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余舒宛被奶油蒙住的脸上闪过一抹厉色，趁着秦非非犹疑地瞬间冲上去，但下一秒就被杜颜一脚给踢开了。
不知为何，陆添译没有再管地上的未婚妻，而是死死地盯住秦非非，重复地说了一遍：“我没有害死她。”
秦非非面无表情地放下拖鞋：“也许你没有参与到那场谋杀，可你在跟江思薇结婚之前就跟这个女人好上了，你们还有过孩子。”
陆添译脸上的肌肉抽了抽，极大的震撼让他差点没站稳：“谁告诉你的？”
他急切恐惧地上前抓住她的手腕，连杜颜都无法拉扯开：“谁告诉你的，是江思薇告诉你的？她知道了吗，她什么时候知道的？”
“是，她知道了。她什么时候知道的并不重要，因为就算她死了，你们这对狗男女的所作所为她都看得清清楚楚，你相信报应吗？”秦非非肆意地笑了起来：“陆添译啊陆添译，你害她好苦啊！”
陆添译的手脚冰冷，斯文俊朗的五官甚至因为隐忍而显得有些扭曲：“不要说了。”
“你怕了？装什么装，你不过是一个背信弃义毫无廉耻的男人，跟余舒宛联合害死了未婚妻，得到她家里的股份，还惺惺作态地找一个跟她相似的女人伴随左右，不觉得矫情和羞愧吗，你可真不害臊啊！”
余舒宛实在忍不了了，大吼道：“你跟她讲什么废话，不肯动手的话就报警啊，傻站着干嘛你报警啊！”
“闭嘴!”陆添译毫不留情地打断她，再转头对着秦非非时逐渐平复了下来：“你怎么上来的？电梯的密码也是江思薇告诉你的？”
“是啊。”
“还有呢，她还告诉你什么？”
秦非非往身后伸出手，拿起了之前在余舒宛的自拍照里出镜的花瓶。
陆添译眼神一紧，想要阻止她的动作，余舒宛更是扯着嗓子喊：“你放下那个！”
她恍若未闻，居高之后细细地端详了一圈：“宋朝，龙泉窑花瓶，三百七十万的拍卖价拿下的，的确是个好东西啊。”
她刚说完，手指慢腾腾地松开了，余舒宛的眼珠子都要瞪出来了，绝望地听到了清脆地崩裂声。花瓶碎了。
陆添译低垂着眉目，呆滞地看着一地狼藉，心里钝痛着。
他在这一刻想到了江思薇，想到了他们在欧洲的拍卖场里，她细声慢语地依偎在他身边，跟他一一介绍出挑的拍品。
那天她穿了一件青灰色的长裙，坐在人群中熠熠生辉，就像这瓷器一样美丽动人。
如今都碎了。
他们正对峙着，杜颜的手机响了起来，她看了一眼是贺西打来的，因为瞥见陆添译暂时没有动手的迹象，杜颜飞快地接了电话：“喂？”
“楼下电梯的密码是多少？”
杜颜疑惑了起来，贺西这意思是已经到了，他怎么也来了？
“1974。”杜颜压低声音告诉她，心想贺西来了也好，现在这场面可是太难看了，总要有个人善后。
陆添译并不知道有人要来，他茫然地看着秦非非，只从她的脸上读出了傲慢和厌恶，不知是不是今晚受到的刺激太大了，他竟然觉得秦非非的神情很熟悉，让他心里阵阵酸楚。
他想到上一次在情人港的时候秦非非说过的话，她说是江思薇托梦给她，让她毁掉了那个玉牌。
陆添译不信鬼神，不信玄学，但面对秦非非的时候，他又总忍不住想到江思薇，让两张并不相似的脸在恍惚中重叠又分离，重叠又分离，逼得他心神不宁，分崩离析。
地上的余舒宛挣扎地爬起来，她做梦都没有想到秦非非会在自己生日的时候带人来把自己羞辱一顿。还不是言语上的羞辱，这个女人毫无顾忌胆大包天地揍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