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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掌声一停,秦奋忽然在肩头的秃鹫脑门上轻点了三下,然后口中再度发出一个古怪的音节,只见那秃鹫振翅而其,和空中的鸟云汇合起来,飘向了寿台。
老太君不明其意,好奇的观望,但是她身边那两名黑衣女保镖却顿时紧张起来。
毕竟刚刚秃鹫凶悍的表现还历历在目,现在突然带着鸟群冲上寿台,不得不防范它会伤到老太君。
不过这两名女保镖的担心,显然是多余的,秃鹫连同鸟群飞上寿台后,就齐刷刷的降落下来,不论体型大小,一个个冲着老太君将头颅垂下,那模样,就好像在向老太君鞠躬行礼似的。
“哈哈哈哈,好,很好,非常好!”这样的奇景,老太君自然是看的凤颜大悦,脸上都快笑出花儿了。
而台下的宾客们,也一个个大开眼界,啧啧称奇。
相比较之前何向阳的驭鸟飞翔而言,让这么庞大的鸟群做出相同的动作,还这么整齐划一,显然是更高层次的驭鸟手段,不可同日而语。
最失落的当然是何向阳了,他本来引以为傲的驭鸟之术,结果被扶桑人一通打脸不说,现在又被秦奋打击的找不着北。可是他也不得不承认,秦奋的驭鸟手段强过他太多。
“老太君,这叫做百鸟朝凤,我借花献佛,这秃鹫已经被驯服,你可以安心的留在鸟园中喂养。”秦奋道。
“好一个百鸟朝凤,小秦呐,你可是给我老太婆涨脸了啊,要不是你及时出手,我今天的寿宴,可就被那帮扶桑人给破坏了,就冲你刚刚的表现,我也能放心将媚儿交给你了。”老太君畅快的笑道。
胡媚儿脸一红,悄悄瞥了秦奋一眼,却又心存欢喜。
“今天的献礼环节,正好也到此结束了,很多人可能也猜到了,我老太婆最钟意的寿礼,就是小秦借花献佛的这个百鸟朝凤,我想,没有人会不赞同吧。”老太君目视全场,徐徐说道。
宾客们一阵嗡嗡声,却无人站出来反对。
确实无法反对,秦奋力挽狂澜,在关键时刻将扶桑人赶走,但是冲着这一点,也没人能反对的了。
不过始终有人心里不甘心,这其中就数刁树旺最强烈了,他本以为今天必然能得到老太君的钦点,却没想到到头来,又是竹篮打水一场空。
这种强烈的失落感,加重了刁树旺的嫉妒心,让他忍不住开口道:“老太君,借花献佛虽是礼,可他和胡媚儿是一起的,胡媚儿送的是那只死鸟,这事儿还没解决呢,不把这事儿解决了,大家怎么能心服口服?”
此言一出,那些心中仍有不敢的宾客,难免也跟着附和起来。
刚刚面对扶桑人,大家是一致对外,现在扶桑人被赶跑了,人民内部矛盾又开始产生了。
“哼,刁树旺,别以为我不知道,这死鸟的事,肯定是你暗中搞的鬼。”胡媚儿气不过的说道。
刁树旺振振有词的说道:“胡老大,俗话说的,捉贼捉赃捉奸捉双,你空口大白话就想污蔑我,你以为老太君会信你么?“
胡媚儿也明白没有证据,无法揭穿刁树旺,只好恨恨的瞪了他一眼,随即深深地剜了何向阳一眼。
何向阳做贼心虚,低下头去,虽然他人品不佳,但秦奋毕竟救过他的命,现在想起自己干的事,他难免有些惭愧,可惭愧归惭愧,他绝不敢在这种时候把真相说出来,否则刁树旺肯定会要他的命。
寿台上,老太君皱起了眉头,“小刁,死鸟的事情就翻篇了,我钟意的是这百鸟朝凤,前面的事就不要计较了。”
