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兴安屯垦军

没事打两枪 / 著投票加入书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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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已是十月底,东北早早的就进入了寒冬,不过早上太阳很好,晒得叫人暖洋洋的。昨晚张学良就宿在张作相府上,让谭海回家捎个口信,早上才来接。没想,张学良难得睡了个懒觉,日上三竿才醒来,张作相年纪大了,仍然还未醒。张作相夫人常在张学良府上走动,虽与张学良不熟,但也很是见过几次,见面张学良都是喊婶子的,遂一起吃了早晚,聊了聊张廷枢,张夫人只说才得了孙子,张廷枢这个当爹的就天天泡在军营里。

    回到大帅府,签押房已是等了一屋子人,张学良忙道歉:“对不起诸位,学良宿醉,害诸位久等了。”大家纷纷标识不敢。见王家桢也在等着,遂叫进先谈。王家桢现在负责整个东三省的外交事宜,目前最重要的便是与国民政府的谈判,拿出一份电报,说道:“大帅,刑士廉来电,常凯申大致同意我奉系的要求,只要我东三省改旗易帜,服从国民政府,遵从三民主义,国民政府可以接受我东三省政治、军事、经济上的相对独立。但是常凯申要求在东北各省市县设立国民党党部,要求我奉系将外交事宜交中央办理。大帅,我看常凯申对我们也是没辙,只能要求名义上的遵从即可。”

    张学良沉思片刻说道:“设立党部可以,但是我东三省各省领导要担任该省的党部主任,目前关内各省都是这样子嘛。外交不能交出去,日俄豪强,与我东省关系错综复杂,国民党那些大头巾嘴炮党坐在南京哪知道我东北外交的险恶,就这样答复给刑士廉。”

    接下来本要接见奉天财政局长,就见邹作华来见,遂先见他。邹作华,字岳楼,吉林永吉人,日本士官学校炮兵科毕业,自直皖战争后投入奉系不过十年间,靠着大炮上的天赋和勤勉以及对张作霖的忠诚,一路从炮兵营长、团长、旅长直到炮兵总司令。可谓是奉军中的重将,尤其,他与张学良的关系也很密切,他在张学良任第三旅旅长的时候就在其麾下作战,及至张学良任第三四方面军司令的时候,邹作华任炮兵军军长。就在大家认为他将要更上一层楼的时候,不想济南惨案爆发,他深受刺激,他祖籍就是山东,投军一为出人头地,二为保家卫国,没想从军十余年,打的只是内战,日本人侵入山东家乡,作为军人确不能保家卫国,实乃耻辱。但又不知出路在何方,遂意志消沉自暴自弃,整日里留恋酒吧舞厅,今日来确是打牌输钱了来找张学良借一点儿。

    张学良看邹作华一身军装仍然整齐,风纪扣仍系得好好的。但是身上明显一股酒味,眼袋很深,显是通宵打牌跳舞的。邹作华见张学良一直盯着自己看,也很是羞愧,但仍厚着脸皮说明来意。张学良一声不吭关上办公室门,从抽屉里拿出支票写了张十万元给了邹作华。邹作华连忙道谢,见张学良仍是一声不吭盯着自己,想起张氏父子对自己的恩情,顿时哭了出来。张学良深叹一口气说道:“大虎啊,我知道你是不想再打仗了,不过我还想打。”邹作华听了愣了,他知道张学良一向是反对内战的,怎么如今反而变了呢?张学良接着说:“我至死也不会忘了我爹死时的样子,浑身都是血,头也破了,怎么妆也弄不好。这些日子,我常常做恶梦,梦见我爹的样子,一会儿又变成我的样子,迟早日本人也会像炸死我爹一样炸死我,不过在炸死我之前,我一定要跟他们干一仗,大虎,你来不来帮我。”

    邹作华怎么也没想到张学良会想跟日本人打仗,这不是找死吗?日军是什么军队,奉军是什么军队?就不说日军的装备优势,即使是相同装备,日军也能一个打十个。郭松龄那么骄傲的人,反奉时碰到关东军阻挠,郭松龄也是下令只挨打不还手。常凯申贵为北伐军总司令,领导北伐军从珠江达到长江再到黄河,连续剪灭吴佩孚、孙传芳和张宗昌,将老帅赶出关,如今的中华之主,碰到济南无理蛮横的八千日军也只能绕道北上,不敢直面日军锋矢。

