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洗完手回来后沈司岚极其自然的掀开穗杏的被子, 睡在了她身边。
穗杏瑟缩,伸手指了指他的床。
“你不回去你的床睡吗?”
沈司岚一脸从容的反问:“还有必要吗?”
穗杏没说话。
沈司岚将她捞过来,让她枕在自己肩上, 又绕臂围住她, 指尖有一下没一下的把玩她的头发, 时不时低头亲亲她的额头。
穗杏被他的小动作扰得睡不着,可当他的手轻抚自己的发根时, 她又觉得特别舒服。
于是她说:“你能不能帮我梳头发啊?”
对于穗杏突如其来的要求,沈司岚几乎是想也没想就答应了:“我去拿梳子。”
“用手就行。”
她只是想感受他的指腹从她的头发中穿过的感觉。
沈司岚就这样用手替她梳起了头发。
穗杏的头发挺长,缠绕在颈窝旁,有点挡事, 沈司岚刚刚亲她锁骨的时候就很不耐烦的将她的头发撩开,但是这会儿她的头发又仿佛成了他手中的珍宝, 一缕缕轻轻梳过,唯恐不小心用了揪下来。
后来穗杏被伺候得舒服了, 又让沈司岚替她按肩揉胳膊。
这种时候的沈司岚特别好说话,穗杏只要撒下娇就能让他缴械投降,举手投足都是对她的万般柔情,穗杏提什么要求他都答应。
他在她耳边厮磨,用鼻尖蹭她的发鬓, 虽然不说话,唇角却有意无意擦过穗杏的耳软骨,就连呼吸里都含着温柔。
穗杏渐渐来了睡意, 嘴上哼哼唧唧的。
然后很快地,正揉捏着她肩头的手一下子握住雪团,穗杏一阵激灵,又醒了。
在之前的余温中, 沈司岚的兴致还没有下去。
她还很青涩,沈司岚的手修长骨感,平日里拿笔敲键盘,做的都是些正正经经的事,穗杏受不得他的这种反差,越是想象着他白日的模样,就越是难以招架他晚上的荒唐。
小女生很快再次软下身体,接连极致后,她趴在床上,小口喘着气。
沈司岚起身,原是想再擦擦手指,碰到床头开关时,他心念一动,又打开了床头灯。
穗杏赶紧用被子牢牢裹住自己,不给他看。
沈司岚再次去掀她的被子,只是这次穗杏不再娇声的欲拒还迎,而是直接拒绝:“不行!不能看!”
即使是刚刚做过什么,可那是关着灯做的,现如今开了灯,她无论如何也不愿意让他看。
沈司岚知道她害羞,但他开灯就是为了看得更仔细些。
他俯下身耐心哄她:“就看一眼。”
穗杏蠕动两下:“不行。”
“刚刚太黑了,”沈司岚说,“只开这一盏灯。”
穗杏的态度相当坚决:“一盏灯也不行。”
不给看就是不给看!
沈司岚想去抢,可穗杏就算力气比不过他,也坚决要和他杠到底,到后面眼看着身上遮羞的被子要被夺走了,她立刻扁嘴,委屈地求可怜:“能不能不要抢我的被子啊?”
她是真的很不愿意。
沈司岚只好罢手,小女生害起羞来男人简直束手无策,一面想要满足自己,一面又不愿意看到她委屈。
他一歪头,干脆闭眼躺下。
穗杏裹着被子爬到他身边悄悄观察他。
“学长,你生气了?”
“没有。”沈司岚淡声答。
“真的没有吗?”
沈司岚答非所问:“你只顾着自己舒服。”
穗杏脸颊绯红,抱着被子小声辩解:“又不是我求你的。”
沈司岚挑眉,抬手极缓慢的在她眼前掠过,明知故问道:“喜欢我的手么?”
漂亮的手指划过眼前,穗杏很快想到刚刚的场面。
她咬唇,手提着被子起身关掉床头灯,然后覆下身体,在黑暗中摸索到沈司岚的唇,低头响亮的给了他一个讨好的啵啵。
沈司岚怔松,仰面看着天花板,眼前一暗又一明,接着听她嗔怒地问:“行了吗?”
