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反复的几次大雾之后,我的精神状态陷入到一种恍惚中,只感觉那一幕幕悲剧正反复上演,事实上刑至飞,卓小清和许怡的故事早已经在我的生命中落下帷幕。
大雾在临近初冬的季节终于消散了,我意识到自己也该恢复营业,索性打开系统界面,看看有无系统提示,结果还真的找到了一条。
令我无比吃惊的是那并不是一条提示,准确说是一块名为“寓物”的碎片,半边是淡青色半边是碧绿色,淡青色中有一条鱼,碧绿色中有一条蛇,组合起来像一块奇怪的玉佩,在旁边是一个存放故事的文件夹,一个名作“蛇鱼玉佩”的新故事让我十分陌生,我敢确信这是我从未参与过的故事。
我迫不及待地点开看,读到了阿道与蛇鱼玉佩的故事,这才明白“寓物”的含义,就是寄情于物,阿道对这块玉佩极致的喜爱在于他的不断投入,而最终的结局却是毁灭。
正当我沉浸在这个令人震惊的故事中时,突然响起的电话铃声吓了我一跳。
“喂,是宇先生吗?”
“对,我是,请问有什么事吗?”
“是这样,我是第三人民医院的神经外科主任陈继川,您还记得今年七月份在我院进行过一次体检吗?这次您有空务必要回访一次。”
我这才想起七月份的确去那里做过检查,那还是我第一次接触鲸脑系统,我心理检查的结果竟然发现18项异常,为了怕医生给我安排强制治疗,我偷偷溜出医院,万万没想到这次竟然还有回访。
“陈主任,我记得你,不过现在我已经好了,所以没必要检查了,谢谢!”我婉言谢绝。
“我想你还是要来一趟,我发现了你的心理检查报告,其实有些...”说着,他的语气慢了下来,像是故意勾起我的兴趣。
“我的报告怎么了?”
“我想不仅仅是你的心理出现了异常,你有没有想过这些异常与你的大脑相关!”他话里有话,一语双关,我敏锐的察觉到他很有可能与鲸脑有着某种内在的联系。
”你想知道哪些异常,还是尽快来医院吧,我明天下午没有门诊,请来找我!”
我还想再问一些什么,电话那头竟然出现了盲音,该死的,这才察觉到这人似乎对我了如指掌,知道我一定会去,因为他很清楚如何勾起我的兴趣。
在去第三医院的前一天,我陷入了辗转反侧中,我搞不懂之前的异常不是查不出来吗,那些异常也只与鲸脑有关,为什么这次会与大脑有关。
我又想到了一个惊人的规律,手记身躯篇,碎片分别是视觉、听觉、心跳、味觉、容貌、触觉和躯体。为什么偏偏就没有大脑。
一整天我都心不在焉,胡思乱想,在小区门外的广场上闲逛晒太阳,直到许久不见的苏晓晓再次出现在我身边,见我愁眉不展的样子,她用两只小手在我眼前晃了晃。
问道:“大叔,我足足有半个月没有看到你了,这些天你都去哪了,有没有好玩的故事?”
她接连问了三个问题,让恍惚中的我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再次相见时,竟尴尬的沉默下来,被万千思绪所困扰。
“你怎么了?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别又一个人憋着使劲想,有什么事可以给我说...”她的语气加重了几分,面色凝重起来。
目前为止,唯一知道鲸脑系统的事情就只有苏晓晓了,我现在急需一个人表达我的痛苦和挣扎。只好把这些天的事情尽数讲给她听。
“大雾中,其实你不必过于纠结事情的真假,这世界上本来就没有绝对的真实,就像我现在和你讲话,怎么证明不是一场梦呢? ”
“可是,我是悬疑作家,找到真相是刻在我们这类人骨子里的基因,可以说是一种本能!”
“既然这样,那就别想太多啦,我明天陪你去医院,想必这种地方一个人去会很孤独吧!”她又露出了久违的笑意,在此种情况下,真的很治愈。
我盯着她俏丽的脸蛋发呆,她不好意思转过身,哼了一声:“看什么呀,该吃饭啦!”
