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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路上途经三省,难免遇到好些江湖中人,其中跟叶沁一行目的地相同的也不在少数,越是靠近武当山就越是如此。
只不过,与叶沁等不同的是,其他人大多是轻车简从,不曾带多少物件,大多是每人一马,急匆匆而行。
既是在江湖上行走,难免也会遇到心生歹意之人,不过,拜天鹰教这些年的名声所赐,挂了天鹰教的标志,有点见识的便不会随意招惹他们,至于不长眼的,也多是被殷三殷四打发了,甚至都不必殷无禄出手。
而自诩正道门派的大侠们,更是不会做什么打劫的事,何况那些个大侠近日可是忙得很,只要不是叶沁等主动招惹,他们根本没空搭理往日里视为魔教的天鹰教。
对于这些人的目的,叶沁再清楚不过了,无非都是上武当山去寻张翠山,毕竟谢逊作了好些恶事是确确实实的,张翠山是武当弟子,武当更是正道门派里顶尖的,大约是觉得用大义一压,在以武力相逼,张翠山就会就范的吧。
“唉!”,叶沁叹了口气,只可惜,他们都打错了算盘,张翠山那人,确实算是个讲道义的大侠,只可惜,人家讲的不仅是大义,还有私下的情义,而且还是犟驴一般的性子。
“怎么了,阿离小姐?”殷无禄听到叶沁又叹气,不禁出声询问,尽管叶沁再三说过让喊她阿离便是,殷无禄便折中了一下。
叶沁皱了皱秀气的眉,安抚了一下被刚刚纵马飞奔的那伙人惊吓到的枣红马,“无禄爷爷,您也看到了,这都是咱们遇到的第几波人了,虽然他们走的快些,只怕都是跟咱们去的一个地方吧,你说,他们像是去贺寿的模样么?”
“这……”殷无禄也有些无言,长眼的都看得到,谁家贺寿还空手上路的,连他们家九岁的孙小姐都能发现端倪,再加上那些人急切的神情,实在不像是去向武林泰斗贺寿的模样,看来看去怎么都想是当年他们哥三当大盗是要去抓“肥羊”的模样。
最后只好干巴巴的说了一句,“武当派有张真人在呢,不会有事的。”
“张真人啊……”叶沁摇了摇头,知道自己这会儿说出将要发生的事也不会有人信,但提个醒还是要的,毕竟殷素素是天鹰教的人,别等还没上的了武当山就先被人坑了,“既然他们不是冲着张真人百岁寿诞去的,那么如今武当山上还值得武林各派走一遭的就只有姑姑一家了。”
“可是,武当派不是早就放出风声邀武林同道前往武昌黄鹤楼辨别那事么?以张真人在武林上的地位,大家不至于不卖他面子吧……”越说,殷无禄越没了底气,想到近日所见所闻,不得不承认他还是把人心想的太美好了,只好摇头长叹,“到底是宝刀动人心啊!不过,想来又张真人在,也不至于出大乱子。”
“无论怎样,咱们也提高警惕吧,另外,脚程也该再快一些了。”对于殷无禄对张真人的盲目信任,叶沁不置可否,张真人是很厉害,但张真人也不是神仙,何况拜神仙的人也未必就是真的信神仙呢。
殷无禄应道,“哎,安全包在小人身上了,只是孙小姐你年纪小,走太快了怕你吃不消啊。”虽然这些日子他对叶沁观感不错,原先还以为她一个没出过门被教养的大小姐会很讲究,没想到一路上跟着一群糙汉子露宿野外啃干粮也没叫半分苦,让他大为改观,但这也并不会让他觉得一个女童骑马飞奔会是件轻松的事。
“没事,我也不拖大家后腿,大不了我坐马车便是,咱们还是快些走吧,早一日到了,也好早一日打探一下武当山是个什么情况。”叶沁不是什么逞能矫情的人,断然不会因为赶路而让自己累病了。
无奈,拗不过叶沁,殷无禄也只好听从,吩咐车队快些赶路。
……
紧赶慢赶,及至武当山脚下,已经是四月七日了,张真人寿诞在四月九日,叶沁等人算是提前两日到达。
不过,即便早来了两日,山脚下小镇子里的客栈也早已满满当当了,早已被人预订满了,一时间天鹰教一行人竟是无处落脚。
好在天鹰教向来财大气粗,在殷无禄砸了一百两金子后,成功的让一家当地民户让出了一座二进小宅院,而那户民户,则暂住在亲戚家了,也就是说,在叶沁等人离开之前,这座宅子被他们租用了。
从小镇子乱糟糟热闹哄哄的场面来看,当地人也很不适应突然多了这么多带兵器的武林人士,镇子上的吃酒打架斗殴事件都多了不少,引起了不少民怨。
说来可笑,正派人士视明教、天鹰教为魔教,说起魔教总是深恶痛绝的模样,反而在百姓当中,所谓的魔教可比正派人士名声要好太多了。
同样是敌对元庭的态度,明教和天鹰教会组织民间武装力量与蒙古人对抗,打下地盘为依托,造福一方百姓。而正派大侠们却只是随手砍俩元兵,碰上了就杀两个,碰不上,嘿嘿,他们自己背地里做的事也未必就此魔教之人强多少。
比起随机性的行侠仗义,百姓自然更期盼能有军队彻底结束蒙古人的统治,偏生,正派人士最看重名声,又最不屑与魔教相提并论,这可真是……
扯远了,置身江湖人士横行的山下小镇,许是住在民宅而非住在客栈,叶沁等人倒也没有麻烦寻上门,反倒是叶沁派了殷三殷四轮流带人出去打探消息,另一方面则让殷无禄亲自上武当山递了帖子。
倒不是叶沁多么尊敬武当派,毕竟在天鹰教待了两年,虽然三观还算正常,却难免对所谓的正道人士观感并不好。
叶觉得既然天鹰教的目的跟其他不讲文明的江湖人士不一样,那就干脆打他们的脸好了。想想同样是打着拜寿的旗号,有天鹰教这样的懂礼的作为衬托,又是拜帖又是精美寿礼的,想来各大门派的脸都要肿了吧。
没错,叶沁就是故意的,至于理由,殷素素是天鹰教的人,更是殷家的人,那些个门派都是来欺负殷素素的,作为护短的自己人,叶沁觉得就是得让他们好看,哪怕不能直接以武力打脸,也要从别的方面讨回来。
其实就算没有殷素素,叶沁也对这些门派的人没什么好感,为了一把说不上用途的刀就逼死人家夫妻两个,也是没谁了,若是这些人真的知道屠龙刀里有降龙十八掌的话,叶沁还能高看他们几分,只是因为传言就逼死人家,未免太过霸道了。
什么“宝刀屠龙,号令天下,莫敢不从”,想当年乔峰的降龙十八掌倒是少有对手了,也没见他号令天下了。
越想,叶沁就越怨念,要不是这些人整出的幺蛾子,她用得着跑这么大老远来救个人么!哼,姑娘她从来就心眼不大,找谢逊报仇的几家也就罢了,那些没事找事的门派就等着她找麻烦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