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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似曾相识燕归来（2）
西餐厅打来电话，通知上班，让我现在去洽谈有关事宜。见到了那天的领班，谈好工作的时间和薪酬。从西餐厅出来，已是暮色四合，灯火繁华的街开始热闹起来。
第二天去西餐厅上班，早上店里客人很少。领班领我上楼，给我取了工作服。她让我叫她芳姐，关切的问我吃了早餐没。走到二楼，一些员工正在吃早餐。我不想吃早餐，去洗手间换了工作服。V领的深蓝色针织衫，还有围裙，别上我的工牌“实习生唐西贝”。我对着洗手间的镜子笑了笑，工作要开始了。
第一天的工作，领班芳姐让我记桌牌号，招待来的客人。短发女生叫沙慧，是我在这家西餐厅认识的第一个同事，留着帅帅的短发。人不错，教了我一些餐厅里的规矩。领班给我找了个师傅带我。是那天我第一次走进店招呼我的男服务生，是这里的资深员工。平头，方脸，大约25岁，给人感觉很憨厚很随和。店里的员工都喊他“阿丁”。我喊他师傅，他表情有些不自然，大概是陌生的缘故。店里还有个叫相芝的女生也喊他师傅。相芝是西餐厅的咨客，已在西餐厅工作了两个月，也是阿丁师傅的徒弟。相芝的眉目称的上好看，说话语气轻佻。对我这种新员工爱答不理，高高在上的样子。我和相芝是同一个师傅，师傅教我做什么的时候，她就会跑过来很嗲的叫师傅，开玩笑，显得我像个硬生生的局外人。我能感知到她排挤我的情绪。我对她视若无睹，有问题找其他人问也不会问她。
生活因为在西餐厅兼职而忙起来，学着单手拿托盘，背菜单，配餐具。接待客人，收拾桌子一系列的事。上课，兼职，生活忙碌起来。回到宿舍，洗个澡，躺下去就能睡的很安稳。
下午茶时间，店里的客人悠闲的喝着茶。大多数客人手里都会拿着各式各样的数码产品在玩，一坐就是一下午时光。我把结完账的信用卡还给客人，客人走后，我和沙慧开始收拾桌子。
沙慧说“这里我来收拾。那桌客人要点餐，你过去。”我看了看她指的方向，在吸烟区的茶座上，坐着一对男女。我倒了两杯水，用托盘单手托着走过去。
“先生，可以点餐了吗？”我问。
男人正在低头划支票，五百万的数字在我眼里一掠而过。女人正拿着打火机，雍容的点着烟，艳红的唇色。抽着烟，看着菜单，抬头望向男人。
“钟翊谦，你吃什么？”
在男人抬头的一瞬间，他脸上闪过一丝惊讶的表情，瞬即把情绪掩藏的很好。对面的女人喊了他的名字，他的眼睛才从我脸上移开，低头看菜单。报了一堆西餐名，匆忙记下。女人也盯着我看，我以为我脸上有脏东西。等他们点完餐，我极不自在的说了句，请稍等。往回走，尴尬的拨弄刘海。
刚到这家店不久，电子点菜系统还没有学会用。把那些菜单递给沙慧。师傅向我招手，我跑到师傅面前，师傅递给我一张菜单，拉开厨具柜：“你按上面点的菜，熟悉一下配餐具。”我接过菜单看了一眼，沙律不记得要配什么餐具。
“沙律配什么，我忘了。”师傅拿了刀叉放进去。我把餐具放到客人的桌上，拿起水壶给店里加了一圈的水。总感觉背后有道目光，如芒在背。
师傅递给我一杯咖啡，让我送去323那桌的客人。师傅嘱咐我小心别烫着了。相芝引着客人刚走进来，看见我和师傅在说话，她冷冷的瞥了我一眼。
师傅接过二楼上菜员递过来的铁板牛肉，铁板上的油还在滋滋的响，香气四溢。相芝凑到师傅旁边大献殷勤：“师傅，我帮你送过去吧。”
我把咖啡送到客人的桌上折返回去，师傅笑着递给她，她接下铁板牛肉，走过我旁边的时候说了句：“借过。”铁板刚好和我抬着的手擦边，我下意识地把手缩回来，被烫的疼痛感席卷我而来，我低喊了一声。
相芝扬长而去，师傅问我烫到没。我摇头，转身去给客人倒水。走到钟先生那桌加水，坐在他对面的女人正扶着一个老太太进来。老太太在钟先生旁边坐下来，我给老太太倒了一杯温水。放下水杯转身离开，老太太突然站起来抓住我的手喊“莲雾”
钟先生一直盯着我的手，我猜他看到了那一幕。烫红的手被老太太用力的一抓，手开始有些发疼。钟翊谦对面的女人伸手示意我走开，老太太不肯放手，反而握紧了我的手，一直喊莲雾。
