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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沁在适应了小孩子的生活后,感觉这些年就像度假一般,尽管时不时作个妖,还要紧盯任务,但这种对她来说没有生命危险的后院生活实在是太悠闲了。
在确定黛玉对贾宝玉的好感度正随时间的推移而不断降低的时候,叶沁就更闲了。她已经想通了,薛宝钗选公主伴读失败后盯上了宝二奶奶的宝座也是不可避免的,王夫人看上了薛家财,薛家看上了贾宝玉的身份,人家两厢情愿,倒不如成全他们。
至于那些小丫鬟,看到袭人的下场后,哪里还敢对贾宝玉起什么心思,起码近几年可以不用担心了。嗯,袭人回家不久后就“暴毙”了。
没了袭人,贾宝玉也不过是失落几日,转过些日子,他又有了新玩伴。
宁府秦可卿把弟弟秦钟介绍给了贾宝玉认识,因秦钟长的女孩儿一般,贾宝玉倒也上了心,日日拉着秦钟去上学,起居坐卧皆在一处,偶尔叶沁碰上直呼辣眼睛。
不过就算如此叶沁也没有插手贾宝玉和秦钟的事,反正秦钟是男的,不是她的任务对象,至于贾宝玉搞不搞基,那跟她一文钱关系都没有,她乐得贾宝玉没时间招惹女孩子。
闲适的时间总是过得特别快,这年深秋,薛宝钗果然小选失败,因着薛蟠之事,连初选都没进去。
薛宝钗一向心高气傲,这回可把她打击的不轻,想她自觉不输公侯小姐,缺因薛蟠之事断了青云路,心中自是不甘气愤,可这又如何,薛蟠是她亲哥哥,比起她,她母亲更加偏向薛蟠,偏生薛蟠有千不好万不好,对她这个妹子却极好的,真是让她怨都没地方怨去。
怒气积于心,薛宝钗本就胎中带了热毒,这下便趁机发作出来,于是薛宝钗便病了。
薛家虽住西北角的梨香院,可同在荣国府,有点风吹草动谁能不知?众人只道宝姑娘落选抹不开面子,所以“病了”,却不知薛宝钗是真病了,一时间倒也无人贸然去探视。
王夫人便觉得自己侄女受了冷落,忙打发贾宝玉去探病,一是表示重视,二也是撮合这对小儿女。
这边叶沁等小姐妹也听了贾宝玉去探病的事,探春一惯随着王夫人的脚步走,如今虽然贾母和王夫人暗地里翻了脸,可她依旧不敢得罪嫡母,便建议道:“宝姐姐病了,二哥哥去探病了,她到底是客,我们要不要也去看看?”
叶沁奇怪的看了探春一眼,难道这傻孩子现在都不明白怎么讨好王夫人,王夫人也不会想让她好的么。不过她是不想去看薛宝钗的,遂挑了挑眉,慢悠悠道:“我也是客。”
“我也是客。”林黛玉也跟着来了一句。
“我也是客!”惜春不甘示弱。
很好,这话没毛病,她们仨确实都不是荣国府的。
剩下荣国府的迎春、探春对视一眼,迎春无视了探春眼中的哀求,她很想硬气的来一句她是大房的,干吗要去看二房的亲戚,然而事实却是连贾赦都硬气不起来,何况是她呢。
“三妹妹和宝玉是亲兄妹,你若要去便去罢。”嗯,别拉她一起去就行。
探春见连迎春都不顺着她的意思,眼中闪过怨毒,谁乐意去探望薛宝钗,她们不乐意,当她乐意么!但谁让她只是个庶女呢,不讨好嫡母她还能如何?
再看众姐妹嘴角噙着的笑意,探春只觉得她们都在嘲笑她,再也在这儿待不下去,起身向外走,“宝姐姐不仅是客,还是太太的亲外甥女!”
言下之意,得罪了王夫人你们吃罪不起!
叶沁不雅的翻了个白眼,“呵呵,我还老太太的亲侄孙女呢!林姐姐还是老太太的亲外孙女、两位老爷的亲外甥女呢!”
剩下众人“噗嗤”笑出来,探春脚步一个踉跄,转头恨恨瞪了叶沁一眼,转身走得更快了。
众人笑的更欢了,黛玉点了点叶沁的额头,“你个促狭鬼,做什么总去招她?”
“哪里是我招她,是她先招我们的,好好的提梨香院作甚,哼~”谁还是没有脾气的不成,偏她做好人还要牵扯旁人。
黛玉、迎春都有些无言,薛宝钗一直端着款儿,一有机会就“教育”她们,她们还真就不喜欢,前两日还把些过时的宫花当稀罕物送给她们,当她们都是什么人了。而探春与她们还算亲近,今日竟为了讨好王夫人就要拉她们去看薛宝钗,她们也不是不失落的。
尤其是迎春,迎春和探春处的时间最长,感情也更深一点,然而探春平日里不尊她这个二姐也就罢了,算计起来居然也不放过她。
“三姐姐也不喜欢宝姐姐,为什么还要去看宝姐姐?”惜春眨着大眼睛问道。
“额……”叶沁不知该感叹小家伙敏锐还是该头疼这个问题如何回答,眼神瞟向黛玉。
黛玉也有些头疼,只好模糊道:“那是因为三妹妹和宝姐姐关系最亲近啊。”
好在惜春不是寻根究底的人,或者说那双小眼睛不知什么时候就“洞穿了一切”,根本不需要准确的回答。
薛宝钗这一病,着实“病”了好久未出门,贾宝玉去看时,因他的玉没了,再扯什么金玉良缘就尴尬了,偏生贾母等封锁了玉碎的消息,薛宝钗也并不知,问其这玉,贾宝玉竟是恼了,也不知恼的谁,恰在此时,探春也去了……
那日之后,贾宝玉便日日粘着秦钟,两人处的愈发黏糊,偏偏贾政、王夫人等人皆觉得贾宝玉能去上学就是要上进了,对此乐见其成,连贾母听说了还特意见了秦钟,似乎又升起了些希望。
只可惜,贾宝玉哪里是读书的人,混着秦钟一起天天上学也不过是找了个一起玩的罢了。
如今贾家家学里,唯一的老师贾代儒年迈,渐渐不管事了,管事的他孙子贾瑞,贾瑞统共没读过几本书,本身也不是个啥好人,再加上家学里还有个逃课专业户薛蟠薛大呆子,还有“香怜玉爱”等败坏风气的学生,家学简直一片糜烂。
如此家学,就算真的一心向学之人也未必学得出个什么来,贾家家学已经有二十年没出一个秀才了,何况贾宝玉、秦钟这等顽童,可以说,指望他们去读书还不如指望年幼的贾兰呢。
这不,没几个月,学堂就发生了一场争端,学生之间因为那些个糟污事打了起来,贾宝玉和秦钟也牵涉其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