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姒谣坐在萧钰府内长廊上看着外面淅沥的雨,还在文君玏之前被自己打伤,不然她恐怕是真的要死他手里了,他竟然用这么大的力气来对付她,看来把他气的不轻。不觉竟已卧床有五日了,期间除了痛,并无其他感知,连思考的心都没有,自己真是笨死了,好死不死用这招逼他。当时脑子太乱,对于他姒谣也生出了些许怀疑,不过眼下看来他虽然算计了自己但那侍女的事他似乎真的不知情,但若如此仙儿怎么会在他身边,这个灵美人越来越古怪了,云国蛊毒失窃恐怕她也有份。
萧钰刚从宫中回来便举着油伞来看她,见她坐在廊下有些责备道:“近来天寒,你身子又没复原好,就这轻衣坐在风口处也不怕冻着。”萧钰已官复原职,姒谣和萧钰心中都明白之所以君玏抵住各方质疑让他重回太医属根本原因是他放心不下她。
姒谣看着萧钰道:“我哪有这么娇气。”有些不满意的努了努嘴。
萧钰放下了油伞,不理她直接进了屋内:“是,你是不娇气,除非自己寻死。”说话间已拿了一件披风出来盖在她肩头道:“而你又时常找死。”无奈摇了摇头。
姒谣笑道:“可我却并非真想死。”这是实话,她知道文君玏舍不得,不然也不会用这笨办法。
萧钰赞同的点了下头,坐在她对面道:“嗯,这点我诚认可,不是每次都那么好运的。”还是不忘警告她。
姒谣道:“对了,怎么没看见哑仆。”来了这些日子虽然都躺在床上,可按着道理他若在府上怎么也得替他主子来看看自己吧。
萧钰道:“南宫骏差他回了云国。”就在姒谣醉酒得第二****便动身离开了萧府。
姒谣“哦”了一句。
萧钰疑惑满面的问她道:“你这又是怎么回事?”
姒谣明知故问道:“你指什么?”
萧钰道:“怎会就身负重伤了?陛下怎么就会伤了你?”文君玏对姒谣的用心他也明白,能让他狠心把她打成这样,自然是这丫头又做了些好事了。
姒谣苦笑一声,眼中溢满感情的看着他道:“这伤是为你负的。”说的相当的真诚。
萧钰愕然:“为我?”要是陌生女子如此看着他说出这话来,他定然以为是爱慕他了,可无论姒谣酝酿多少感情,他也只在乎这话接下去的话,当然可定不是爱慕之类。
姒谣有些挫败,却又有点耍滑,无辜道:“我想见你,可陛下不允。”说的有些委屈。
萧钰面色一板,全然不顾她故意要轻松起来的气氛,追问道:“所以你就找死了?找我做什么?”他现在可没心情和她拐弯抹角的调情。
姒谣无奈,正色道:“你可知那女囚死了?”
萧钰道:“知道,为这事都炸锅了。”当着那么多人的面姒谣和一个死掉的要犯,怎么抵赖都有些无力,不用问也该知道文君玏被弄的头大了。但当事人是姒谣,文君玏又不想将她如何,死了人他不在乎,对于云国的交代他也不担心,可朝中众臣硬是要将这些划到大仁大义,大是大非之中,天牢出了凶杀案,这不是挑战皇权吗,文君玏虽然相信姒谣,可别人不管,无论是不是,已眼下的情况也该将她收监了。萧钰好奇道:“怎会南宫骏刚查出她底她便死了?”他自然也不相信会是姒谣干的,她一心想为文意诚洗脱嫌疑,怎么会笨到去把那女人给杀了,弄个死无对证。
姒谣之前让南宫骏查那侍女身份,想从中找到突破口,不想她前脚到消息,后脚她就被人给杀了。原来那侍女在作为宫女被选进来前有一青梅竹马,本已快定下婚期,只因他父亲贪名图利,硬是棒打鸳鸯,将她送进宫中候选,也变顺利到了卫南。姒谣本想用她自由来换她实话,不料却是晚了一步。只是什么样的人能让她冒这样的险呢?要知道此事若是处理不好,那可就是国事了,再次挑起卫南和云国兵戎相见也是有可能的。
姒谣神秘道:“你猜,谁下的手?”
萧钰想了想道:“天牢重地,要下这种手可不易。”
姒谣叹了口气,有些自责道:“是我给了她时机。”
萧钰莫名道:“你给的故意的?那人是谁?”
姒谣道:“我并非故意,可却也让我找到了点头绪。”萧钰认真听她继续道:“我本不知那人是谁,可知道我要去天牢的只有陛下和李唤,而就此看陛下的嫌疑要比李唤大。”
萧钰点头赞成道:“不错,若是刺杀之事落在诚王身上那你便没有办了。”
姒谣赞同点头道:“可动手的并不是他,而是灵美人。”
萧钰一惊道:“是她?怎会?”
姒谣道:“我看过尸体,具体来说我是第二个见到的,可第一个太匆忙并未来得及细看。”
萧钰道:“第一个是凶手。”
姒谣点头道:“那人必是她信任之人,否则以她的身手怎么也会留下打斗痕迹。”
萧钰道:“她信任的人要么是指使她的人,要么是和她一起送进宫来作为贡女的人,可单凭这点你又怎么敢认定是灵美人?”
