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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似曾相识燕归来（1）
立秋已久，学校河边的垂柳的叶子已被秋风刮的七零八落的。秋风肃杀，吹在身上一阵寒凉。北方的秋天，一如既往的萧索，小河边的水断流了，柳叶落在河里，层层叠叠，秋雨打在地上的落叶上，乍一看，猝然惊心。
起早床去西二食堂吃早餐，端了餐盘出来，朝卖南瓜粥的窗口走。餐卡掉落在地上，我弯腰去捡。脑子里混沌的如同还在睡梦中，捡起餐卡，一个穿白色衬衣的男生进入我的视线，他端着餐盘正从南瓜粥的16号窗口离开。
“泊然哥”混沌的脑子里全是卓泊然的背影，不断在我脑子里晃动。
“西贝，你干嘛？喝不喝粥？一大早哪里来的泊然？”旧梦在我身后嘟囔。
我端着空餐盘几乎以小跑的速度往前冲。和一个长头发的女生正好迎面撞上，我迅速退了一步。瓷器碎裂的声响，地上都是豆腐脑，汤汁还溅到了我的鞋上。我赶忙道歉，眼睛还盯着白色背影的方向。我仿佛魔怔了一般，一心只想去抓住那个白色背影。
一只手抓住了我的袖子，我的餐盘顺势落地。“你打翻了我的早餐，就这么走了，有没有礼貌”餐盘的发出的声响惊动白色背影回过头来，是绪安泽。绪安泽端着餐盘去了外面的走廊，失落感占满了我的心，一下就没有了气力。我可能魔怔了，我想笑，笑自己傻，泊然怎么可能在这里呢。
“大清早就梦游啊”晏子暮的声音如雷贯耳，我这才抬头看眼前的两个人是顾若非和晏子暮。
“对不起，我赔你一份”我蹲下身，捡起两个餐盘。
“若非，算了”晏子暮劝她
“对不起，我刚没看见，我现在买一份赔你”我再次道歉。
“不是赔不赔的问题。大清早就撞到我，冒冒失失”顾若非因为晏子暮的求情而变得咄咄逼人。
“都代表学校拿过奖的人，气度还这么小？”旧梦端着一碗粥过来解围。
“你说谁呢，我就事论事，不和你们说了，也不用赔了。”
“西贝，去买一碗给她。”
“不用买了。若非，改喝豆浆吧。”晏子暮劝解开来。我径直去了卖豆腐脑的窗口，买了一份新的豆腐脑端到顾若非的桌上。
拿上书和水杯要走，旧梦在我身后喊我。“西贝，你不吃了？。”
我心里还在想，为什么是绪安泽，我明明看见是卓泊然。这也是我第一次看见素来穿黑色衣服的绪安泽穿了白色衬衣。“哇。”我一不留神出门时撞到了门框上，捂住额头喊了一声。我呆呆的站在原地，朝走廊上的绪安泽看了几秒，旧梦跑出来顺着我的目光看绪安泽。我收回目光，六神无主的下楼梯。“西贝，我吃完再去，也给你带一份，你先去教学楼。”
我在纸上涂涂画画。下课后旧梦一把抽走我手里的纸“卓泊然，绪安泽，你还写了满满一页。这什么情况？”大森林闻言也往纸上瞟。我抢过纸，骂他们八卦。撕下那张纸，往洗手间走，对折的撕碎。
“吃错药啦？”听见旧梦问大森林。
“不知道，你们女生谈恋爱不都是神经质吗？”
“你懂什么，懒得和你说。”
那个背影困惑了我好几天，好几天我都没有再去西二食堂吃早餐。是不是太思念一个人会产生幻想？还是绪安泽像泊然？还是我想找一个人来填补空缺？
坐在宿舍楼前的小花园拉着尚小恋，让她帮我预约到她姑姑那去看看心理医生。尚小恋说心病还要心药医，让我先生一场病，发一场高烧。糊涂之后就是彻底的清醒。我将信将疑的点点头，过了几天混沌的日子后，不了了之。从此之后，绪安泽出现，我似乎第一时间能捕捉到。而且出现的频率在我脑子里直线上升。在图书馆，在自习室，在食堂，在操场，我们总是在人海里错身而过。我开始臆想着是不是缘分。我们本来就认识，为什么他不先开口和我打招呼？
心情像阴雨连绵的天气，一直晴不起来。人一闲下来就会开始胡思乱想。晚上翻来覆去的睡不着，白天一副死气沉沉的样子。绿妖让我去找份兼职做，让自己忙起来，就会自然而然的去忽视自己揪着不放的情感。
缑旧梦把我拽到在街上闲逛。去水吧买了两杯饮料。吃着枸杞红豆凉糕，坐在街上的长条木椅上，兀自看着红男绿女们来来去去。正对着我们的是一家精品内衣专卖店，大幅的性感海报贴在门口，走过的男生的眼睛都会不自觉的往那边瞟。
