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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放……”
夏贝让撤掉诸葛镜祈最后一层衣物,唇对着他胸前吻了上前,一阵阵酥麻的感觉传遍诸葛镜祈全身,让他忍不住勾起了脚尖。
“啪啪,啪啪啪。”一阵急切的敲门声响了起来。
“贝让!贝让你小子快出,我们去喝酒……”大力的拍门声让床上的俩人僵住了动作。
夏贝让抬起头,嘴边还带着一根银丝,听清是苗景白的声音整个人吓的摔在地上,“苗,苗大哥,你别进来,我马上出去……”
诸葛镜祈怒视着床下的人,拉回自己的衣服,夏贝让猛的扑过去捂住他的嘴示意他别开口,然后慌忙用被子将人盖在了下面。
“走,喝酒去,乐南他们已经准备好了,今夜我们不醉不归。”苗景白神情落寞却强颜欢笑没进房门就一把拉住在门口开门的夏贝让,拽着他往院外走去,夏贝让怕诸葛镜祈追出来几次回头想看向自己的房间,胆战心惊的跟在苗景白后面,直到俩人离开了自己的院子对方也没出现,夏贝让才安心下来。
大厅里乐北已经备好了酒菜,看见他们进门连忙招呼他们坐下。
苗景白心情低落坐在位置上一杯一杯闷头喝酒,他身旁的几人也发现了他的异常。
“苗大哥,是不是店铺有什么问题?”乐北出声打破了众人之间的沉默。
“商铺一切都好,乐北你们做的很好,辛苦了,我敬你们一杯。”苗景白起身举起酒杯一饮而尽。
众人起身也纷纷举杯“苗大哥,我们是好兄弟这些都是应该的,来我们也敬你。”乐北带头也干了一杯。
苗景白望着杯中的酒发呆,酒水穿肠而过苦辣灼喉却能让他暂时忘掉心中的伤痛,此时此刻他有点理解诸葛镜铭的举动了,也许变成酒鬼真的可以忘情,心也就不会那么痛。
“苗大哥,你没事吧。我看你脸色不佳,不如我们改日再聚。”乐北继续劝道。
苗景白摆了摆手,回到道:“无事,我们继续,今日大醉一场,明日要养精蓄锐争取下月要再开一间新商铺。”
众人点头眼神激动,看见苗景白重新燃起斗志,他们也稍稍放心了一些。苗景白紧紧的握住酒杯,决定只放纵自己这一次,明日他要更加奋发,虽然不能跟诸葛镜尘在一起,但他也不想被对方看轻了自己。
“对了,苗大哥。你可听说皇上要高价大肆收购药材一事。最近众商家纷纷囤积药材就是因为这件事,这可是笔大买卖。”乐南喝下酒出声询问。
苗景白双眉紧蹙,摇头道:“果有此事?我前日也听闻了,只是没有在意,如果传闻是真的那我们的药铺当然要积极争取,但如果此事是假的,那商铺的损失将不可估量。乐北,我们的储备银两还有多少?”
乐北放下酒杯思索了片刻,回答道:“回苗大哥,为鼎记偿还债务从新装饰总共花费三千两黄金,景轩瓷器店,包括建造瓷窑共花费三千两黄金,其他两间店铺各花费一千两,加上苗家新添大宅现在我们所剩余的资金不多了。”
苗景白点头,“如此,那我们先按兵不动,等我去打探一下事情的虚实,如果真有此事我们在收购药材。还有,乐北,你估算一下,过几月播种季我想把手上的良田雇人耕种,只种粮食大约要花费多少银两。”
乐北点头追问道:“只种粮食可有什么用意?”