他轻笑,不肯轻易被哄好。
“不行。”
“……”
“舌头。”
穗杏只好再次低头,送上了他想要的东西。
沈司岚的理智在她撬开他的唇齿的那瞬间极为细微的发出了崩的一声,犹如琴弦一般断裂。
他低笑道:“要死。”
沈司岚很快翻过身,重新在她面前掌握主导权。
直到穗杏低吟,拉扯间欲/望更迭不息,沈司岚的喘气声像是毒药一般蚕食着她的理智,才恢复片刻的清明,就又很快被他领往崩溃的边缘。
后来她的手心被他拿去当了工具。
无论穗杏怎么挣扎,沈司岚始终也是置若罔闻,咬着她的耳朵哑声请求她听话。
后来沈司岚又去洗了个澡。
再回来时穗杏跟看禽兽似的躲在床角不肯让他靠近。
床头灯昏暗,穗杏从耳根到脖颈都是红的。
沈司岚虽然已经褪去脸上的潮红,耳尖却仍然留有刚刚的余潮。
他这次是真结束了,像抱小孩似的抱着穗杏,手也规规矩矩的放在她的背上,拍背哄她睡。
“学妹。”沈司岚轻声叫她。
回答他的穗杏极为困倦的呼吸声。
其实刚刚穗杏问他结束没有的时候,他想说没有,对于男人而言,隔穴搔痒又怎么可能真能抵得过在柔软中埋没□□的那一瞬间。
只是他自己也没有经验,未必能做得好。
看她这副样子,但凡要是没伺候好她,估计能哭湿被单。
沈司岚笑笑,手往下摸到她刚刚辛苦了的手心,替她按摩。
“爱你。”他悄声说。
从香港回来后,对于穗杏和沈司岚从北京直飞香港的不耻行为,杭嘉澍表示强烈谴责。
之后回到沈司岚家,杭嘉澍这才对他进行了盘问。
“你他妈,”杭嘉澍酝酿片刻,咬牙质问,“你是不是已经吃干抹净了?”
沈司岚:“没有。”
杭嘉澍冷笑,显然不信他的鬼话:“你以为我会信?”
“说了没有,”沈司岚目光清明,坦然直视着杭嘉澍的眼睛,“我答应过你和你爸爸。”
“……”
杭嘉澍见他如此淡定,一时间竟然不知是该相信他还是相信自己的直觉。
他总觉得面前这男人徒有其表,实则不是什么好东西,不然不会一声招呼都不打就带穗杏去香港玩。
这种事杭嘉澍又不好去直接找穗杏求证,只能勉强相信沈司岚的一己之言。
“你最好说的是实话。”杭嘉澍按眉,无奈作罢。
沈司岚人畜无害的笑了笑,“当然。”
没过几个月,毕业季到来,杭嘉澍和沈司岚今年分别是硕士和本科毕业,各自都有毕业论文和各种毕业手续要忙,忙得昏天黑地,直到毕业典礼那天才终于再次见到面。
六月份学校举办毕业典礼的时候,穗杏也跑过来凑热闹。
她今年是摄影师,负责给他们这些毕业生拍照。
一个人照这么多分身乏术,所以穗杏还叫来了室友帮忙。
大太阳下,张三穿着宽大的学士服,额头上浸满了汗,始终艰难的维持着孟舒桐让他摆的pose。
“学妹啊,还没好么,”张三有些受不了问,“我手都快举麻了。”
孟舒桐:“学长你再忍忍,我争取找个你最帅的角度再拍。”
一听说要找最帅的角度,张三立刻就没意见了,可还是颇为自信地说:“我明明哪个角度都帅好吧?”
最后照片照出来,曝光了。
孟舒桐心虚的笑了笑,张三不好意思对学妹发脾气,只能勉强的回了个笑容。
小侯和老祝在旁直接笑成傻逼。
孟学妹靠不住,张三又四处找寻穗学妹的身影。
“穗学妹呢?我要让穗学妹帮我照。”
小侯说:“穗学妹在帮她哥和男朋友照呢,哪儿轮得到你?”