刁树旺立刻道:“老太君,死鸟本就是送晦气,从本质上而言,跟那些扶桑人的挑衅没什么不同,咱们没跟扶桑人低头,自然就不能不计较这事儿。”
老太君无语起来,这个刁树旺太鸡贼,居然把死鸟和扶桑人的秃鹫结合起来,上升到同等高度,让她想偏心秦奋,都难以开口。
秦奋忽然笑了起来,他本来对什么献礼环节的奖赏,半点兴趣都没有,毕竟听胡媚儿的解说,这献礼环节其实是老太君为找接班人而设置的,胡媚儿不热心此事,秦奋作为圈外人更加不可能热心了。
但是刁树旺的挑衅,却激起了秦奋的火气,他明白刁树旺不断给他泼脏水,就是刁树旺他自己想拿到这个奖励,既然如此,秦奋就觉得偏不能让这个家伙称心如意。
只听秦奋忽然开口道:“谁说这是死鸟?它只不过是睡着了而已,看我现在就把它叫醒。”
话音一摞,秦奋就走到了装着乌山灵雀的礼盒前。
他这个举动,让老太君目光一亮,却让刁树旺大吃一惊。
刁树旺惊疑不定的拿眼神质问何向阳,何向阳虽垂着头,但是听到秦奋的话后,也是惊讶的抬起头来,同样是一副惊疑不定的表情。
“我再问你一遍,你确定那鸟死了么?”刁树旺压低声音,咬牙切齿的问道。
“应……应该吧。”何向阳的语气再不像之前那么肯定了,知道秦奋也是驭鸟高手,而且比他自己更厉害以后,何向阳哪里还敢再肯定。
“我擦,老子找上你也真是倒八辈子血霉了。”刁树旺差点跳脚,但此刻,他却不得不把马上把目光转向秦奋,紧张的关注着秦奋的举动。
其实秦奋也没什么特别的举动,只是走到礼盒边,伸手在乌山灵雀的鸟头上轻轻抚摸了几下,不过抚摸的位置,却是乌山灵雀鸟头上那个不起眼的傀儡纹。
于此同时,秦奋口中也低低的唤出了几声奇怪的音节。
说来也怪,本来已经像是死透了的乌山灵雀,在秦奋的抚摸下,忽然动弹起来,仅仅是几个呼吸的功夫,它忽然就双翅一扇,飞舞在了空中,绕了几圈后,就落在了秦奋的肩膀上。
“原来真没死啊?呵,这鸟也是怪了,睡着的样子,跟死了没区别,还会吐血,什么怪鸟?”
“可能就是鸟怪,才显得稀罕吧,越怪越稀罕。”
“我听说老太君寻找这种鸟已经很多年了,不说之前的百鸟朝凤,但是这种鸟,估计就足以得到老太君的欢心了。”
宾客们交谈起来。
刁树旺却垮下了脸,然后想起什么似的,恶狠狠的瞪着何向阳,那样子,恨不得直接把何向阳给吃了。
何向阳却在吃惊过后,显得更加失落,甚至对自己的驭鸟技术产生了深深的质疑,恐怕经此打击,他会一蹶不振,再不可能像之前那种自信心爆棚的状态了。
不过这事儿,其实不能怪何向阳的技术不好,以他的手段,如果遇上一般的鸟儿,确实足以悄无声息的杀死掉,但是秦奋这只鸟儿不同,经历过傀儡咒和秦奋的驯养后,它发生了一些轻微的改变,所以才能躲过一死。
太师椅上,老太君一下子坐了起来,激动的看着秦奋肩头上趴着的巫山灵雀,迫不及待道:“小秦,快给我看看。”
秦奋见状,不由莞尔,看来这老太君爱鸟成痴还真不是瞎话。
也没见秦奋有什么动作,那乌山灵雀就好像听懂了人话似的,飞向了老太君,在老太君摊开的巴掌上停落了下来。
老太君如同看到稀世珍宝一般,啧啧称叹的打量着乌山灵雀,每一根羽毛都不放过,越看越是欢喜,越看越是高兴。
胡媚儿扬眉吐气的朝刁树旺道:“姓刁的,你现在总没话说了吧?”
