮伸手拉住我一只手的胳膊，怀里的猫咪忽然发狂的在他突然伸过来的手上抓了一下，晏子暮迅速把手缩回去，两道血印子清晰可见。
“怎么样了”
“不碍事”
“你还是去处理一下伤口吧，破伤风就不好了”
“你是在关心我吗？”
“我是说真的”
陪着晏子暮去诊所处理完伤口，和晏子暮道别。拦了一辆的士回钟家，下了车抱着猫咪进大门。一辆车开过来，停在我面前。车窗缓缓降下来，钟翊谦隔着一个美女对我说，你把猫抱回去，交给林妈照看。我点点头。钟翊谦把车开走了，我回别墅把猫交给林妈。
第二天把猫抱去复查，晏子暮早等在那，逗弄着萨摩耶。看见他，我有些诧异。把猫交给医生，看到晏子暮手上的伤，伤口颜色淡了些。
“这狗和你像，都不太爱理人”晏子暮冷不丁的冒出一句。
“狗是狗，人是人”我纠正他。
这时，一个中年男人开着一辆电动车在宠物医院门口停下，一进门，老板娘就说，老张，来了，狗在那里。顺着她的指示，我看见正指着晏子暮面前的那条狗。穿着蓝色工作服的中年男人过来搬笼子，笼子里的萨摩耶也只是冷淡的看了一眼，懒懒地趴在那。
“老板娘，送哪去啊”
“它主人不要它了，它的脚也坡了，没人会买，送到狗场去。”
中年男人把笼子搬上了车子后座，狗狗一副蔫的模样，我心里的同情心又开始泛滥起来。我走出去，站在中年男人面前，喊他等一下。转头问老板娘多少钱。老板娘看了看我，一脸的笑意说，难得有人领养它，你就给五百吧。
我心里有些犯难，想了想，拿出钱包，还有两张整的红色钞票。走到晏子暮面前轻声说，先借我点。
“你真要买？你会养吗？”
“你借我先，我回头还你”晏子暮从钱包里拿了三张一百递给我，一脸的狐疑的看着我，担心我会把狗狗养不好。把钱给了老板娘，给萨摩耶栓了狗链。我怀里抱着猫，晏子暮手里牵着小萨摩耶，走出店门没两步，看着小萨摩耶有点坡脚，晏子暮就抱着它走。
我让晏子暮在一个小公园等我，我把猫咪送回去。路上，钟翊谦开着车出去，副驾驶上坐着柏烟悦，面容一闪而过。来不及多想，把猫咪抱回去给林妈照看。
“刚才猫的主人来看猫了”
“谁啊”
“柏小姐”我想起刚才路上巧遇的场景，一定是柏烟悦的猫。难怪猫咪生病了，钟翊谦都会过问。
“林妈，我要走了，你照看猫吧”
回去找晏子暮，晏子暮正在给萨摩耶喂香肠。萨摩耶这个吃货还在专注的吃香肠。绿妖的电话打进来，说晚上一起吃饭。我告诉绿妖我买了条狗，绿妖说快拉回来看看。把狗狗带回去，我和绿妖给狗狗洗了澡，狗狗乖乖的趴在客厅。司念晨带着施落葵回来，司念晨走过来看见狗狗后退三尺，捂着鼻子说“谁家的啊，快带出去”
“我刚买的”
“我对狗毛过敏”司念晨带着施落葵回房间。绿妖看看我，问我怎么办。我从沙发上站起来，把狗狗抱出去。抚着它的头，在楼下的椅子上坐下来。拿着手机，犹豫再三还是拨给了晏子暮。
“喂”
“喂，是我。唐西贝”
“狗怎么样了”
“念晨对狗毛过敏，能寄养在你们那一下吗？”那边沉默了。
”不行就算了”
“哦，可以。我现在去接一下它”
“嗯，你来我们这”晏子暮来了，在楼下接走了萨摩耶。一再叮嘱晏子暮照顾好狗狗。
早起梳洗打扮，为了见卓泊然，特意请了一天的假。到了酒店门口，我心情忐忑的玩着手机。电话响起，忙不迭的接电话。
“泊然哥，我。。。。。”我那句我到了还没说完，就被泊然打断了。
“西贝，我现在在医院”
“医院”听到这两个字不自觉的担心起卓泊然。“你怎么了”
“我没事，宝宝她生病了，正在看医生。改天我们去看你。挂了，有点事”张口还想说些什么，听见电话那边一个柔柔的女声叫着泊然的名字，随后电话断线。失落的收了电话，让的士司机在街边停下，在街上漫无目的的走。身后有车喇叭声，尖锐刺耳。车在我旁边停下，我斜了一眼，果然是钟翊谦。隔着一个涂着红艳唇膏的女人对我说话，我送你。
“不用了”我低头走路。我才不当你的大灯泡，花心的大叔。钟翊谦继续按喇叭，我捂着耳朵加快脚步往前跑。遇到大森林在街上闲晃，我和胖子大森林去了一家水吧，水吧里正放着Eason的红玫瑰。两个人坐在吧台前看着服务员在忙活，墙上的方框格子里放着超人，胖子伸手拿下来打量。