    张学良见邹作华一副惊恐的样子,也是无奈。知道中国人有恐日症,没想怕成这样。说道:“大虎,你还不明白吗?日本人为什么要炸死老帅?日本人为什么要修满蒙五路?日本人为什么要帮我们奉军发展军备,建兵工厂?日本人是把东北当作他们的底盘来建设的,现在只是在国际美英的压力下暂时寄存在我们手上。在他们日本人心中,05年日俄战争后,东北就应该是他们的。哪天局势不对,日本人肯定就要动手了。这是一定的。我们东北军必须立足于打的准备,早作布置,时刻提防,那一天真的来了,我们也要打出个样儿来,让父老乡亲还有日本人看看,我们都是热血男儿。怕打不赢,就想都不敢想去打,还是个男人吗?你摸摸你裤裆里东西还在吗?大虎,你要还是这样子,趁早拿着钱去租界去吧,看着我怎么赶走日本人,或者日本人怎么踩着我的尸体进奉天。”

    “大帅,你就看好吧!”邹作华被激的热血沸腾。“你在看我去跳舞打牌,就一枪毙了我”

    “大虎,你是兴安屯垦军司令,又是我的炮兵总司令,责任重大,炮兵是战争之神,打不打得赢日本人就全靠你了。我是这样想的,你抽调一批骨干,在兴安秘密训练一批炮兵团,演练炮兵战术,我在兴安秘密训练航空兵,真跟日本人打起来,突然给日本人来一家伙。”

    “是,如今我们奉军有十个炮兵团,那我在兴安在训练五个。”邹作华想了想说道,毕竟训练炮兵可不像步兵,炮兵对文化素质、资金等各方面的要求更高,如今拥有十个炮兵团的奉军已经是国内一流,再加上五个炮兵团那绝对是傲视群雄了。

    “不,我预想再编练二十个75山野跑团,加上现在的十个团每个步兵师配一个。再编练十个150榴弹炮团,十个120加农炮团。资金、装备我来想办法,你要做的是训练骨干和干部,我要求我的装备一到位,一个月内你就能形成战斗力,拉的上去,打得下来。东北讲武堂的炮兵研究班你全部拉走,咱整个奉军的装备、人,你看上谁都拉走。我只要炮兵。”张学良坚定的说。

    “是,保证完成任务,不过大帅,75山野炮没问题,150榴弹炮和120加农炮我们奉军都没使过,现下也没有哇”邹作华犯难道。

    “这个吗,一方面可以去欧陆国家购买教材,聘请教官;另一方面我会尽快给你买几门教练炮的。这些大家伙可不像75山野跑,以往我奉军炮兵支援步兵作战、集群战术等做得还不错,不过还不够,步炮协同、间瞄射击、反炮兵作战、即兴呼叫火力、快速开火转移、防护工事修筑、全速开火等等这些你们都知道也有些逐步掌握,但是我要求所有我奉军炮兵都能掌握这些战术,不能只是会放炮。你作为炮兵总司令,一要加强训练、二要加强考核,能者上、庸者下,绝不要混饭吃的。”张学良命令道。

    “是,谨尊大帅命令。”邹作华吃惊于张学良对炮兵战术的了解,虽然张学良在东北讲武堂学的就是炮兵,但是邹作华知道当时讲武堂简陋,师资不足,只能学到一些基本的炮兵战术,如今看大帅,平时肯定每少用功,想到这里,邹作华不禁惭愧。接下来,两人又就炮兵力量的建设、发展进行交流。

    “大虎,此次整军,大致会裁撤下来15万部队,我不准备将他们全部遣散,我准备将八万补充进你的兴安屯垦军,编成二十五个屯垦团,全部交给你指挥,农忙种地,闲时训练,自力更生,自给自足。今年给你提供一千万开办费,明年一分没有,后年我就管你要八亿斤粮食。除此之外,这二十五个团你给我掌握好了,跟日本人打起来,我就管你要二十五团兵了。”

    “是,保证完成任务。”

    “兴安地域广大,人烟稀少,除了这八万人,之后我还会陆续招纳关内难民送到你那儿去组织民屯,你也要管起来,争取把兴安建成我的坚实后盾。那里交通方便但是条件落后,你要做好吃苦的打算。”

    “请大帅放心,作华一定不负大帅的信任,坚决完成任务。”邹作华敬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