被冷落了的孟舒桐也不伤心,拿着单反到处逛,有看到和她眼缘的帅哥就偷偷照一张。
她先是去了帅哥最多的体育系,后来又去了男生比较多的机械系和土木系,在照了几张满意的照片后,最后不自觉走到了文科院系这边的座位区域来。
孟舒桐交际广,文科院系也有不少朋友,尤其是法学院,几个穿着学士服的学姐热情的冲她招手:“学妹来过来帮我们照几张相。”
她略有踌躇,可看学姐们期待的眼神,还是走了过去。
只是帮学姐照个相而已,又不一定会碰上那谁。
孟舒桐这样暗示自己。
替学姐照了几张后,不知道是哪个学姐突然提到了一个人:“诶裴老师呢?让裴老师过来陪我们一起照张相吧?”
“裴老师刚被工法班的叫去拍照了。”
“那我把裴老师抢过来。”
孟舒桐突然说:“学姐,我还有事,要不你们请别人帮你们照吧?我先走了。”
“等裴老师过来再走啊,”学姐打趣道,“你以前不是总求着我让我带你去蹭裴老师的课吗?怎么这会儿不想见裴老师了?”
孟舒桐不知道该怎么说。
难道告诉学姐,她被裴老师彻底拒绝了,所以不好意思再见裴老师?
就在她张唇哑口间,裴老师被几个女生拉了过来。
他一直是法学院的人气教师,因而毕业典礼上颇受欢迎,谁都想找他合照。
孟舒桐也不记得自己有多久没见过裴燕闻了。
就算有时在路上远远的看见,她也会很快的绕道走,哪怕是赶着去教学楼上课,孟舒桐宁愿迟到,也不愿和他在路上对视,再擦身而过。
那样实在太尴尬了,还不如直接躲得远远的。
孟舒桐死死低头,对于裴燕闻投来的目光视而不见。
裴燕闻只能看见她的头帘,以及她下意识抗拒往后躲避的动作。
他扶了扶眼镜,极为缓慢的收回目光。
“学妹,麻烦你啦,可以照了。”
因为要拍照,孟舒桐不得不抬起头,在单反的成像小框中,还是不可避免的看到了裴燕闻的脸。
他被一群学姐围着,和其他所有的老师一样,对这群活泼的学生们露出最温和的笑。
只有孟舒桐知道他也会有冷漠烦躁的时候,他也会板着脸教训学生,也会用低沉的语气叫她离开。
她透过单反在看裴燕闻,裴燕闻看着镜头,也好像在看着她。
孟舒桐心神一晃,按下快门。
拍好后,她表示会把照片发给学姐,接着很快转身离开,丝毫没有停留。
把裴燕闻狠狠甩在了身后。
学姐们对孟舒桐的态度感到有些奇怪。
“怎么今天都没看学妹跟裴老师说话,”学姐扶着下巴思索,“难道学妹爬墙了?”
“应该是,可能学妹已经爬到经管系的徐教授那边了,”另一个学姐笑眯眯道,“咱们法学院的裴老师在学妹眼里已经过气了。”
面对学生们的玩笑,裴燕闻笑而不语。
年轻女孩的喜欢并不会长久,有更好的,就会换目标。
他当然明白。
从法学院这边回来后,孟舒桐看到穗杏还在给她的哥哥和男朋友照相。
穗杏对他们头上戴着的学士帽很好奇,以及从他们侧边垂下来的穗子。
“借我戴戴啊。”穗杏说。
杭嘉澍觉得她多事,“你明年就能戴了,急什么?”
哥哥不答应,穗杏又可怜巴巴的看着沈司岚。
沈司岚没说什么,直接将头上的学士帽摘了下来打算给她戴上。
但下一秒就被杭嘉澍又还了回来,他摘下自己的,直接扣在了穗杏脑袋上。
“来来来,给你戴,”杭嘉澍敲了敲她的头,咧嘴问,“热不热?”