姒谣笑道:“我本只是怀疑,我在她指甲处发现了丝线,定是其争扎时从凶手身上刮下来的,而光从那丝线看定是贵人所着衣饰,可后来一件事却让我肯定了。”
萧钰迫切道:“什么事?”
姒谣道:“我在灵美人脚上发现了脚印,你想若非匆忙她怎会不知?还有,有谁敢踩她?”
萧钰觉得她说的有些跳,却也耐住性子道:“你是说是她在行凶时无意被踩到的?”
姒谣道:“除此外我想不出别的解释,而且正巧她袖口跳了丝。”
萧钰还是有些不解:“可是为什么呢?她已将所有的罪都扛下了,杀了她并无好处。”
姒谣道:“我本也如此想,可是我们能找到的别人未必找不到,而且她已有贡词,她若活着只能是个危险。”转言道:“那她的死陛下作何解释?”
萧钰笑道:“你认为呢?狱卒看守不严,疏忽大意,斩。”姒谣是案情的重要人物,要斩也不能马上斩,而且案情不明朗自然斩不得。可任由姒谣出入,狱中无人看守,自然是狱卒的错。
姒谣一惊,心中顿觉愧疚,若非自己他们又何以送了性命。虽然是文君玏给的暗示,可事情发展至此,谁又能怪到他身上,就算是怪了能有什么用,就算是诬告也得看人,要是多嘴,这斩得恐怕就不是一两个人了,满门抄斩也不一定。纵是不甘心,也只能打落牙往肚里咽,认命。
萧钰看出她神色道:“你定认为陛下生性残酷,可若非如此又能怎么办?”天牢这样得地方能将人调离又岂是一两个狱卒敢擅自作主的。
姒谣小声道:“终究他们也是因我而死。”
萧钰道:“事已至此,你也该早作打算,虽然陛下强势压下,却也有些骑虎难下。”要是这事一天没有结果,总有一天姒谣还是会被重提,要是陛下一直偏袒,早晚传到文意征那,事情就更麻烦了。
姒谣沉声片刻,问道:“我让你办的事怎么样了?”
萧钰道:“没有眉目,看不出端倪,不过近来倒有一事稀奇。”姒谣好奇看他,听他继续道:“今日陛下特将我宣了过去。”
“什么事?”姒谣知道萧钰虽然入了宫,可因为之前的事,他也只是在宫中打些下手,并不插手请脉问诊之事,对于她的情况也是王长安去太医属询问后转答给文君玏的,怎么突然就不避险的召他过去了。
萧钰皱眉道:“陛下问我有无良方可安心定神。”
姒谣无所谓道:“什么意思?他脾气本便不好?”满不在乎又带着点小小的执气。
萧钰摇头道:“若非自觉不妥,以陛下性情又怎会与私下向我要药。”太医属有的是好御医,何必要问他一个还在观察期的太医。
姒谣眉头皱了上来,觉得萧钰说的在理,纵是她给他惹了很多麻烦,让他烦恼不堪,也没有必要一定要向萧钰问诊。之所以问萧钰,那便是信任了,他对他的信任恐怕多半也来自与自己吧。莫名想到那日在天露宫中的温泉池内旁,他将她压在身下,她能清楚的感到他的暴躁,粗重的喘息,血红的双眼,粗暴的压制,若非自己胸口的那个箭伤,恐怕他也不会住手。
萧钰见她出神道:“在想什么?”
姒谣回神道:“想到了一些事,觉得有些怪异。”他以前不这样的,那时候在南宫军营,在诚王府,他虽然神情严肃了些,却不是一个控制不住情绪的人。
萧钰猜测道:“关于陛下性情?”
姒谣点了点头道:“那你可有查觉异样?”
萧钰摇头道:“陛下并于觉身体有恙,只是觉得近来事多使他有些心烦意乱,便想寻我拿些药。”
姒谣突然有些心疼起了文君玏,作为王,若非迫不得已是不会让自己倒下的他,明白自己的一点变化会让别人有多少可作之事,而文君玏性情深沉,若非实在无力承受又怎会与人道。姒谣猜测道:“你还记得南宫骏说的事吗?”
萧钰皱眉道:“当然记得,你有眉目了?”心中隐隐有些不安。
姒谣摇头道:“只是想到了另一件事。”神情紧张道:“当年意诚中蛊毒,对此我也有些了解,你可知蛊毒分两种,一种便是意诚中的渗入血液夺人性命,而另一种却是控人思绪蚀人心智。”
萧钰一怔:“你还记得我之前说的离人吗?”
两人面色突变凝重,陷入沉思,看来他们俩想到一起了。灵美人,作为所有事件中莫名进入的唯一不变之人,很难让人排除嫌疑。云国蛊毒失窃流至卫南,时间与灵美人一行人来卫南时间符合,文君玏性情又开始发生了转变,是因为姒谣还是别的,还真说不准,但愿只是想多了,不管怎样眼下最重要的是文意诚的事,证人死了,文意诚之事便更加难办了。如今灵美人嫌疑最大,盯紧她总不会错,这仙儿身上倒底有多少秘密。
姒谣眉头皱了皱道:“帮我寄封信件给南宫骏,此事或许能寻些眉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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