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暗道出口的门锁对辛忠明来说就是个小儿科,没用了几分钟,那门锁就被打开了。
叶途飞下达了开始行动的命令。
二十分钟后,李忠云打响了正面进攻的第一枪。
枪声之后,卫向东罗忠刚等人以手雷开路,凭冲锋枪的强大火力压制着敌军,顺利突进到距离小日本警卫部队防线不到二十米的距离。
“把手雷全都用上,一鼓作气,冲上去!”卫向东下达了最后的冲锋命令。
这时候,叶途飞张罗辉等人也从后院假山的暗道出口冲了出来,一边招呼着院子里的小日本警卫,一边冲向了参谋长的住所。
这样一来,小日本警卫部队的指挥官慌了神,不知道该是集中兵力对付正面的敌人,还是放弃正面抵抗,把兵力撤回来死守那幢小洋楼。
犹豫中,小日本指挥官犯下了一个不可饶诉的错误,他竟然把希望寄托在小洋楼内的警卫士兵,妄图依靠小洋楼的复杂结构,能顶住这几个凶神恶煞一样且不知道从何处冒出来的敌人。
便是这一犹豫,给了叶途飞一个破绽,叶途飞当然不肯放过。
十个兄弟几乎同时甩出十颗手雷,借着剧烈爆炸腾起的烟雾以及爆炸对敌人的震慑,叶途飞一马当先,挥动着两只二十响,率先冲进了楼层。
短兵相接,更是叶途飞的优势,同时,暗杀王肖忠河的技能也得意充分发挥。这二人一左一右,左边是叶途飞的两把二十响盒子炮,右边是肖忠河无声无息的三寸飞刀,自一楼突破至三楼,所照面到的小日本警卫士兵要么是被叶途飞一枪毙命,要么就是被肖忠河一刀封喉。
张罗辉闫希文等自然有所不甘,可是叶肖二人的动作实在太快,能留给他们的仅仅是那些遭受了致命一击但尚未气绝的日本士兵,他们能做的,也仅仅是再补上一两枪,打发小日本早点咽气,少点痛苦。
一行人一边突击,一边各个房间搜寻小日本师团参谋长的下落,当大伙突击到三楼的时候,张罗辉幸运地闯进了参谋长的卧房。
小日本的参谋长昨晚喝了不少的清酒,喝酒的时候身边自然少不了女人的陪伴,那个女人是一个日本商人才从本土带过来的,不敢说有倾国之色,却也有着倾城之姿。
参谋长甚是满意,酒中酒后,缠绵了数次,直到精疲力尽才依依不舍地睡去。
这一睡,睡得真叫个踏实,外面的枪炮声都被他转化成了梦境,直到张罗辉一脚踹开房门,他老人家才算是从梦中醒来。
张罗辉踹开房门的时候,并不敢断定这床上睡着的像头肥猪似的小日本便是师团参谋长,但他扫了一眼床边的衣架,看到了衣架上挂着的日军中将的军服,心里顿时明白了。
张罗辉反应极快,一个箭步冲了上去,手中冲锋枪抵住了那头肥猪的胸口,待到从对方的肢体语言中判定此肥猪已然放弃了抵抗的时候,这才顾得上招呼叶途飞等人。
可叶途飞等人杀得兴起,哪里听得到张罗辉的招呼,直到肃清了楼面上的全部日军警卫后,才想起来身边少了个张罗辉。
两边一起招呼叫喊,很快便汇合了。
这时,正面进攻的卫向东罗忠刚等弟兄也攻克了小日本在大门的防守,残留的警卫士兵正边打边撤,向院落集中,意图重新布置防守阵势。
叶途飞看了眼张罗辉,道:“灰骡子,没过瘾吧?”
张罗辉嘿嘿一笑,回道:“剩下这点菜,六爷就不要再跟兄弟抢了!”