“超人大变身”胖子自己玩的起兴。看着他的幼稚行为，心情稍微的变好了一些。沫香奶茶上来了，服务员给递吸管，我接过扎入奶茶杯。
“你们女生都喜欢英雄，超人驾到”胖子把超人放我面前，开始喝他的饮品，我最讨厌的柚子茶。甜丝丝的让人有种粘腻的感觉，就像泊然喊她女朋友宝宝的感觉，粘腻的我全身哆嗦。
“我不喜欢内裤外穿的男人”
胖子听我说完，猛喝了一口，呼噜的吸管声很是响亮。
“大森林，你为什么喜欢念晨”
“长得漂亮,地球吸引力”我放下手中奶茶杯，在胖子的肩膀上重重拍了两下“真实”
才过了一天，晏子暮打来电话，说要把狗狗还给我。司念晨对狗毛过敏，自然是不能牵回去。思来想去，可以先放在钟翊谦家里，反正他住酒店的日子多，看样子也不像讨厌动物的人。站在一个十字路口等晏子暮。晏子暮牵着狗绳从出租车上下来。
”队长就交给你了”
“队长”我看着狗狗，蹲下来摸摸它的头。
“是啊，拆迁队队长。家里快成它弄成难民营了”晏子暮抱怨着把绳索交到我手里。
“哦，那我走了”我拉着狗狗要走。狗狗冲着晏子暮叫唤。
“舍不得我？”晏子暮蹲下来把狗狗的脸都揉成成了褶子。
“你真能笼络狗心啊，走了”
“就这么走啊”
“如果你带着队长回去重建家园，我也没意见”
晏子暮提醒我先去买些狗粮。他陪着我去。狗狗老是往晏子暮那窜，索性把绳索递给他，让他牵着。隔着一条街，十字路口的红灯转换，街对面的人流窜动中看见一张熟悉的脸，他身边的女生被路人挡着。我下意识的往马路上跨去，完全没有顾忌到红灯已经换掉，车辆朝这边快速开过来。只手用力的把我拉回身边。惊慌失措的如梦惊醒，手机掉在我之前站立的位置，一辆SUV开过，手机葬送在车轮下。
“没看见红灯过了”晏子暮大声说。我还在张望那张熟悉的脸，熟悉的背影，却消失不见了。我确定看见了卓泊然，只是一瞬间，一个绿灯的路口，几秒间就丢失了个望眼欲穿的人。他来了我的城市，这么近，却无法再见面。晏子暮捡回屏幕压碎的手机，推了推失落而魔怔的我。
“你怎样”因为拉我而丢下狗狗，狗狗贪玩的跑到一边去了。晏子暮走过去抱回来，转换成红灯，我迫不及待的自顾自的过马路，走到街对面，一样的人流窜动，四目张望，却毫无踪影。
“你找谁？”晏子暮跟在我身后。
“你为什么要拉我，为什么，他走了”失态的朝着晏子暮发火。蹲下身，也无法掩饰我破败的心情。有一个人，他像你生命里风雨雷电，他的存在就足以影响你所有的心情。一场空欢喜，一场不见面的别离。
四年的别离。四年的思念像一场暴风骤雨洗面而来，蚀骨渐染。
我跑了一段路，盲目的找他。一辆车闯红灯，在我面前急刹车，我吓得往后退到晏子暮旁边。狗冲着车叫唤了两声。车开走了，我继续往前走。过了马路，晏子暮拉住我。
“已经走了”
我推开他“都是你，为什么要拉着我”。我毫无方向的乱跑张望，他又伸手过来拉我，推推搡搡，在路人匆忙的身影里。我极力挣脱，拳头都落在他胸前，他却用力的箍紧我，抱的我都疼痛起来。任由他抱着，头埋进他怀里絮絮叨叨的说着，我只是想见见他而已。
“我带你去，别哭”我努力忍着已经到了眼眶的泪水，嘴唇颤抖着，紧咬下唇。路人侧目看我们，晏子暮迅速拦到一辆出租车，把我塞到车里，把狗狗抱进来。
师傅开着车问我们去哪。晏子暮低头问我，他在哪？我说唐都酒店。晏子暮把手机给我，我慌乱的拨电话，哭着说，我不记得他号码了。
晏子暮递我纸巾给我,，眼泪落在他手背上。我低着头，接过纸巾，晏子暮的手收回时成了握紧的拳头，头靠在窗边。在唐都酒店前一站停下来，平复下情绪。去麦当劳的洗手间里补了补妆，眼睛却还是有些红肿。晏子暮给我买杯奶茶，放在桌上没动。我们都沉默着不说话。十分钟后，眼睛好些了才去了唐都酒店。走到前台，前台的小姐礼貌的问候“你好”
“麻烦你帮我查一下卓泊然先生住几号房，我是他的朋友”
“好的，稍等”晏子暮张望着大厅。
“卓先生早上就已经退房离开了”
走出唐都酒店，我像一个失心疯的病人，心和身体都不是自己的了。晏子暮抱着狗狗说“我送你回去”
我说没事，我自己回去。“我送你”晏子暮继续坚持。
