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头发末七让秋菊简单的做了一下,青丝披肩,只用一根金色茱萸谮松散的卷起绣发,耳上带着一对祥云饰的耳坠。
末七看着自己的装扮,高兴地转了一圈,“怎么样,你夫人我好看吗?”,裙摆在空中摆出一朵花状,靓丽又活泼。
秋菊眸里闪着惊艳,“夫人真美。”
“走了,走了。”,末七得到满意的答复,迫不及待的转身跨出房门。
两人来到大门,一辆低调奢华的马车已经候着了。
末七跨上马车之后,车子缓缓移动。
“夫人,我们要去哪里?”,秋菊坐在末七身旁,从车子的暗格内拿出一些点心和准备好的茶水。
那么久了,末七好不容易偷偷地出来一次,自然想把所有的以前没玩上的都玩上一遍,但是时间紧迫,就选自己最最感兴趣的,一手拍定,“去临安街。”
临安街是京城最热闹繁华的一条街。
末七的产业在里面也有七八家,都是最受欢迎的酒楼戏台还有一些风雅人士及墨客推崇的雅楼,还有几家红楼。
她开的红楼与其他人开的红楼不一样,只卖艺不卖身。
但红楼的原身就是经营着酒肉买卖的烟柳之地,末七收购下来后才做成了现如今的红楼,原来就在那里的原烟尘女子不胜百人,自然有体会过人伦情趣的风娘对那方面的需求,所以另外开了规定。
按照自愿的原则保护楼内姑娘们和公子们的人身安全,不能强迫买卖,也不能随意践踏侮辱馆内的姑娘和公子。
末七的做法很是超前,也受到很多客人的反对,但都被楼内的身强力壮看场子的兄弟制得服服帖帖。
车夫调转马车,往临安街去。
香云楼
门客聚集,人来密集,很多都是熟客,还有怀揣着不安的新客,都是慕名而来。许妈妈忙的不亦乐乎,脸上的笑容没有下去过。
香云楼是末七的产业之一,是京城首屈一指的红楼,不是以姑娘们的美貌和公子们的才艺而出名的,而是以这香云楼的曲艺出名。
文人雅士都追求知音知己,更是追求高雅之事,对于文采和曲艺更加的看重。
末七就抓住京城是文人雅士聚集之地建造的,里面排的曲每天只有三场,有末七熟知的《穆桂英挂帅》,《霸王别姬》还有《十年寒窑》。
以此来捧场的客人络绎不绝,即便结束也不愿离去,坐在那里久久回味,来上一壶小酒畅谈戏中人物。
最主要的是每一期都有所不同,三个月为一期,每期的最后一天都会有隆重的表演,记得上一次是《飞天》,姑娘们身着轻纱,依靠柔韧的轻纱在半空中飘飘欲仙,展示曼妙的舞姿还有那朦胧缥缈的意境。
马车缓缓地停在香云楼门口,一个容貌秀丽的梳着双鬓,点缀珍珠头饰的婢女缓缓下车,转身向车内伸手,一只带着冰绿玉镯,雪白细腻的手伸出,车内的人缓缓地出现在世人的面前。门口的男客惊艳的看着马车上下来的女子,久久不能回神。
只见女子眉目一转一颦之间,媚态纵生,看着全身都已经酥麻至极,更加过分的是连路过的女的也不禁看呆了,心动之余心情久久不能平复。
女子身旁的婢女冷冷的看了一眼周围,就扶着女子走进香云楼。
一眼心动的男客们如果不是看女子身上,那卓然天成的贵气和傲然,再加上那车夫腰间那把锋利随时都有可能拔出来的剑和那冷厉杀气的眼神早就上去一番讨好。
许妈妈在秋菊下车之后就已经知道是她了,赶忙让出道,迎着她进去。
许妈妈轻车熟路的引着末七来到她以前经常来的天字间,秋菊随侍在末七的身侧。
“贱奴见过夫人。”,许妈妈身子欠着身,眸里满是激动和喜悦。
好几年不见了,甚是想念。
许妈妈是末七来京城之后遇到的,当时末七带着一半的家身,想着来京城闯一闯,赚更多的钱,抱着建立独一无二的红楼的想法来到了这烟柳之地。
无意间在烟杨楼现今的香云楼的墙角下发现了失魂落魄,衣衫褴褛的许妈妈。
末七看着她披头散发,脸上长满个很多的小豆豆,只是看了一眼就不再理会。
许是这一眼被她发现了,许妈妈跪着抱住了她的脚失声痛哭。
末七当时后悔为什么自己偏偏要看一眼,现在惹上了一身腥臭。
看着地上的可怜人,心里也是抱着一丝的怜悯,或许是自己也受过苦,也被那些苦难人刁难折磨,深知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也理解可恨之人必有可悲之苦。
“你先放开我的脚,好不好?”,末七垂眸看着脚下的人。
许妈妈才意识到自己失礼了,赶忙放开她的脚,颤抖的跪在末七的脚下祈求她的原谅,“贵人饶命,贱奴,贱奴……”,惊慌失措的说不出话。
末七眼眸微侧,注意到路过的人的那鄙夷不屑的眼光,眉头微蹙,这里可不是说话的地。
“我原谅你了,起来吧。”
末七看着地上可怜之人,抱着算是做做慈善,积德保佑自己顺利找到合适的地儿,也可以顺利经营的想法,带着许妈妈洗澡换上干净的衣服。
看着她还是披头散发,脸上那若隐若现的红豆子露出来。
末七不禁问道:“你那是……”,心里带着些许不安。
许妈妈或许猜出末七所想,赶忙低着头解释道:“贵人莫慌,不是花柳病也不是什么脏病,只是脸上起了普通的疹子不会感染的。”
末七摸了摸鼻子,有些不好意思的说道:“抱歉,我……”
“贵人莫要解释,其实我都懂,我也被很多人怀疑是得了脏病才被赶出来的,花了所有的积蓄都治不好,最后只能沦落街头。幸得贵人的垂怜,不嫌弃贱奴,还给贱奴洗了澡换了新的衣服。”,许妈妈抹泪的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