“妈，你认错了，她不是莲雾”
“于兹，她就是莲雾。阿谦，你看是不是你妹妹”
“是”钟翊谦竟然说是。
“莲雾，你陪我吃饭”我有些反应不过来，眼前到底是是什么状况。
“你认错人了，老太太。”
“你看莲雾真调皮，怎么叫我老太太，你以前都是叫我小老太的”
“西贝，怎么了”领班芳姐走过来询问。
“先生，有什么可以帮您的吗？”
“借一步说话。”钟先生和领班到一旁说话，于兹在旁边劝解老太太松开我的手，老太太不肯，一直拉着我的手让我陪她吃饭。于兹没办法只好让出位置来给我坐。
钟先生很快就回来了。“妈，让莲雾出来一下，我有话和她说，一会就回来。”
“莲雾，你要陪我吃饭。”
“好”
钟先生把我领到领班面前，领班说让我陪着老太太，工资算全天的，钟先生已经把工资付了。领班走后，钟先生递了张名片给我，我看了看上面的名字“钟翊谦”
“我母亲有些老年痴呆症，我妹妹不在跟前了。你能不能帮忙陪她回去？”
“可是。。。。。。”毕竟不识得钟翊谦，见面就登堂入室，难免有些担心。
“你放心，我会让司机送你回学校。”
“好吧。”
重回座位，钟翊谦让于兹先走。陪着老太太吃完饭，老太太抓着我的手不放，让我和她一起回去。钟翊谦开车送老太太回去，于兹并没有跟着，从电梯里出来，有个老妇人来开门。一个五十岁左右，鬓发有些发白的女人。
“太太，你们回来了”
“林妈，你看我的莲雾回来了”老太太欣喜的介绍着我。老妇人面露尴尬，向钟翊谦投去目光。钟翊谦微微颔首，林妈就明白了其中的意思。
“莲雾回来了，真好。老太太一直很想你”
进屋，三室两厅的房子，半圆的博古架，质朴的太师椅，装修极具有中国古典元素。里面挂着的山水画和梅花图很是惹人眼，大红的中国结和宫灯让人觉得喜气。
老太太让林妈端出点心来吃，一叠青绿色切成三角形的茶糕和紫薯卷，还有水果沙拉。钟翊谦进门后就回了房间，老太太把甜点都放在我跟前让我吃。还问我去国外那么久想不想她，国外的人好不好，在学校好不好。就像一个心慈的母亲关切的问女儿的一切。陪着老太太聊了会天，她有些乏了，林妈拿了些药丸给老太太服下，老太太回房才睡下。我一个人站在客厅里观赏那幅红梅花开鹊上枝头的图，钟翊谦换了身衣服出来，安排司机开车送我回去。我不让钟翊谦送我下楼，钟翊谦说没事，他也要去楼下买包烟。站在电梯里，只有我们两个人，让我有点局促不安。
“我妈妈有点老年痴呆症，有时候分不清。”
“老太太挺和善的”电梯到了一楼，我们结束谈话。司机已经在等我。我上了车，临走前钟翊谦从钱包里拿出一叠现金给我。我心想，出手真是大方。我没有伸手去接，钟翊谦说这是感谢我肯帮他这个忙。
我说不要这些钱，钟翊谦硬塞给我，关好车门。司机把我送回学校，下车前我把钱给了司机让他转交。
文学社刊发的最新一期报纸出来了，部长布置我和小恋一组，晚上和社员一起到经管学院分发报纸。我们负责5楼的班级，发到最后一个班级，走到后排，有人喊着“美女，给我一份”
晏子暮，司念晨，朱翌晨坐在一张桌子。朱翌晨问我要报纸，我伸手递了一份。我蹲下来捡起地上的巧克力盒包装，司念晨正拿着巧克力往嘴里送。朱翌晨前排的两个女生也正在吃。盒子里只剩下两个，朱翌晨把盘子端到我面前，请我吃。
“我不吃，朱翌晨，你出来一下。我有话和你说。”我快步走出了教室，朱翌晨跟在我后面。
“什么事？”
“你知道这巧克力怎么来的吗？”
“绿妖送给我的”
“你吃了吗？”
“还没有”
“这是我们做了一天才做出来的成果，你怎么这样随便送人”
“我。。。。。。”
“这是心意，你不想要就不要接受，绿妖自己都舍不得吃。长得好一点，就可以那么自以为是吗？”
“接受总比拒绝好吧。我拒绝她的礼物，她也会伤心”
“你什么逻辑啊”尚小恋发完报纸出来，认出是朱翌晨，站在我旁边，都不敢抬头看他。
“我先进去了”朱翌晨说完就进了教室，我跟在后面，拿走了还剩下两颗巧克力的盘子。司念晨在我身后问朱翌晨什么情况。站在教学楼下，拿出手机犹豫要不要告诉绿妖，电话打过去，又伸手摁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