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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除了思念她们,我也会思念长安的四儿,我喜欢这个美丽的女子,虽然她只是个异国的胡姬,但在我的心里,她仍然存留着一个重要的位置。虽然我同时喜欢这三个女子,但我却是真的喜欢,死心塌地的喜欢,我的爱是纯洁的,我爱她们,假若离开其中一个都会让我非常的痛苦。
我不是那种从一而终的男子,而在这个时代,从一而终并不是美德,反倒是种无能。虽然愿得一人心白首不分离也是绝佳的境界,但拥有众多女子的爱,或者说是自己能够爱上很多的女子,这也是种能力。我认为的爱情就是这样,但我不觉得有什么不对,事实上我还引以为荣。
有时候我会私自将她们在心里比较,我发现她们在我心里的比重都是一样的,让人惊奇的是,虽然都是一样的男女之爱,我和她们产生的感觉却各有不同。譬如鱼玄机我产生的是崇拜和沉迷,而小倩我产生的是占有和掠夺,而四儿则是莫名的惆怅和空虚,这些都是美好的,我最大的理想就是把她们娶成妻子,没有大小之分,这才是人生幸福的终极目标啊。
虽然我们绕道洛阳而去长安,看起来长路遥遥,但不知不觉间,时间悄然流逝,还有几日的路程就可以到长安了。历时了将近一个多月时间,我们终于要到目的地,这事情使我们非常欣慰。
在这段路程里我们经历了无数次的厮杀,那些想取我人头的家伙前赴后继地对我出手,他们玩出了很多手段,不过这些计谋都被我们破坏了,而且这些家伙被我们杀得血本无归。不过这事情使得我们非常的厌倦,我们都讨厌杀戮,但这事情无法控制,大概只有回到了长安才能算得上终结。
在最后几次厮杀中,纯洁的杀器和蒋桃的聪慧起了不小的作用,我懒得动手的时候就让纯洁上,开始那段时间他也是慈悲之心不想动手,但后来他还是被激怒了,这些人死不悔改的贪欲使得纯洁开始意识到自己的善良是如此的可笑。
他不再手下留情,经过几次农夫与蛇的可笑经历之后,他才发现自己的善良如此愚蠢,这让他使杀器的时候根本毫无顾忌,而且他瞄准射杀的目标全都是致命位置,常常是一箭致命,干脆利落。经历过这些厮杀之后的纯洁一天天的变化,他变得不再乐观,不再嘻嘻哈哈,和以前判若两人。蒋桃识破了几次下毒和陷阱,正是她的聪慧使得我们逃脱了无妄之灾,要是没有她在,估计我们也会死在那些毒药茶水里,人生总是充满了意外和惊吓,这事情使人感觉疲惫。
眼看着我们即将要回到长安,我的心情是非常复杂的,为了让他们能够顺利进入长安城,我选择了十五这一天下午进入长安城,我之所以这样,是因为每月十五日长安都会解除禁令,坊与坊之间没有宵禁,来往出入的审查也没有那么严格,所以我想乘着这个机会入城。
至于他们下榻的地点我都想好了,我让他们在酋阳坊住几天,为了避免大得和尚的纠缠,我准备把纯洁送到酋阳坊的小寺庙里躲起来,那里的师父和我是老朋友,躲藏在那里一定不会被大得发现。至于蒋桃就让她在我的居所住一段时日,等她慢慢的寻亲访友,倘若她找不到熟人,我就让她这么住下去,以后找个好人家把她嫁出去算了。
把他们安顿下来,我就可以去寻找鱼玄机,同时我还想找到大得的信使,我想抓到他之后可以利用飞鸽传书的方式和戚三交流,我非常想知道他们那边到底进展到了什么程度。而我到长安之后第一个进行调查的目标便是太平坊的敬业寺,根据长安传说,罗刹出没之处便是敬业寺,而敬业寺的主持正是玄悲,一切的线索都指向这个和尚,我必须要将他好好审问,一定要他交代出藏匿鱼玄机的下落。
在进行这些行动之前,我还得到大理寺去请罪,因为没有缉拿鱼玄机归案,反而只有我一个人回去,所以这事情就必须要给上头一个交代。虽然是周大另带队,按道理追责起来应该是他的问题,不过人死罪归,我想杜官爷也不会将我怎么样。
人犯逃跑的事件在长安虽然不多,但这案件毕竟特殊,而且还有丽竟门的人插手,这些事情杜官爷不可能不知道,所以我认为这请罪无非是个表演,只是给杜官爷下个台罢了。至于皇上那边,他肯定要去找段风旗的麻烦,而不会针对我一个小小的武候。
无论如何,一切都是未知,我再这么揣度也没有用,还是先回去走一步看一步再说。在回到长安之前的第三天,我没料到那个燕宜城居然会在官道上出现,他全身脏兮兮,尽是泥垢和划破的痕迹,他身上的伤口经过了简单的包扎,不过看起来情况不太乐观,因为那些血已经浸透了那些包扎的白布,看起来触目惊心。
他提着长剑恶狠狠地站在路上拦截我们,一双眼尽是悲愤,马车夫看到是他,忍不住就吼了起来:“燕宜城,你还好意思回来?你回来干什么?是不是来找死啊?”
