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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那些细碎的时光(1)
吧台一边的争吵吸引了我的眼球,我怕旧梦会有危险,跳下高脚凳,走向人群。司念晨画着夸张的烟熏眼妆,却显得妖娆动人。她旁边的男生高大俊朗,但司念晨看他的眼神里充满了厌恶和仇恨。司念晨端起手边的酒泼向他,转身朝门口走去。服务生递了纸巾给他,他接下擦了擦整张脸。
我回过神抢下旧梦的酒杯,扶着她出门,想尽快离开这个是非之地。她嘴里不停的说着“为什么他不喜欢我,为什么。”
我听不懂旧梦在说什么,明明是她先说的分手。台上唱歌的男生这时已经唱完了歌,不知何时下的台,一拳挥过去,打在被泼酒男生的左脸。两个男生打起来,司念晨只是木讷的站在那,不动声色。
“林慕俊,慕俊”已是酒醉的缑旧梦挣脱我,冲到打架的两个人面前,咬了唱歌男生的手。唱歌男生疼的喊了一声,场面一度混乱。唱歌男生甩开旧梦,旧梦重重的跌坐在一边,我走过去扶住她。
“旧梦,你喝多了,我们走”我想扶起旧梦离开,她不肯。就在司念晨抬头看见我的瞬间,林慕俊一记拳头打在唱歌男生的嘴角,嘴角渗出的血是那么的显目。在灯光的照耀下,绘上了一层幽暗的颜色。司念晨敲碎了一个啤酒瓶,碎掉的瓶底躺在地上。
“林慕俊,放手”司念晨脸上泛着喝过酒的潮红。拿着碎酒瓶对着自己。脸上浮起的笑意,又像是自嘲。两个男生停止了打架,最先站起来的林慕俊朝司念晨走近。司念晨永远知道如何让一个爱自己的人感觉更痛,那就是伤害自己。那划在司念晨身上的伤口,疼痛感在林慕俊心里放大好几倍。
林慕俊心痛的皱着眉,轻声的喊着:“念晨,我走,你不要伤害自己”
念晨在手上划出一道血痕“我活在内疚里,你开心了吧”念晨大笑,说着又要划伤自己,林慕俊疯了一般上前去夺那碎掉的啤酒瓶口,旧梦挣脱开我的手,上前想去推开林慕俊。旧梦重心不稳,在神志不清醒的推开林慕俊,却意外撞到司念晨,林慕俊上前去扶念晨。碎啤酒瓶口径直往林慕俊身上扎。司念晨伏在林慕俊的肩上,唱歌的男生这才把念晨拉开。拉开的时候,我看见林慕俊左腹部渗出T恤的血迹,林慕俊脸上的表情却无异。碎啤酒瓶还沾着林慕俊的血迹,在司念晨失神的眼里放大开来,碎瓶口应声落地,声音淹没在动感的节奏里。
醉的旧梦,惊叫着去扶林慕俊。酒吧的负责人出现,叫了救护车,林慕俊被送去医院。司念晨伏在唱歌男生的怀里,眼神空洞。旧梦瘫坐在地上,酒精在作祟,旧梦说着哭着,情绪失去了控制。我扶着喝醉的的缑旧梦离开了他们的视线。我以为旧梦难过的是和瞿沈分手,原来是因林慕俊。
那瞿沈也不过是创可贴。可能新欢不够好,时间不够长,忘记也只是缘木求鱼。林慕俊每次出现,都是那么让司念晨抗拒,我想念晨是恨极了他。
第二天,旧梦来上课,向我抱怨头痛。对于昨天晚上的闹剧,忘的七七八八。她说,她好像做了一场梦,梦里林慕俊和人打架。
“就是林慕俊”
“原来不是做梦,后来他去哪了”
“送医院去了”
“哪里”
“当时那么混乱,我不知道啊”
旧梦上了一节课就消失了,跑了七八家医院,也没有找见林慕俊。经过外国语的大广场,旧梦沮丧的站在楼下。
“旧梦。你别想太多了,他没事的”我走过去安慰他。
“可是我找不到他”
我们边走边说林慕俊进医院的事。在两旁长满白杨树的小道上,穿着长裙的司念晨站在白杨树下。裹着披肩的中年妇女一个耳光打在了司念晨的脸上。
“林慕俊的妈妈”旧梦脱口而出。
中年妇女朝校门口的方向走去,到了路口,一辆宾利停下来,中年妇女上了车。看见车开走,旧梦疯了一般的追上去。
“哎,旧梦,你去哪?”