说着,提起了冲锋枪,叫上了几名弟兄,就往楼下冲去。
楼上这边,叶途飞命闫希文看住了小日本参谋长,再令两名弟兄守住了房间门,其余人则依靠着窗户,向院落里的日军打着黑枪。
正面有十多个绿林强人的强大火力,背后有六七个同样强大火力的凶神恶煞,头顶上还有着叶途飞指哪打哪的两把二十响盒子炮,二十余退到院落里企图负隅顽抗的小日本警卫士兵哪里能吃得消,不过是撒泡尿的功夫便全都交代了。
依着窗户,叶途飞吩咐张罗辉卫向东布置了防御阵型,然后把稍晚赶来的黑枪大王李忠云调到了楼顶上。
布置好之后,叶途飞折回了房间,冷眼打量着小日本的师团参谋长。
小日本的这个师团长已经从混沌恐慌中清醒过来,顶着闫希文的枪口,从容不迫地穿好了军装,此刻正端坐在床边的沙发上。
叶途飞盯着他足足有一分钟,而小日本参谋长则以镇定的目光相对,毫不示弱。
叶途飞忽然想到了一副画面,画面中的自己似乎还很年轻,像是刚刚当兵的时候,和几个战友一块帮炊事班杀猪,那头肥猪当时的眼神就犹如眼前的这位参谋长,哀怨,绝望,却故作镇定。
叶途飞忍不住笑了,笑着用日本话说道:“参谋长阁下,用不着这么紧张,我们无意杀你,只是想拿你跟高桥信做个交易。”
参谋长听懂了,紧绷着身体,嗨了一声,却没了下文。
叶途飞拿起了床头的电话,递向参谋长,道:“打个电话吧!把这里的情况告诉给你最想告诉的人。”
参谋长的嘴角抽动了几下,但最终还是接过了电话。
其实,对日本人来说,已经用不着等参谋长打电话便已经清楚这边发生的事情了,参谋长的这个电话只是起到了告知自己人,他还活着,不要轻举妄动。
电话中,参谋长的声音还算平静,三言两语交代清楚了,就把电话给挂了。
没多会,小日本的大部队便围了上来,将这座宅子围了个里三层外三层。
又过了十分多钟,小日本的师团长也亲自赶到了现场。
在师团长的直接指挥下,小日本拿来了大喇叭,喊话说要跟里面的人谈一谈。
叶途飞一把拉起参谋长,推到了窗前,以参谋长肥厚的身躯做盾牌,叶途飞喊道:“我们只跟高桥信对话!”
之后,任凭小日本如何喊话,如何承诺,叶途飞和弟兄们各自躲在自己的位置,不做任何搭理。
事实上,这边枪炮声早已经惊动了日军宪兵队和特高课,待事情原委明朗了,两个单位立即向远在贾家汪的山下敬吾做了汇报。
山下敬吾接到报告的时候,刚刚结束了和高桥信的棋局。
听到了报告,山下敬吾很是震惊,电话里一再要求属下核实核实再核实。而这时,高桥信却长吁了口气,道:“该来的总是会来,叶途飞,我果然没有看错你!”
转而对正在打电话核实情况的山下敬吾道:“好了,不用再怀疑这件事的真假了,山下君,放下电话吧,我相信,用不了几分钟,师团长就会给我们来电话的。”
果然,山下敬吾放下电话不到五分钟,师团长的电话打过来了,要求高桥信和山下敬吾立即返回徐州,由高桥信负责,山下敬吾协助,和劫持参谋长的匪徒进行谈判,要不惜一切代价把参谋长解救出来。
放下师团长的电话,高桥信不但没有任何懊丧,反而倒有一种如释重负的感觉,他耸着肩膀,对山下敬吾道:“看来,我的直觉是错的,山下君,这一次我们赢定了。”
山下敬吾满脑子都是参谋长被劫持,他这个宪兵队队长加特高课训导长官要受到什么样的处罚,根本没听清高桥信在说些什么。
山下敬吾神色黯然,道:“就算能把参谋长解救出来,这也是我大日本帝国的一个耻辱,高桥君,山下敬吾只能以破腹来向天皇陛下谢罪了!”
高桥信双眉上挑,嘴角含着浓浓的笑意,道:“破腹谢罪?山下君,你错了,你完全错了,这个事件不是你的责任,相反,只要能解救出参谋长,你山下君必将受到军部的嘉奖!”
山下敬吾听到此言,有了精神,问道:“高桥君如此说法,原因是什么呢?”
高桥信含着笑,道:“第一,这参谋长的守卫工作不是你山下敬吾负责的,即便你也有责任,但毕竟不是主要责任。第二,我们在离开徐州城前往贾家汪的时候,曾经向师团长建议过,希望我军的高级将领在这段时间内都住到军营中来,偏就是参谋长不愿意,我们的建议有背书,若是师团长不帮着我们说话,只怕他跟参谋长也难逃干系。这第三,危机就是机会,危机越大,机会越大,只要我们能解救出参谋长,那么我们就是大功一件,若是能顺便把叶途飞给解决了,那更是功上加功。”
山下敬吾边听边点头,心情开朗了许多。
高桥信稍做了停顿,又道:“我感觉到叶途飞做这件事可能还有其他同伙,或许就是上次行动中漏网的共产党和国民党,若真是如此,那么我们就只能感激天皇的庇佑了!”
山下敬吾的神色开始激动,但旋即又表现出忧虑,他想了想,问道:“可是叶途飞现在有参谋长做人质,我们既要把参谋长解救出来,又要抓获叶途飞,高桥君,这难度似乎也太大了。”
高桥信微微地眯上了双眼,道:“在叶途飞眼中,我们的参谋长还不如他一个兄弟值钱,更何况我们手上有他五百多兄弟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