“你说亚洲女人大都是Acup的，广告宣传永远是CCup以上的”
我瞄了一眼那副穿着黑色蕾丝花边Dcup的性感海报女郎。广告词写着，精致的女人，对自己好的女人，都是从Bra开始的，因为Bra是穿给自己看的。
“因为要男人掏钱”旧梦听我说完，开始咯咯的笑。
“爱别人，先取悦自己”旧梦吞下最后一块凉糕，点头表示赞同。
“我觉得她的目的是Acup有CCUP的视觉”旧梦笑得很大声。买完衣服，有些乏了，进了一家小店，点了几个平时喜欢的小菜。吃完饭，绿妖让我去巧克力手工坊找她。花费了一天才做好一盒各种花样的巧克力，绿妖对她做好的巧克力宝贝的不得了。还专门跑到饰品店做了包装，买了包装袋，说要送给朱翌晨。
路过一家西餐厅，墙上贴着招聘实习生。我走过去，旧梦问我是不是要做兼职。“我想找份工作，让自己忙一点”
“你现在低迷的状态，是该忙一点”
“你要不要一起？”“我现在在入党，要培训。哪有这些时间啊”
“是啊，你也不缺钱。我们进去看看”
我们推门走了进去。下午茶时间,店里坐着稀稀落落几个顾客。放着音乐，墙壁上挂着不知名的油画。整个氛围，安静里透着淡雅的气息。一个男服务生从里间走出来，他以为我是来喝茶吃东西，问我想在吸烟区还是非吸烟区。我说我是来应聘的。他招呼我们在一张靠墙的桌子边坐下，让我等一下，他去找领班。服务生走过来给了我一杯水，我四处张望说谢谢。
一会儿，一个大约二十几岁的女领班坐在我对面。一身黑色职业装，盘着头发，略显干练。一开口说话，让人感觉亲切，她问了我些问题，关于住址，实习多长时间之类的。让我填了张表，我说我会讲英语，如果可以来兼职，尽快通知我。她笑着说好。我心情不错的出了西餐厅的门。
瞿沈给我打电话问我，旧梦是不是和别人好了。我说没有啊，是不是你做错了。瞿沈说，没有，旧梦坚持要分手。挂完电话，有些惆怅，或许女生在每个阶段要的东西都不一样吧。
年少的爱情，都是有时鲜的。年少的爱情就像一份刚上季的甜品，甜蜜里夹着粘腻。时间久了，我们会厌倦，会疏离。
有人走了很远的路，尝到各色口味的餐点，渐渐不记得初始的那份青涩的甜。而有人错过后，一生都在找寻最初的那个味道。
晚上去了旧梦的宿舍，她坐在桌前撕着照片，脚边都是破碎的照片。
“怎么了。今天瞿沈打我电话问起你”
“没什么，分手了”她继续撕扯着照片。
“你们两个玩猫捉老鼠呢”
旧梦忽然抬起头看着我“没有啊，忽然就不想谈了。没意思。陪我出去走走”。
“去哪？”
“外面”
刚走到主干道上，绿妖打电话让我去找朱翌晨。我对朱翌晨一概不知，绿妖只好作罢。绿妖约了朱翌晨，在水吧等了三个小时，也没有见到朱翌晨。路过台球厅，朱翌晨在露天台球厅打台球。虽然只见过两面，但他那痞着笑的表情让我印象深刻。晏子暮刚打完一杆，轮到朱翌晨，朱翌晨擦了擦球杆。
“有人等了你三个小时，你在这打球？”我站在他对面质问他。朱翌晨专注的俯身打球，完全忽视我。我气急，拿起旁边的球扔过去，他们两个同时看向我，表达对我搅局的不满。
“我又没说要去”
“你不去，干嘛不说，还叫你们宿舍的胖子顶替，你也太不尊重人了”
“我没有想那么多”
“那你和她说清楚，弄得人还在那里等”
“现在？”
“嗯。”朱翌晨看我一副不达目的不罢休的样子才答应下来。朱翌晨走后，打电话劝绿妖，绿妖敷衍我说知道了。旧梦问我是不是真的认识他们，我说一面之缘。
和旧梦去了一家理发店做头发，美其名曰，从头开始。旧梦把头发染成了浅浅的酒红色，在理发师的大力推荐下，我把万年不变的长直发烫成了微卷发。
从理发店里走出来，晃着头发，觉得轻松了好多。每次对生活感觉厌倦，都会去做头发。都说从头做起，每次从理发店里出来，都深觉是至理名言。尽管现状还没有改变，但是心态已经发生了些微的变化,感觉焕然一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