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6章 杜文被削职为民

丁猫儿 / 著投票加入书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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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为什么杜文突然要买股票,而且买得这么急?原因只有杜文明白。

    黄台吉早朝时要求六部官员要带头买股票,说购买股票的数量视同为发展地方经济做贡献的大小,其他官员对皇上这句话都不敢掉以轻心,或多或少都买了股票,唯独杜文因为逆反心理作怪,脑子里想的都是皇上在煤炭集团任职,接受煤炭集团银子贿赂的事,满满的愤懑,对黄台吉提的这项要求没有紧迫感。

    再说,他根本预判不到,才两三天时间,煤炭集团的股票会一抢而空。直到都察院来统计六部官员买股票情况,他才猛然想起黄台吉说的这话,既然黄台吉要求都察院统计六部官员买股票的事,皇上肯定就是要看自己的政令是否通畅,买股票的数量不在多少而在态度,如果一点都没买,说明这个官员没有将自己的话放在心上,这是对皇权的一种蔑视,政令不通,历来是官场大忌。

    杜文猛然醒悟过来,自己一文钱股票没买,皇上追究起来该怎么应对?不买股票的后果想多严重就有多严重!“大烟袋”说六部官员都买了股票,杜文就感到自己的脊背一阵发凉,他敢说自己没买股票吗?杜文就谎称,说他是托另外的人买的,股票在另外的那人手里,待会儿,他会派专人拿着股票向都察院报告。

    为什么要拿着股票去向都察院报告,那是因为都察院的调查不是问问情况就可以的,六部官员买股票情况,要登记股票号码,不是你说买了就买了的。

    待“大烟袋”他们一走,杜文就赶紧了解礼部的人买股票情况,结果得知,礼部很多官员都买了股票的,但因为大家的钱有限,再说,对股票的认识大家都很模糊,不知道买了股票会有什么结果,因为心里没有底,所以,礼部的人买股票都只是象征性的买了一点,买得最少的甚至只有一二两银子。

    只有姜祖飞买得最多,他一个人就买了五千两。杜文如果不买姜祖飞的股票而在其他人那里去收购,礼部所有人的股票都卖给他也不会有多少,杜文不敢大张旗鼓在其他人手里买股票,那样一定会引起人的怀疑和非议,作假的问题就很容易被人知晓。

    万般无奈,杜文只好来找姜祖飞,原本以为用五千两银子将股票买过来就是,结果姜祖飞狮子大开口,要了他一万两银子,杜文不仅心痛银子,更心痛自己丧失的权威,在礼部,他早就习惯了一手遮天的威力,现在当着好几个下属的面,姜祖飞让自己出了这么大的丑,心痛呀!杜文只觉得自己五脏六腑都在痛。

    他发着狠,不再将姜祖飞作为心腹作为亲信,他一定要弄死姜祖飞,像碾死一只蚂蚁一样的碾死姜祖飞!

    姜祖飞拿到银子,加一倍的钱还给了借钱的同僚,同僚们也很高兴,没想到借钱给姜祖飞,几天时间,一借一还就赚了一倍,这种赚钱的机会真是千载难逢。

    姜祖飞还有重要的事要办,还了银子,就拿着《红薯传习录》书稿径直来到福临府邸,门房向福临通报,说是礼部一个官员要面见辅国皇子,他说是一个姓林的人叫他来的。

    福临眉头一皱,问姓林的人是叫林月吗?门房赶紧点头,说是的,是名叫林月的人叫他面见您的。

    福临一听是林月叫他来的,赶紧叫请。门房一溜小跑,将姜祖飞引进福临书房。两人对视一眼,都是认识的,只是不熟而已。

    姜祖飞说明情况,说书稿是林月让他写的,现在礼部杜文不愿意将书稿呈送给皇上,还骂他写的书是劳什子,现在按照林月的吩咐,他来找辅国皇子,请辅国皇子帮忙呈送,如果皇上认为书稿内容可行,请皇上允许将书稿印发到各地。