“我去找念晨，不用跟着我”我用力的说话，也不知道自己要发泄什么。我自顾自的走，晏子暮大力的拉着我的手，把我拉到一边，才看见一辆面包飞速骑过。晏子暮铁青着脸吼我“有什么大不了的，不就是一个人”
“不要你管”我推开晏子暮要走。晏子暮放下狗，又大力的拉着我，把我拉回身边。
“见了又能怎样”晏子暮的反问彻底触怒了我的神经，我的眼泪从来没有如此的脆弱到一眨眼就落下来。
“走开，你爱过一个人吗？你等过吗？你什么都不知道”我挣脱晏子暮，晏子暮又再三把我拉回来，我们就在大街上拉拉扯扯。
“你是我的谁，你走开，我不会爱你的”晏子暮还是松了手。
打的去了蒋诀驻唱的清吧找念晨，坐在的士里，我哭的泣不成声。我有千万个思念你的理由，却找不到一个见你的借口。你已经有停泊的港湾，而我还在迷失中无所依傍。你走了，我想我再也没有勇气再去见你。到酒吧门口，晏子暮也从另外一辆的士上下来，朱翌晨出来和我打招呼，我没理会。念晨在吧台前坐着，和服务生说着话。我瞥了一眼台上的蒋诀唱着一首老狼的抒情歌《关于现在，关于未来》坐到念晨身边，念晨看着我的哭过的核桃眼，小声的问我怎么样了。我很渴，伸手把念晨的饮料拿过来，端起来要一饮而尽。念晨说是长岛冰茶，伸手过来阻止我喝，杯子已经见底。
“跑这来喝茶，怎么有酒味”一股酒气翻上来，捂着嘴打了嗝。
“你是真不知道啊，长岛冰茶这玩意可是扮猪吃老虎的利器”
“不知道，我渴了”
“这是酒，傻瓜”
“也好，除了酒精，我还不知道怎么控制我自己的情绪”
“我去给你找杯解酒茶，你坐在这，别动”念晨刚走，晏子暮坐在我旁边的高脚凳上，看了看我眼前空着的杯子。
“你走开”晏子暮顺从的从我身边走开。
“一万个美丽的未来抵不上一个温暖的现在。你始终不明白每一个真实的存在都是曾经你曾幻想幻想的未来。蒋诀温暖的声线牵引着我，跟着哼，悲伤的情绪随着音乐摇摆。趴在吧台前，眼泪滑下来，用力的去擦。
“西贝，快喝点茶解酒”
“西贝，别想太多了”念晨劝我，扯了纸巾给我。
“什么也没想，念晨，舞台在晃，天旋地转的”我又抓着手边的酒，一饮而尽。
念晨扶着我，看着在晃的舞台，模糊的身影，还有慢情歌在我耳边颤动。我只知道傻笑的对扶我的人傻笑着，说了无数遍的我没有醉。不知道怎么回的家，早上醒过来，惊的坐起来，发现是自己房间。放心的倒下去赖床，又感觉哪里不对劲。看着我穿着我的睡衣，迟钝了几秒，爬起来，头发乱糟糟的打开房门找念晨。念晨不在房间，去了洗手间，她正眯着睡眼刷牙。
“多亏你把我搬运回来”我说。
“这重任我可不行，子暮背你回来的”
“啊”
“他说让你下次喝酒别穿高跟鞋了，走路容易摔跤”
“啊？”
“还有下次喝醉不要乱抱人，在大马路上走直线。你啊，抱着子暮还不肯放手”
听完这句话，就不想去回溯昨晚的事情。念晨还在说，说我双手环住晏子暮的脖子傻笑的说，我没有醉。在大马路上走直线，跌倒在斑马线上，嘴里还说着“whatislife”转换为绿灯，等红灯的轿车司机冲我们按喇叭，晏子暮拖着我走，我不肯，继续瘫坐在地上大哭。后来晏子暮公主抱一样抱离了斑马线。我悄悄溜走了，再听下去，估计我的脸都快烧成火烧云了。再也不要喝长岛冰茶了，真是扮猪吃老虎。我对自己说。
安心上课，一贯和念晨进进出出。念晨让我和她一起去华灯初上，怕遇见晏子暮，我借故不去。我的心情，像刮了一场台风，台风过后，心的场地一片狼藉，怎么整理拼凑，都有些支离破碎。
就像在人生的路上有些人，只是在十字路口，穿越红绿灯的时候偶遇交错，交集过后，各自往前走自己的路。而绪安泽就像在擦身而过众多路人甲中，我恍然扭头找寻的那个相似的背影，我拉住他，却发现他不是自己要找的那个人，原来误会一场，最后还是要说声对不起，然后消失在人群中，淡忘于江湖。而要找的卓泊然，早已不在原地。
红桃皇后说，只有不停的奔跑，才能保持在原地。而我一直站在年少的回忆里不动，却弄丢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