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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就是个运气问题，纯粹的运气问题。”
入夜之后，学员营房里，许言躺在简陋的大通铺上时，身旁忽然多出了一个人——正是白天曾与他攀谈过的那位金发女郎，艾尔玛莎。
以那一句开头吸引了许言的注意力，然后艾尔玛莎凑到他耳边，压低了嗓音继续解释道：“学员被分成了三个中队，但最终的毕业生只会来自于其中两队。在最开始的竞争中落后一步的那个中队，会在两三天之内被淘汰掉。比如我们B队，运气还好，虽然今晚没抢到水源，但至少吃到了午饭——A队的那些人，已经确定是这一次的牺牲品了。”
许言想了想，反问道：“一上来就淘汰掉三分之一的人，是不是为了显示训练营的残酷性，逼学员使出全力？”
“对，而且这其中还有一层意思。也许你很强很有潜力，可是运气不好，分在了较弱的那一组里，结果就不得不接受被淘汰的现实。战场上的现实从来不会讲道理，学会接受厄运带来的后果，也是非常有必要的。”艾尔玛莎意味深长地说道。
“那你呢？前两次没有通过，都是因为运气不好，所以一开始就被淘汰的？”
提到这个问题，艾尔玛莎那游刃有余的气息顿时一窒。良久之后，她才小声答道：“都不是。和这一次一样，我前两次的运气都不错。”
“那么就是在之后的训练过程中，个人素质没有达到要求？”
“……”艾尔玛莎深深地呼吸了几下，什么话都没说出来。
黑暗中，许言的嘴角不由翘了起来。但他的声音里并没有丝毫笑意，依然那么平淡：“那你这次还来参加训练营，是不是多了什么依仗？”
“前两次没有通过，不证明这一次还是不能。而且，我已经下定决心不择手段了。”说到“不择手段”的时候，她发的音格外重，颇有种咬牙切齿的意味。
大通铺上，睡了八个学员，但仍旧有许多宽裕的位置。许言和艾尔玛莎的对话，才刚刚开始。
稍稍沉默片刻之后，许言又问道：“你为什么一定要通过训练营的考核呢？对于你这样的女孩子而言，还有很多更加合适的选择吧？”
艾尔玛莎当即嗤笑道：“别的选择？或许可以比较轻松，但毫无价值。我家只有军营方面的背景，我爸是个上尉，我妈是普通人。既然无法进入三色系统当专家技工，那就只能当军官了。”
“何必呢？像你妈妈那样当个普通人，找个前途远大的军官嫁了，岂不是轻松惬意得多？”
艾尔玛莎顿时一愣，然后愕然道：“你……该不会连那个传说都不知道吧！”
“什么传说？”
许言很清楚此刻的对话是在暴露自己的无知，但这样正合他意。关于所罗门治下的那个“传说”，艾尔玛莎显然愿意解释一番。
“只有军人和三色人员，有资格进入所罗门的互联网。而只要你登陆了互联网，就等于获得了永生。”
“永生？”
“对，互联网里面有多少好玩的东西先不说，最关键的是这个。只要通过了训练营的考核，进入了互联网——哪怕你第二天立刻死掉都没关系，因为你已经获得了栖身于英灵殿的资格。你的灵魂会上传到互联网里，成为不朽的英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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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夜里，等到艾尔玛莎也睡熟了之后，许言悄悄溜出营房，在不远处的一块大石头后面盘腿坐下。
他拿出手机，呼叫所罗门王。
只等待了几秒钟，所罗门王的慵懒声音便在手机里响起：“许言同学有什么事？”
“我在亚特兰蒂斯的恶魔训练营里，遇到了一个问题。”
“什么问题？那里的环境对你来说应该还算轻松吧……”话说到一半，所罗门王忽然反应过来了，“你是不是听到了那个传说？”
“嗯，登陆互联网之后就可以灵魂不朽的传说。”
“果然是那个啊……”所罗门王叹了口气，“别信，假的。我需要那个传说，因为所罗门的军人经常需要去完成一些比较危险的任务。你肯定能明白，在让人去送死之前得先画个漂漂亮亮的大饼。”
许言确实想到了这个可能，但他显然没料到对方说得如此轻巧。愣了一会，他缓缓道：“你说得还真轻巧。”
“这个也是没办法。神国可以宣传，说只要是为诸神而战，死了就可以上天堂。那么我总得弄个和天堂类似的东西，才能让下属像天使、圣骑士和战斗牧师那样，在关键时刻敢于送命吧？而且这个谣言也不是我主动散播的。”
“不是你散播的？那还能是谁？路绫？”
“跟她也没关系。你应该知道，旧时代的某些互联网公司就已经可以做到这样的事情——收集用户信息，跟踪用户在网上的一些行动，然后模拟出一个和原用户高度相似的AI。”
许言喃喃道：“在网上的所有发言、浏览过的所有网页、玩过的游戏、听过的音乐……”
所罗门王接道：“没错，看来你已经理解了。只要在网上泡的时间足够长，那么我肯定可以抓住你的性格特征要点。人们的行为都是有迹可循的，这是大数据的基础前提。只要在一个人死了之后，让学习了那人性格特点的人工智能继续在网上活动，然后与那个人认识的其他人自然会发现……”
“发现原本已经死在战场上的人，却在互联网上永生了！”
“就是这样。我不需要主动去散播什么谣言，这个‘事实’自然就会被大家悄悄扩散开，变得人尽皆知。而且互联网上有很多我的马甲，在这过程中也可以推波助澜。当然，这中间还是有一些细节需要好好处理。”
“明白了……”
“不过这个‘传说’的真相是所罗门高层的机密。除了我，只有七十二柱知道。”
“放心，不会泄密的。我又不蠢。”许言抬起头，望着黑暗天穹中的点点星光。
那些闪烁着的星光，当然也是亚特兰蒂斯模拟出来的视觉效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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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忙得没时间一一回复，不过大家的留言和吐槽我基本上都看了。
嗯，美色、撩妹、后宫什么的……别纠结于这种方面嘛，本书可是很正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