刁树旺哼了一声,装作不理会,其实他确实无话可说。
老太君把玩了半天,才依依不舍的收回目光,朝秦奋和胡媚儿点头道:“你们有心了,我找这乌山灵雀很多年,却始终不曾如愿,没想到今天终于得偿所愿。”
“老太君,只要您高兴就好,媚儿不贪图别的,只希望您老身体健康,福寿延年。”胡媚儿笑道。
“好,媚儿你很好,我果然没白疼你。”老太君点点头,然后道:“这白鸟朝凤和乌山灵雀都是我所钟意的,既然是两件寿礼,奖励自然不能只有一份,来人,去把我那枚石观音吊坠拿出来。”
一名黑衣女保镖应声而去,很快便捧着一个红色绒盒走了回来。
老太君取过绒盒走向秦奋,笑道:“小秦,你不是这个圈子的人,我就送你这个石观音权当奖励,俗话说男戴观音女戴佛,这石观音送你倒也合适。而且这石观音虽然是石料制作,但是此石非常特别,是罕见之物,佩戴在身上可以冬暖夏凉,雕工也是大师级的。”
众宾客伸长了脖子,想看看绒盒里装着的石观音到底是个什么模样,可老太君偏偏没有打开盒子,而是直接将盒子交给了秦奋。
秦奋道谢接过绒盒,却同样没有打开,这让周围宾客好一阵失望。
不过紧接着,宾客们又关注起来,因为老太君说有两份奖励,一份既然给了秦奋,那另一份肯定是给胡媚儿,胡媚儿可是圈里人,大家都很紧张,到底老太君会给胡媚儿怎样的好处,会不会直接定她为接班人?
在众人的期待中,老太君将目光转向了胡媚儿,伸手在胡媚儿的头发上揉了几下,笑道:“你这小妮子一转眼都已经是风姿绰约的大姑娘了,想当年,你母亲刚去世的时候,你在我面前还是稚嫩的小女娃子呢。”
胡媚儿目光一黯,提起母亲的事,她心情难免低落。
“呵,我老太婆说错话了。”老太君摇摇头,“不过媚儿你也不要一直将母亲的死,视作心结,相信你母亲也希望你过很好,而不是活在她的阴影里。”
“嗯,我听您的话。”胡媚儿点点头。
老太君突然话锋一转道:“你的乌山灵雀,我很喜欢,这样吧,以后省城这一块,就交给你了,我就在背后给你坐镇,相信以媚儿你的能力,肯定不会让我失望的。”
此言一出,胡媚儿立刻惊讶的瞪大了眼睛。
而周围的宾客们,也纷纷发出一声惊呼。
省城可是一省核心,特是一省地下世界的核心,可以说谁掌控了省城,谁就等于拥有了一省地下世界的话语权。
老太君将省城交给胡媚儿,这就等于让胡媚儿成为她的接班人了。
“老太君,有您老在省城,哪还需要其他人来搭理。”
“是啊老太君,省城没有您老可不行啊。”
“老太君您可要好好考虑清楚啊,胡老大毕竟还年轻,难以挑起这么重的胆子。”
宾客们纷纷开口道。
就连胡媚儿自己,也同样感到无比的意外,她也情不自禁的婉拒道:“老太君,我在平安市就够了,省城这一块太大,分量也太重,我恐怕不是合适的人选。”
老太君摇摇头:“我说你行你就行。”
接着,老太君又对其它人道:“我并没有说撒手不管,我只是退居二线给媚儿坐镇,再说了,我年岁大了,终有老死的一天,这摊子始终是要有人接手的,趁我还没老糊涂的时候,把媚儿培养起来,这有什么问题么?还是说,这个摊子,媚儿担不起,只有你们中的某一位能担得起?”
众宾客一听这话,顿时鸦雀无声。
老太君道:“好了,这事儿就这么定下来了,谁如果有反对意见,单独跟我提,这是我老太婆的寿宴,不想成为菜市场。”
老太君释放出了传说中的王霸之气,然后在黑衣女保镖的搀扶下,回到了太师椅上。
接下来,寿宴继续进行着,但是所有人都吃不香喝不醉了,因为各怀心事,哪里还有心情吃喝。
等到寿宴结束后,这些人就匆匆告辞,唯有秦奋和胡媚儿留了下来。
胡媚儿和老太君单独离去,而秦奋则被请到了别墅的待客厅中品茶等待。
趁着等待的时间,秦奋打开了老太君送他的绒盒,盒盖一开,一枚观音吊坠就映入眼帘,精湛的雕工宛如巧夺天工,难怪老太君会说这观音的雕工是大师级的。
不过秦奋将吊坠取在手中的时候,却马上感觉到一股凉意徐徐释放出来,现在天气已经转热,吊坠的凉意顿时让人精神一振,比空调还有效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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