    福临翻看了一下书稿,《红薯传习录》?这不是教人们怎么种红薯的书吗?推广红薯种植,有这本书作指导,就是锦上添花,画龙点睛,雪中送炭!福临因为种红薯已经记了一个大功,他亲自种红薯,对红薯也有了特别感情,再说,皇上要求各级官员在推广红薯种植时再立新功,这本书无疑又是立新功的贡献。

    福临当即答应明天早朝就将书稿呈上。

    说完书稿的事,福临饶有兴趣的问姜祖飞是怎么认识林月的,姜祖飞就讲了,他以前是个穷困的私塾先生,是林月让他担任了两届仓西县秀才补习班的班主任,使他赚到了第一桶金,林月又鼓励他到京城参加考试,中了三甲第五名进士,到礼部工作后,还任了豪格洗马,抗灾治蝗期间,林月要他写《治蝗考》受到皇上赏赐,后来又要他写《红薯传习录》,前几天,他为了支持林月的煤炭集团,买了股票,还赚了一倍的钱等等。

    说到发生的一些趣事,福临乐得哈哈大笑,他没有想到,姜祖飞与林月居然有如此深厚的交情,姜祖飞说,林月是他的恩人,一点不假。

    交谈中,福临问姜祖飞,《红薯传习录》这么好的一本书,杜文为什么要拒绝呈报朝廷?

    姜祖飞将今天礼部发生的事简要说了一下,福临气得牙根痒痒,想起前次杜文说他为女翔技校写的字歪歪扭扭张牙舞爪,还说写那样字的人一定不是个好人,他对杜文早就怀恨在心,后来对红薯产量的事,杜文又主动站队车克,现在姜祖飞写了这么好的一本书,他居然说写的是劳什子,礼部尚书如此德行,他还适合任礼部尚书吗?

    福临与姜祖飞都是林月的好朋友,好朋友之间没有更多隔阂,说起话来就无话不谈,两人相见恨晚。

    待姜祖飞离开后,福临不仅写了关于印刷发行《红薯传习录》的奏折,还写了一份弹劾杜文的参奏。

    早朝时,都察院刘奕杰向皇上禀报六部官员买股票情况,六部官员都买了股票,黄台吉很高兴,也很得意,自己是煤炭集团名誉董事长,为煤炭集团做点事是应该的,身为皇上,政令畅通,也令他高兴。

    不过,刘奕杰话锋一转,启禀皇上,虽然六部官员都买了股票,但据都察院调查的官员汇报,说是礼部杜大人的股票不是他买的,是礼部官员姜祖飞的,因为皇上要过问官员买股票情况,杜大人才临时从姜祖飞那里强买来充数的。

    黄台吉一听,居然会有这样的事?严厉的眼光就看向杜文,杜文惊慌,矢口否认,说我买的股票怎么说是姜祖飞买的?

    刘奕杰说,都察院到煤炭集团公司查了底根,你的股票号码就是姜祖飞买的原始股票号码,股票底根上登记的是姜祖飞的名字,不是杜文的名字。

    原来股票是实名制的,股票虽然可以转让,但转让后需要到公司变更名字,杜文哪里知道什么实名制,以为买了别人的股票就万事大吉,并没有想到要到煤炭集团公司去履行变更手续,更不会想到股票底根居然有买股票人的名字,一张股票而已,谁买谁就是这张股票的所有权,作假都不会有证据。

    刘奕杰一说,杜文顿时哑口无言,无言以对。黄台吉压抑着心中的怒气,说弄虚作假是一个合格官员的大忌,先记下这件事,留置一并处理!

    随后福临向父皇呈上《红薯传习录》书稿,黄台吉坐在龙椅上,认真翻看书稿,站在乾清宫殿下的群臣不知道皇上看的是什么东西,只看着黄台吉的表情一会儿若有所思,一会儿凝重,一会儿亢奋,群臣都傻眼了,什么东西令黄台吉如此多情?