我这才反应过来,我跟在她的身后,想着我们曾经经历的种种,才发现自己并不是一个人在战斗,想到此,我那枯槁的内心涌现出一汪清泉,一种类似于依恋的情感在悄然滋生。
事实上,和身躯篇一样,我的内心也出现严重问题,心理一直都是处在那种淡漠中,很难对其他人产生情感,例如同情,愤怒,亲情,甚至是爱情,我不知道此时对苏晓晓究竟是哪种情感,在此之前还一直觉得她可有可无,现在发现她在整个故事中也具有重要作用。
第二天下午,我们一起前往医院,中途陈继川告诉了诊室的位置,又来到了这个熟悉的地方,某种程度上,这是鲸脑的降临之地,不知道医院和鲸脑这二者之间究竟存在何种联系。
抵达医院时,没有太多人,神经外科位于门诊楼的最顶层,我们很快便搭乘电梯上去了,这里和普通的科室没什么两样,刚上楼能够看到挂满了各种医师的牌匾,上面有不同医生的简单介绍,我们想到陈继川的照片位于最前面,在照片底下是各种头衔还有奖项,虽然我对这些不甚了解,但给人一种十分厉害的样子。
他的办公室在1209,我们找了一圈都没有找到正确的顺序,沿着1201到1208,一直走下去,都没能找到1209,因为1208靠近走廊,继续向前越过走廊,是1220,接着走是1219,顺序全部反了过来,拐了一个弯之后直至尽头1210。
绕了几圈都没找到,苏晓晓走不动了,喘着气连声说道:“这1209压根就不存在啊!”
“难道是鬼打墙了?要不我们找个人问问吧!”
“你看这哪里有人?”她的问话突然提醒了我,到了十二楼,我竭力寻找1209,路上一个人都没碰到,就连护士台都是空的。
看来没办法了,我立即拿出手机拨打了陈继川的电话,正准备询问1209办公室究竟在哪,没想到陈继川先发话了:“宇先生,我有一个很重要的病人走丢了,恐怕你还得等一下!”
“请问1209办公室在哪,我找了半天...”
“先不说了,我待会联系你!”我还没问完,他就急匆匆地打断了我的问话。
“怎么样?你和那个医生联系上了吗?”苏晓晓迫切地问道。
“他说他的一个病人走丢了,需要我再等等。”
“我怎么感觉有点古怪呢,这里不仅找不到1209,而且还是医院的大白天,不可能一个人都没有吧...”
我也有这样的疑惑,打算再等等。
我突然听到了一阵急冲冲的脚步声,在无人的角落甚是明显。
听声音不像是在正常走路,更像是拖鞋拖在地上的声音,十分古怪,我本能般地前后张望,除了愣在原地的苏晓晓,再未发现任何人。
“在那!”她突然朝我前方冲过去。
只见一个穿着病号服,脸色苍白,脸型方正,眼窝发灰,蓄着短胡须的中年男人盯着我们,用一种十分好奇的眼神打量着我。
苏晓晓以为是遭遇了危险,一把将他擒住,在中年男人弯腰的一瞬间,从他浅浅的口袋里突然掉出来一个小瓶子,摔在地上,粉红色的液体泄露出来,散发着一种奇怪的气味。
“糟了,这地上的东西是什么?”我本能般地捂住口鼻。
“药水,你们摔破了我的药水!”说着男人蹲下身体去抚摸那粉红色的液体。
“异常体警告!”此时我意识中的鲸脑响起提示,我有很多次没有听到这样的声音了。
我的警告并未引起苏晓晓的警觉,现在完全搞不清楚地上究竟是什么危险的东西。
我立即拉着她想要离开,没想到她却愣在原地,看着疯癫的中年男人想要用手捡起地上的液体。
“晓晓,快走,这玩意是异常体!”
我正急着想要拉走苏晓晓,在慌乱中,我又听到了脚步声,这次不再是拖鞋拖地的声音,而是皮鞋。
只见两个穿着白大褂,戴着口罩的医生急冲冲地跑过来,为首的那人戴着无框眼镜,鬓角有些花白,男人朝我们的方向喊道:
“28号,看你干的好事!”
他跑过来,迅速带上手套,拿出一块大纱布,瞬时将地上的液体盖住。
他急忙回过头对身后年轻的医生说道:“快去找专业工具处理!”