燕宜城恶狠狠地道:“姓魏的你少管闲事,此番我来是要接走我家桃子的,你们若敢挡我的路,我就把你们全都杀掉!”
我策马上前,低头望着这怒冲冲的肮脏男子,望着他一身的污秽和脸上的杀意,我心里居然有了几分不忍,回想他要杀我也是为了蒋桃的安逸生活,其实也是值得理解的,于是我便对他道:“你要接走你家桃子我不反对,不过以你现在这个状态接她我却不放心。”
燕宜城怒吼道:“这是我和我家桃子的事情,你一个外人操什么心?”
纯洁忍不住骂道:“你还好意思说,你把桃子扔下一个人逃跑,要是她落到歹人之手怎么办?像你这样的男人蒋桃跟你算是瞎了眼了!”
蒋桃掀开车帘,发现官道上站着燕宜城,她也感到意外,她身体微微的颤抖,雪白的牙齿紧紧咬住嘴唇,清澈的眼泪顿时滚落下了粉腮,她猛地拉上车帘,然后对马车夫大声道:“魏叔我们赶紧离开吧!”
马车夫刚要挥鞭,燕宜城猛然大吼:“桃子,你这是怎么了?你忘记我们之间说的那些话了吗?我们说得好好的要在一起,你现在打算反悔吗?”
蒋桃没有露面,她在车厢里高声道:“你我的缘分就在你离开的时候尽了,现在你我即是路人,我和你毫无关系!”
我策马来回走动,对着燕宜城道:“你听到了吧,你家桃子不要你了,你尽快离开吧,不要耽误我们赶路!”
我弯下腰,低声用威吓的口吻对他道:“我已经饶过你一次性命,倘若你再纠缠不休,这次我就不饶你!”
燕宜城哈哈大笑,他的笑声里有很多悲凉之意:“你这官狗,肯定是你迷惑了我家桃子她才这样对我反目的,你这天下人人得而诛之的淫贼!我燕宜城今日就算血溅在此地,也要朝你问一个公道!”
听了他这话,我怒火一下冒了起来:“燕宜城,不我杀你是念你是蒋桃的旧爱,若你再不知好歹,我今日就把你的脑袋砍下来喂狗!”
纯洁也轻蔑地骂道:“不自量力的东西,螳螂也想挡车,你也不看看有没有这个本事?”
蒋桃的声音在车厢里传出来:“使君你们不要和他废话,我们尽快上路吧!”
燕宜城嘶声吼道:“桃子,你果然这样狠心不要我了么?”燕宜城的声音嘶哑,眼眶也红了起来,他的身体因为激动而剧烈地颤抖,说实话,他这幅样子的确让人同情,我根本不想杀他,因为这个厮实在太弱了,他连那些歹人都打不过,更不要说跟我动手。
马车夫挥鞭策马,马车缓缓移动,没料到那厮猛然扑了上来,他死死地抓住一匹马的笼头,那匹马不安地挣扎,发出激烈的嘶叫,于是马车受阻停了下来。蒋桃掀开车帘,看到这幕她也红了脸,怒吼道:“燕宜城你到底还要出丑到什么时候?”
看来这小子硬是死心不改,我必须得教训他一下了,于是我运劲蓄积在手腕上,对着纠缠的燕宜城猛然一吐劲,一团白色的劲气将燕宜城连人带剑轰了出去,飞到官道边的荒田里,那田地里尽是泥水,那厮飞进去之后立刻砸得泥水四溅,等他爬起来的时候赫然成了一个满身泥水的怪物。
他愤怒地嘶喊起来,提着长剑朝我猛冲而到!我二话不说,再次送了他一发劲气,那厮再度被打得飞起,这次是落到路边,满身污秽的燕宜城显然已经疯狂了,他双眼血红,宛如猛兽般不管不顾朝我冲过来,嘴里还发出哇哇的大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