“去找他”旧梦撂下一句话就追着车跑去。司念晨转身走进教学楼,她双手放在兜里,快步向教室走去。
旧梦在傍晚才回来,她还是没有找见林慕俊。旧梦在一个红绿灯路口跟丢了林慕俊妈妈的车。我劝她放弃,似乎劝慰别人放弃,总是那么义正言辞。而自己却是死抓着不肯放弃。以前看过一个故事,一个人去问禅师,怎么才能放下。禅师给他倒了一杯热茶,告诉他,痛了就自然能放下。
或许,我们受伤太轻,痛到极致就会陡然放弃了。
晚上,瞿沈把电话打到我们宿舍。潘梦接的电话,潘梦叫旧梦接电话。旧梦不以为然的说挂掉。尚小恋感叹的说,如果世界上的爱情都是我爱你,你就会爱我,该多好。那世界上就没有那么多情债了。
大森林在柠檬网吧打游戏,打电话让我去取前天帮我下好的英文听力资料。在校门口,和拎着一袋苹果的绪安泽擦肩而过。我站在那回头看绪安泽的背影,他到底还记不记得我?他的背影真的像泊然吗?为什么那天我会把他的背影看成泊然。带着满脑子的疑问,走到了网吧。绿妖打来电话,我问她在哪?
“在外面”
“打电话给我干嘛”
“你看见朱翌晨了吗?”
“你怎么整天找他?”
“不是,他说要来的,我都等两个小时了”
“都下雨了,你在哪等?”
“我在芙蓉园这边,我没带伞。他说要来的,你能不能帮我去找找他”
“你怎么老被他放鸽子啊。算了吧,人家没那个心”
“不试试,怎么知道合适不合适。别说了,帮我找找啊”
“去哪找啊?”
“你问问你认识的人啊”
“好吧,我尽量”挂完电话,我还在埋怨绿妖没大脑。进网吧,人很多,暖气很足,大森林把MP4给我,问我要不要打一盘再走。我说我不会。大森林帮我开机,在大森林旁边的座位坐下,脱了外面的外套搭在椅子上。
我站在那环顾四周,大森林问我看什么。我说,你看见朱翌晨没有。大森林说,你往后看,后面三排就是。我三步作两步的跑到朱翌晨座位,拿起随身包砸在他身上。
“诶,诶,你干什么?唐西贝,是你。停”朱翌晨一边躲一边喊。
我停下,朱翌晨坐回座位上,把耳机放在台面上。
“干嘛来了,一见面就出手。你这个火辣椒”
“你是不是约了绿妖?”
“恩,啊,我想起来了,我打了一盘就忘了,我打完这一点,马上去”
“忘了,你在这打游戏,你知不知道外面下雨了,都等你两个小时了。你手机也关了。你没那心思,干嘛不说清楚?”
“我手机?”朱翌晨翻出手机,才重新开机。
“不好意思,我现在就去”朱翌晨抓起外套就往外跑。坐回大森林旁边,大森林递了瓶绿茶给我。
“你是来大显身手来了”
“没有,真气人。绿妖等了他两个小时,他忘了”
“不放心上的事情,就是容易忘”大森林还在对着电脑屏幕上下其手的按键盘和鼠标。在网上灌水,翻出时事新闻来看。登了校内网,有几个好友申请,一概忽略。绪安泽的背影,在我脑子里挥之不去。六度分隔理论说最多通过六个人你就能够认识任何一个陌生人。在搜索栏输入绪安泽的名字,搜索栏出现了好几个绪安泽,一一浏览过去,只有头像是科比的是绪安泽,因为资料里的学校完全符合。我申请加为好友。打开了学校校园网的主页,在里面搜绪安泽的名字。一封很书面的感谢信,信后署了三个人的名字,其中一个就是绪安泽。学校评的三好学生,学生获此荣誉,班导会让他们写感谢信发表在学校的网页上。大森林忽然扭头看我的网页,我迅速关小了屏幕。
“看什么,打你的游戏。”
“你在查那个男生。我都看见了。女生骨子里就住着一个福尔摩斯”
“看见什么,乱说。”我有些慌乱,抓起绿茶来喝。
“什么什么安泽。”大森林坏笑着。
“打你的游戏。”我把瓶子重重的放下,来掩饰我的尴尬。
“女追男,百分之九十都会拿下。好吧,不打扰你。”大森林戴上耳机,继续打游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