“日后再告之你们,这还只是我的推测。来,我们还是喝酒吧。”
酒过三巡,众人皆醉纷纷告辞,留下苗景白一人越是喝酒心中却越是清明,他无奈起身拿着酒壶漫无目的在后花园里散步。
走到桃林入口,一阵阵熟悉的琴声从里面飘了出来,整个苗府能在此时弹琴的只有徐子裴,他弹的正式当年广为流传的《比目》,这首曲子清脆婉转寓意也是极佳。此时此刻徐子裴弹这首曲子想表达什么苗景白心中明了然,眼神却透着中冰冷,他停下脚步叹气转身想躲过徐子裴,没想到对方听见了他的脚步,声琴声停止,呼唤声传了出来:
“表哥,是你么?”徐子裴匆匆跑了过来。
苗景白还是不明白他为什么想要杀自己,直视着对方,苗景白深邃的瞳仁微微一收,那纯粹的颜色让奔跑过来的徐子裴顿了下脚步,声音微弱了几分。
“表哥。”
“嗯,夜这么深了,子裴怎么还不去休息。”强忍着想质问对方的冲动,苗景白淡淡的开口,他不能在此时戳破对方,他要顺着徐子裴查到幕后那个人。
“我听闻你们在前厅喝酒,我怕打扰到你们就在这里弹琴,你回房必定路过此处,我想见见表哥。”徐子裴说完上前来到苗景白跟前,手中的毒针滑到指尖。
“子裴在这里等我可有什么事?”苗景白微微挪动脚步跟对方拉开了距离,徐子裴只好先收起了毒针。可他不死心,再向前一步,想伸手拉苗景白的手却慢了一步,苗景白在他靠过来的瞬间把手背在了身后,并再向后退了一步。
徐子裴眼神转动,急忙道:“表哥,你已经被诸葛家休离,不知我可还有机会?那日知你嫁人我才死心的,如今你是再也赶不走我,我要嫁给表哥永远陪着表哥。”徐子裴上前一把抓住苗景白的前襟神情激动的靠了上去,手指摩擦着毒针的尾部。
苗景白明显愣了愣,没想到对方会突然靠过来,挑眉将徐子裴拉开,淡淡道:“夜深了,我送你回房,这件事我会考虑。”
徐子裴双眼闪亮,这是他第一次听苗景白说要考虑他们的事情,以往都是他粘上去然后被推开,被拒绝,他欣喜对方开始在意自己了。越想越开心脚下的步伐也轻飘了起来,指尖的毒针不知何时掉在了地上,他完全把今夜想杀苗景白的事情给忘的一干二净。
苗景白低头,眼神在落地的毒针上扫过,嘴角噙笑,不屑的大步向前。徐子裴傻笑着快步跟了上去。
如云的柳絮纷纷扬扬,扑面而来。
诸葛镜尘坐在庭院里不自觉的打了个喷嚏,称心走上前给他披上了件衣服劝道:“二少爷,回房吧。外面风大小心着凉。”
“我不冷,刚刚只是柳絮钻了鼻子,我还想在着晒晒太阳。”诸葛镜尘摆手,蹭了蹭鼻尖。
管家匆匆走进院子,看见诸葛镜尘急忙走了过去,俯身道:“二公子,关于上次您跟我提的要收购药材一事,收购有些阻碍,外间不知是谁走漏了消息,现在全京城的人都知道皇上要药材,众商家开始大肆收购,如今市面上的药材已经被抢购一空,这如何是好?”
诸葛镜尘拿起手边的清茶抿了一口,催然一笑,幽幽开口道,“消息是我放出去的。”
管家不解,直愣愣的看着诸葛镜尘。“这是为何?”
“这个消息就算我不让人传出去,要不了多久也会被人走漏风声,于其让一两家药铺跟我们一起瓜分药材,不如让所有商家行动起来,全京城有多少药材你我都清楚,就算我们诸葛家全收购回来恐怕也不够皇上所需,而此时从各地收购是来不及的,唯一的办法……”
管家猛的抬头满脸惊喜却瞬间低沉“二少爷的意思是……这可行么?这件事关系重大,又该让谁去才稳妥?一时间去那找合适的人……”
“远在天边,近在眼前。”诸葛镜尘起身笑着走上回廊。留下管家在他身后呆滞,自从苗景白被休,诸葛镜尘完全变了,尤其是对诸葛家的生意开始积极了起来,他行事果断,完全跟从前判若两人。管家良久缓过神笑着也离开了院子,心中暗道这样的诸葛镜尘老爷如果还在世应该会感到欣慰吧。
诸葛镜尘刚走到自己的房门口,就看见宋时黑着一张脸,正站在那等他。
“进房,我有事跟你说,称心,如意,你们下去,别让人靠近。”宋时看见他走过来一把拉他进房。
“何事?”诸葛镜尘看宋时关上房门不解的询问。
宋时不开口只是站在那瞪着他,良久叹气道:“你要去北晋,对不对?”
诸葛镜尘拍了拍身旁的座椅,“过来坐,我们慢慢谈,原来你是因为这件事在跟我生气。”
宋时用力拉过椅子坐了上去,怒道:“你让我如何不生气,别人不知,你难道不知道自己现在是什么情况么?作为大夫,你自己说,怀着孩子你能冒险长途跋涉么!万一路上有什么闪失,你让我如何跟过世的老爷交代。”
诸葛镜尘低头抚摸自己的手掌淡淡道:“正因为我自己是大夫,我完全可以照顾好自己,你无须操心,也不必再劝我,北晋我是一定要去的,只有冒险走水路去北晋才能用最快的时间收齐齐皇上所需的药材,我想皇上也是这样认为的,但碍于西魏跟北晋的关系不便明言也不便派人前往。这次如果能完成,所得的收入足够我们诸葛府翻身。”
“我们不是说好了,再等两年么,为什么你突然心急了,之前一直韬光养晦不露锋芒就是不想树大招风,整个西魏多少人正盯着我们,你不会不知道。就连后院那三个都各怀心思,内忧外患我们必须小心谨慎,步步为营!”
