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夏玉书身世

老兔子不乖 / 著投票加入书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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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夏致文人傲骨年少轻狂,拒不认这肮脏事!马家便以引诱少女致怀胎之罪,以抹去功名断科举之路相威胁。

    桂娘见他日日奔波身形消瘦,便知无权无势便无以抗争,于是不顾身怀有孕,回娘家求父亲助益,结果第二天,桂娘的父亲、夏致的老师、当地小有名气的先生,便不知被谁侵入家中打断了双腿,毫无线索求告无门。

    桂娘哭坏了眼睛。

    马家以金银买凶雇人,以金银拉拢权势,以金银坐稳了定安县,虽说相信乌云总有见月时,可相公能等几年?这明月何时才能相见?就哭着求夏致认了这冤,娶了那庶女吧!待金榜题名,有权有势时,再有怨报怨有仇报仇。

    夏致醉了三天,为了这可以用金银衡量的权势,为了这无处伸冤的世道,他醒悟了,当初读书所坚持的那一套套根本就是幻想,是空想!当即自动申请抹去了功名,回乡种地,谁能耐我何?!我夏致可读书明智,也可耕种饱腹,何必去往那污泥里凑?

    结果夜里进了歹人,强掳桂娘而去,对方放话,明早花轿上门,你若配合,便可一夫二妻,你若反抗,那便只能一夫一妻了。

    于是,夏致看着花轿吹吹打打的进了门。

    而自己手无缚鸡之力,保护不了桂娘,也保护不了自己。读书何用?举人了又如何?对方滴水不露,有恃无恐,权势相逼。

    一个获罪官员的亲戚,逼得这个功名在身的人流下悔恨的眼泪,悔恨自己为什么要读书。

    洞房花烛夜里,平妻挺着大肚子躺在床上趾高气昂,而卑微的夏致在烧书,一本接一本,一点一点的烧掉了自己的灵魂,

    从此临江村再没有一个叫夏致的举人,只有一个黑夜白天都在田里干活的庄稼汉,而他种的庄稼,地里没有一丝杂草,土壤像用细筛筛过了般。

    他给仓房搭了炕,把院子插上栅栏隔开,自己住在那个小天地里,而正经的砖房被那庶女霸占。

    可恶的马家在一月后才放了桂娘,桂娘精神受了创伤,头脑不清醒了。夏致便让桂娘回了娘家,一是自己对不起桂娘,有负当年唯尔一人的誓言,二是不放心,怕家里那个平妻使坏。三是回了娘家能好好养病。

    马家在这个庶女终于出嫁之后,即刻分家卖宅,化整为零,如繁星般散落在定安镇,而那马家老夫妻,不知所终。

    一年后,夏致的岳家,桂娘的父亲送来一个小婴孩,便是夏玉书。名字是桂娘的父亲娶的,书中美玉之意。

    夏致即欢喜又惆怅,他跪下求岳父代自己抚养,但老先生并没答应,直言以前的事并不怪夏致,只是自己双腿已无法站立,桂娘的疯症也不见好转,老妻已分身乏术无法养育婴儿,他们已打算卖掉祖产,南下为桂娘求医。

    桂娘走了,夏致脸上只剩下麻木。

    他麻木的抱着夏玉书,麻木的去了同村已经分家的亲哥哥家。

    当时夏致的哥哥叫夏政,生了儿子夏明远,刚刚两岁,夏政的媳妇万氏心地善良,见夏玉书可怜,便接手一起养,磕磕绊绊的拉扯到五岁,夏政夜里犯心疾,去了。

    万氏死了男人,家里没了顶梁柱,没有精力再照看夏玉书,就给夏玉书送了回去。从此,夏致田间地头的亲自带着儿子,本想抚养儿子长大,再拉扯一下大哥家,结果不过三年时间,因心中郁结渐甚,就撒手人寰了。

    自此,夏玉书落入那庶女马云英之手,把对夏致求而不得的怨恨,对桂娘嫉妒之火全撒在了夏玉书身上。

    而邵淑兰,是夏致在生病后,担心夏玉书以后没人照顾,给买的童养媳,是大户人家卖出来的小丫鬟,夏致相中了她的战战兢兢、懦弱的性格,相信她会好好照顾自己的儿子。

    后娘也是娘,马老太以夏致之妻的身份,把持了夏家,捏住了夏玉书夫妻,以前日子还能过,马老太也就偶尔为难,但自从夏巡出生后,马老太越来越变态,每天奴役夏玉书,磋磨夏玉书媳妇邵氏。

    后来村里出兵役,马老太便把夏玉书报上了名,夏玉书走后,邵氏便每天都没有好日子过了,为了护住自己的孩子,让跪就跪,让干啥就干啥,最后,腿就跪软了,再也扶不起来了。

    而夏玉书服兵役能回来,是他所在兵营的小分队,偶然在战场上救了一个副将,军里表彰他们立功,一人奖了十两银子,副将见他伤了腿,便提他做了百长,不到半年,兵役期限到了,他伤腿也不适合再打仗,军里便批他回了家。

    而夏小月穿过来,距离夏父回家不过半年时间。

    夏小月现在才知道,马老太和爹爹夏玉书,不是母子。而大伯夏成财那一铁锹,是真的想要了自己的命。

    是仇人还差不多。

    夏成财便是当年马老太肚里怀的那个吧?真是糟蹋这姓了。

    夏爷爷也是,当年给爹爹夏玉书分家分出去得了,不过估计这个朝代,没成家或者年龄不够分不了家吧,哎,你说现在留这么个烂尾巴,明天看看能不能把家分了吧,不分没个过了。

    夏玉书蹲地上烧炕,这炕是从已故夏老爷子那继承来的,一烧直冒烟,炕沿边都是裂缝。

    夏小月呛的直咳嗽,啥时候能送我回现代啊,我刚买的小公寓,郊区特价房,50平米紧邻公路,冬天暖气贼好,视野开阔,站窗前望去,一望无际大荒地,绝对的城市边缘,但是便宜啊,八万就买下来了。

    虽然买的便宜,但自己也精心装扮过了,灰色墙纸,亮堂的吸顶灯......得,不能深想,要不然这炕一会儿该躺不下去了。

    夏巡扯了扯夏小月衣角酝酿了半天:“姐,不能给你治脑袋了,咱家银钱不知道能不能挺到来年粮食下来。”

    “治啥脑袋,我不治脑袋,我没病!”拿脑袋坏了做借口最爽了,喝多的人从不承认自己喝多了。

    夏巡在黑暗中控制不住的开心。

    夏小月又扯了扯夏巡衣袖,酝酿半天:“那啥,我鼻子不塌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