热是真的热,这个天气还戴个不透气的帽子,穗杏很快就受不了了,又迫不及待把学士帽还给了杭嘉澍。
看着这副场景,孟舒桐不知怎的,突然觉得时间过得好快。
一转眼就大三,一转眼间明年这时候就换成了她毕业。
好像昨天还是大一,穿着军训服谁见了都知道她是大一的小学妹,今天就成了大三,成了众多学弟学妹们口中的学姐。
等意识到之后才觉得时间这东西根本抓不住。
无论怎样过,都会觉得大学这段时光实在太短暂。
之后沈司岚被叫上典礼台作毕业生代表演讲。
“明年这个时候,就会是你在台上演讲了吧。”孟舒桐对穗杏说。
穗杏忙着拍照,胡乱点点头:“我会努力竞选上毕业生代表的。”
孟舒桐哭笑不得,她说这话是感叹时光飞逝,又不是鼓励她去竞选毕业生代表。
原本团委办公室的墙上就挂着历届主席的照片。
在沈司岚之后就会是穗杏,这两个人无论是做什么,都好像是传承一样,一个接一个的上。
孟舒桐有一搭没一搭的胡思乱想,直到沈司岚演讲完台下响起热烈的鼓掌声后才回过神来。
果不其然,沈司岚下台后,穗杏崇拜的扑了过去,并表示自己刚刚帮沈司岚拍了好多照片。
沈司岚淡淡嗯了声,对她说:“你明年加油。”
孟舒桐又开始想,会不会等这两个人以后结婚,都要争做那一天结婚的所有新婚夫妻中的夫妻代表,上台替所有的新婚夫妻发表新婚感言。
想到这里,孟舒桐扑哧一声笑了出来。
毕业典礼过后,大家顺道又一起去吃饭。
穗杏没有跟孟舒桐一起回寝室,直接帮毕业生们搬东西去了。
杭嘉澍毕业后也没有搬回家,而是继续赖在了沈司岚家里。
之前是为了讨好杭嘉澍才让他住进来,连租金都没要,现在杭嘉澍已经没有了利用价值,沈司岚也没有必要继续留杭嘉澍在他家住,之前就直接表示过让他搬走。
杭嘉澍鸟都没鸟他,继续跟个钉子户似的住着。
后来沈司岚说要收租金,杭嘉澍说行,爽快的每月付租金,然后继续住。
对此杭嘉澍的室友老侯以及沈司岚的室友小侯几人甚至猜想杭嘉澍是不是因为单身太久,从而导致性取向转变,从而竟然对自己的未来妹夫起了某种歹念。
可之后他们来玩过几回,杭嘉澍和沈司岚即使同住一个屋檐下,别说歹念,衣服是分开洗的,鞋子是分开放的,就连在家休息都是窝在各自房间,生怕被人误会他们这对同居室友有什么见不得人的关系。
只要穗杏过来玩,一会儿被沈司岚叫去打游戏,一会儿又被杭嘉澍叫去写程序,两个人恨不得把穗杏直接劈成两半一人一半分着用。
就这个状况,谁都猜不透杭嘉澍为什么要赖在沈司岚家。
这趟虽然是替他们两个搬东西,车子却只需要往一个地方开,那就是沈司岚住的柏林明庭。
明明有家,可杭嘉澍非是要在外面住。
穗杏很不理解他的这种行为,于是趁着沈司岚去上洗手间的空隙,委婉提醒他:“哥哥,就算学长家比我们家豪华,你也不能有了金窝银窝就忘了自己的狗窝啊。”
杭嘉澍敲她脑袋:“什么狗窝不狗窝的,你以为我喜欢住这里?每天对着沈司岚那张臭脸,我都快看吐了。”
穗杏更不理解了:“那你干嘛不回家住?”
“我这还不是为了你。”杭嘉澍说。
“为了我?”
“有我住这里,就算以后你搬过来和沈司岚同居,”杭嘉澍眼眸微眯,闪烁着老狐狸般的算计,“他也不敢对你怎么样。”
穗杏:“……”
该怎么说呢。
就是这个屋子的隔音效果其实比杭嘉澍想象中的要好很多。
比如沈司岚有时候叫她进房间,说是给她上课,教她怎么把计算机理论知识运用到工作项目中,但其实是把人抱在腿上亲。
有时候他荒唐至极,甚至能逼出穗杏的几声嘤咛来。
每次穗杏想要逃的时候,又被沈司岚抓回来,在她耳边小声蛊惑:“别怕,你哥听不到的。”
这就叫,道高一尺,魔高一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