“宋时,你说的这些我都知道,可一直这样畏首畏尾的日子我过够了,你不要再拦着我了,我答应你我会万事小心不会让诸葛府消失。”
“好,既然你一定要去,那我跟你一起去。”宋时起身准备离开。
诸葛镜尘拽住他的胳膊阻止道:“你不能去,我走了,你要帮我看着诸葛府,看着我大哥跟三弟,大哥消沉,三弟贪玩我不想他们担心,更不想别人加害于他们,你在,我放心。”
宋时重新坐回椅子上叹气道:“好好好,我就知道会是这样,每次都拿你没办法。你速去速回,万事小心!”
诸葛镜尘点头,起身摸了摸自己的肚子,“大哥他知道你怀孕可有什么失常的地方?”
宋时微愣,摇头,“没有,一切如常。看来你高估了我在他心中的位置。我这一辈子就这样守着他好了,我认了。”
“先别灰心,我想到一个也许能打破你们之间困境的办法,你等我回来,我们再商量。去北晋的船我已经找好了,我一会还要去打点一下,家里就拜你了。”
苗府,书房。
乐北将手里的账册递给苗景白,开心道:“苗大哥,那姓鼎的小子果然是奇才,这才一个月陶瓷店已经开始盈利了。”
苗景白起身接过账册大致翻了几页,不住点头,“不错,我没帮错人。”
“苗大哥,上次你说药材的事情打探的如何了,我可听说现在全京城的药材都被收购的差不多了,咱们再不出手就来不及了可。”
苗景白放下账册伸手揉了揉乐北的脑袋笑道:“别心急,我已经想好了对策,你最近把手头上的事情交代给乐南跟贝让。我有其他事情要你跟我去办。”
夜深人静,半月高悬。
徐子裴靠在身旁人的怀中,对方粗糙的手指一下一下摩擦着他光滑的下颚,让他很不舒服,他忍着没有发作眼中却充满了恨意。
“什么时候才能杀了苗景白,你动作太慢了,是不是你还爱着他所以下不去手!”
“不,不是的,我怎么会下不去手,我对他根本没有爱,只有恨。”徐子裴眼神闪烁心虚的低头。
对方浅笑两声,收回手指将他压在床上,解着他的衣衫,大手伸进去肆无忌惮的摸索,“哼,最好是这样,你听着,苗景白也找了船要离开京城,目前还不知他要去那,你务必想办法跟着他,然后找机会下手杀了他。我最近也要离开几日,你一个人最好小心行事,这次是你最后一次机会,再失败我也保不住你。”
“嗯,疼,你轻一点,我,我知道了。”
两日后,卯时刚过,天微亮。
如意将洗漱的水放好,见诸葛镜尘坐在床边手里拿着张字条发呆,连忙提醒道:
“二公子,水准备好了,快洗漱吧,您不是说开船的时辰已经定好了,迟到不得。”
诸葛镜尘将纸条塞进怀中点头。心中疑惑不解,前夜不知是谁将这张字条塞进自己的门缝之中。看字迹他完全不熟悉,纸张跟墨汁是最便宜的那种,完全没有线索显示出主人的身份,看样子写纸条的很小心,可字条上写的到底是什么意思,又会是谁写呢?
天还没有亮透,诸葛镜尘带着称心走到大门口,秦朗正站在他们事先准备好的马车前笑望着他们。
“小尘尘,你这是打算去那?”
诸葛镜尘微微蹙眉,然后笑着回答道:“大爹爹,您怎么这么早就起来了。我约了人谈生意要来不及了,今日就不陪您了。”
秦朗上前一步拦住他的去路。“小尘尘,看你心急的,是多大的生意?不如我陪你一同去吧也好有人跟你一同商量商量。”
诸葛镜尘双眉紧锁,抬头看了看天色,再晚他就赶不上船了。秘密去北晋的船这个月至此一趟,他一定要赶上。
“多谢大爹爹美意,真的不必了,小生意,我一个人可以的就不劳烦大爹爹。”
“没关系,我们是一家人,不要跟我见外,走吧,我们一起。”秦朗笑着踏上门口早就准备好的马车俯身钻了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