    只见黄台吉突然在案桌上重重一拍,砰的一声,令所有大臣浑身一震,都骇然不语。

    黄台吉看看作者姓名,姜祖飞!猛然想起那个写《治蝗考》的姜祖飞,姜祖飞是礼部官员,黄台吉抬头看看杜文,问杜文,姜祖飞是礼部的吗?

    杜文不知道皇上问这话是什么意思,赶紧上前一步,向皇上施礼,说启禀皇上,姜祖飞是礼部主事。

    黄台吉问,他写的这本书你看过吗?杜文一脸懵逼,问什么书?

    黄台吉说,姜祖飞既然是礼部主事,主事写的什么书你难道不知道?

    杜文汗颜,说卑职确实不知道?黄台吉看看福临,问这书应该礼部呈报,怎么是你呈报的?

    福临向父皇拱手,启禀父皇,姜祖飞曾经希望杜大人将书稿呈报上来,但杜大人说这本书是劳什子....。黄台吉一听,脸顿时就黑了下来,瞪着杜文,你说什么?你说这本书是劳什子?

    杜文一听,这才想起姜祖飞拿给他的书稿,当时他正在气头上,看都没看就将书稿砸在了姜祖飞脸上,气头上说话肯定出言不逊,原来皇上看的正是姜祖飞拿给自己的那本书。

    这本书怎么到了福临手里?杜文自感情况不妙,脸色一变,慌得赶紧跪下,说卑职并没有看过这本书。

    黄台吉更加生气,你没看这本书就给这本书定性为劳什子,什么意思?杜文哪里有什么意思,他当时只是怒斥姜祖飞而已。

    黄台吉转而对群臣说,朕大致翻阅了一下这本书,这书写得非常好,文字言简意赅,操作方法简单明了,我大清国要推广红薯种植,这本书就是指导红薯种植的必备材料,不可或缺。

    黄台吉语气铿锵有力,说这本书不许再做修改,朕批准印发全国,为姜祖飞再记一功,到时一并赏赐,印书的事,交由福临承办。

    福临赶紧向父皇施礼,说一声谢父皇。

    谢父皇的话一落音,福临就呈上参奏,这是他写的弹劾杜文的奏书。

    福临列举了杜文近年来的诸多问题,如在抗灾治蝗中履职能力弱;反对民间办学,反对教育改革;认为皇额娘表彰的杜秋既蠢又笨;还违抗皇上圣旨,自己不买股票,欺骗皇上,对皇上不忠,不为发展地方经济做贡献;还有打压有作为的能人,将不可或缺的宝书贬称为劳什子....。

    杜文的问题实在太多,罄竹难书,这些不仅仅是因为杜文极其愚蠢,而且是挑衅皇权的罪行!别人可忍,皇上不可忍!

    福临对杜文的弹劾都是事实,杜文犯下的一系列罪行黄台吉都是知道的,只是被福临上纲上线,成为挑衅皇权的罪行。

    挑衅皇权是官员大忌,哪个皇上对敢于挑衅皇权的官员能容忍,能掉以轻心?

    黄台吉尚武,尚武之人对政令是否畅通特别敏感,打仗的时候,任何命令都是靠人去执行的,听指挥守规矩就是打胜仗的保证,别的不说,黄台吉要求六部官员买股票,为发展经济做点贡献,这么屁大点的事,杜文都敢不执行,还敢撒谎欺骗皇上,朕要这样的官员有什么用!此风不灭,有人就会跟风,杀一儆百,就是他了!

    黄台吉又猛拍一下案桌,怒喝一声,褫夺杜文所有功名,削职为民!

    杜文早就吓得面如土灰,万念俱灰,心如死灰,辛辛苦苦几十年,一朝回到解放前。

    他像一堆烂泥瘫在地上,被兵士拖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