很快地上的残渣就被清理干净,直到他人忙完,中年医生才发觉我们的存在。
“你是宇先生?”
“对!”
他把我拉到一旁,摘下口罩,我才看清他的全貌,这才想起这人见过。
“我是陈继川,不好意思,刚才出了一点意外,你没事吧?”
“没事,28号就是你说的逃走的病人吧!”
“对,所以这次很不好意思。”
我看着他有些歉意的表情,反问道:“刚才那个病人打破的粉红色液体究竟是什么,为什么你们这么紧张?”
陈继川扶了扶镜片,面色变得沉重:“宇先生,这件事和你没关系,我还是先说说你的问题。”
从他的回答上不难推出,他显然是在转移话题,继而指向站在我身旁的女孩回答道:“什么叫和我没关系,我朋友刚才可能闻到了那种液体。”
陈继川看见我身旁愣愣站着一句话都不说的苏晓晓,说道:“糟糕,这药水是通过气味传播的,可能她受到了影响!”
“所以那究竟是什么?你能告诉我吗?”
“你们到我办公室来!”
我拉着苏晓晓走在陈继川的身后,那个我们怎么也找不到的1209办公室,就在距离我们不远的地方,刚好就在1208尽头的拐角,尽头处竟然不是走廊,这一度让我怀疑刚才看走了眼。
进去之后我这才发现,这是一间硕大的办公室,除了办公桌椅,旁边还有一台硕大的类似于ct检测的设备,在旁边还有各种检测仪器和显示屏幕,而在办公桌的另一侧则是一排架子,在架子上装着各种器皿,液体,还有一些人体标本,在最内侧还有一罐用福尔马林浸泡的人脑。
这间办公室简直是集办公室,仪器室,实验室,标本室于一体的房间。
他拉开真皮座椅,然后示意我们坐在他的对面,手肘交叉,撑着还有些胡渣的下巴,缓缓问道:
“宇先生,你想先知道哪件事?”
“我还是想先弄清楚药水的事情,我朋友现在究竟怎么了?”
“你们仅仅只是朋友吗?”问话间,陈继川的目光瞥向呆坐在一旁的苏晓晓。
“陈主任,这应该不是你关心的问题吧?”他不怀好意的目光和不礼貌的问话让我忍不住反驳道。
“我的问题并不是毫不相关的,至少现在的情况十分严重,如果你们仅仅只是朋友关系的话,那就比较麻烦了!”
听到比较严重几个字,我的内心升起了一种不祥的预感,我忍不住提高了音调:“陈主任,您别卖关子了,就直说吧,究竟怎么回事?”
“那瓶被28号偷走的粉红色药水,是情感模拟药水,属于挥发性药剂,可发散于空气,一旦被人嗅到,就会产生某种情感,而粉红色象征着爱情,当然除了这种情感,还有仇恨、愤怒、哀伤、恐惧、快乐、思念等不同的人类情感,所以在一定时间内,你的朋友会产生某种爱意,如果她对你产生这种情感,你们又只是朋友,恐怕会产生误会。”
这样的消息令我产生了一种极为复杂的思绪,在我的心中,不知道为何有一种惊喜。
“这种效果是短期的还是长期的,还是说这是一种类似于催情的药物。”
“不,你理解错了,这种药水只是一把钥匙,只能打开一扇门,至于门的另一头通往何方,全凭个人意志,所以每个人的情况是有所不同的!”
这下子我有些出离愤怒了,质问道:“你这样等于没有说,这种情况,你说究竟该怎么办?”
陈继川站起身来,说道:“很抱歉,宇先生,目前这种药剂还是试验阶段,我们对它的情况并不是完全了解。”
“那28号身上怎么有那药水?”我的情绪顿时有些激动,连声质问。
“不好意思,这是我们的疏忽大意,让他不小心偷走了我的实验试剂,这样吧,你先耐心听我讲完28号的故事,你或许会明白一些事情。”
过了很久,我的情绪才恢复冷静,再次坐下来,应答了一声:“你说吧,我想知道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沉默许久,他才缓缓开口问道:“你知道脑白质切除手术吗?”
我极为震惊地反问:“现在都到了二十一世纪了,怎么还有这种野蛮的手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