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夏巡要黑化

老兔子不乖 / 著投票加入书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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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微弱的火星在黑夜里并不明显,马老太一家不知道是怕了还是心大真的睡了,屋里一点声音都没有,对门外的事一无所知。

    一念天堂,一念地狱。这把火点不着,你们就还在天堂,点着了,你们就下地狱去吧!让你们要打死我娘!

    一道人影闪过,夏玉书手里一空,面前的小人儿,干脆又果决。

    “爹,你要进去找大伯就去吧,你进去后姐姐就把门再堵上,火我来点,保证他们一个也跑不了,我以前听金宝说过,外边说书的总讲诛九族的事,我不太懂,

    估计就是一家人无论做什么都要在一起吧,你犯了罪,我们一起承担后果,姐姐刚才讲的也是这个意思吧?娘也会理解我们,会跟我们在一起的,爹你去吧,我不怕。”

    夏小月:我刚才说的是这个意思吗?等会儿,谁要跟你们放火啊,老娘才不杀人呢!小巡子你怎么突然变狠了,小说里不都是一夜之间黑化吗?这头半夜还没过呢!这父子俩就要废!

    但是为什么夏玉书好像略有松动的意思?夏小月好像懂了,这个人你正着劝不好使啊,脑回路长歪了,你得反着劝,嘿嘿,小巡子,你这脑袋瓜比你姐姐我聪明啊,行,接下来看姐姐给你表演!

    夏巡看着姐姐偷偷竖起的大拇指,挠了挠头:我要放火杀人姐姐夸奖我了!看来这个决定是对的!又跟姐姐想到一块儿去了,嘿嘿,姐姐认为对的事那就没错!干大事,烧死他们!

    夏小月开始弯腰挪柴禾:“爹你去吧,等你进去了我就把门再堵上,小巡说的不错,一家人就要整整齐齐。

    柴禾够吗?不够再摞点吧,等火烧起来我跟小巡也扑进火里,咱们一起开心上黄泉路,省着明早衙门来人活捉我们,你也不用但心娘,娘的伤也不太好,估计没药吃也挺不了几天了,尸首什么的收不收无所谓,劳烦里正爷爷家大哥哥套车,拉去坟圈子一丢,野狗野狼一叼,皆大欢喜......”

    夏玉书害怕了,这俩孩子是魔鬼吧?比自己都吓人。

    “快走!没你俩的事!”夏玉书脸色铁青,抢过火折子,押着嗓子呵斥:“小小年纪怎么能杀人!”不对!年纪不小也不能杀人!

    姐弟俩不干了:“不行,老子杀人子女递刀!这个忙我们帮定了!”

    谁要你俩帮忙了?夏玉书脑袋一层汗,赶紧拽着姐弟俩往自己家走,今天这火放不成了,真能捣乱!

    夏小月假装不妥协,脚上却顺着夏玉书手里的劲儿往前走,但夏巡是真不干啊,姐姐说了名言,一家人就要整整齐齐,这不就是他一直渴望的目标吗?今天这火必须放!

    “不行!必须按死大伯!我夏巡今天......”被夏父一把捂住嘴。

    夏小月眼神示意:差不多得了,你小子入戏了吧?戏演过了啊,见好就收啊!

    夏巡接收到姐姐的眼神,第一次默契出了茬头,以为姐姐传递的是赞赏,夸奖,外加鼓励。开始剧烈挣扎,手蹬脚刨,让夏父捂嘴提着脖领子拎回去了。

    夏小月:这小子怎么回事,不会真要杀人吧?

    真是学好不容易,学坏一出溜啊。看来这个弟弟三观和对错之分还没有形成啊,估计没人教吧,细想一想,平时是一股上了年纪妇人的说话方式和做派,也不知道和哪个老娘们儿学的,对错之分还没形成,估计是夏父整天忙着当孝子还没教,但要脸儿这个事只能是天生的了,哎,好好的小孩子,让生活打磨成这样。

    三人回到家里,夏巡还在闹脾气,夏小月没管他,小孩子欠练。

    “爹呀!”哟呼,我这声爹喊得还挺顺溜。

    夏小月继续道:“咱为啥要受他们的气啊,我原来以为你就愿意受虐呢,但是现在看来不是这么回事啊!你是得多恨奶奶啊要烧死她们?而且奶奶把柴禾要走是为了冻死我们吗?为什么啊,哪有当娘的往死里整儿子的?”

    夏小月装了一肚子的疑问。

    夏玉书心想,闺女失忆挺严重的,嘴上说道:“那老太婆让我叫她娘其实是在羞辱我。”

    夏玉书攥紧拳头,和夏小月一边去偷柴禾一边说:“她不是我娘。”

    夏小月心里一惊!没见过这剧本啊,不是你娘那是谁啊你天天的尽孝可积极了。

    “你爷爷年轻时是个举人,英年才俊,你奶奶名叫桂娘,姓什么我不知道,你爷爷没说过。”

    夏玉书叹了口气,似倾诉似自言自语:“你奶奶是咱们郡里一位书院先生的女儿,你爷爷经常去先生家里做客,颇受赏识,后来就成了亲。”

    “那后来呢?”夏小月感觉应该是个俗套的故事,但却猜不到故事的走向。

    “后来你奶奶用她颇为丰厚的嫁妆,自立门户,盖房,买地,供我爹读书,后来就考中了举人。”

    那还挺好的啊,标准的好结局啊:“那你、那爹你怎么管马老太叫娘了呢?哎呀,东院的房子不会是你娘亲盖的那个吧?”夏小月正在脑补一部鸠占鹊巢的故事。

    夏玉书沉默了。半响才说话:“嗯,那是我娘用嫁妆盖的房子。”

    文景三年,户部出了件贪墨案,震惊朝野,官员获罪十一人,罢黜九人,降职二人。同年,定安县来了一户大户,几十口人,说是归乡,但据传,是度支中郎将马文珅的亲戚。

    马文珅便是那获罪流放大军中的一人。

    这户马家人很是低调,穿着用度都极好,却不用仆人。定居之后便广结姻亲,儿子们使劲的纳妾娶平妻,女儿家便匆忙嫁人。

    刚满十一岁的幼小都不放过。狂撒银钱开路,娶的娶嫁的嫁,又快又顺利,当年定安县就出了很多暴发户,可见撒的银钱之多。

    唯有一位庶女,未成亲竟身怀有孕,无人接盘。本来这庶女爹已经准备好了银钱,谁娶了这个女儿谁就能得这十分丰厚的嫁妆。

    可这位庶女不干,相看了很多男人都不满意,后来就去大街上挑美男,颇有抛绣球选夫之意,可这绣球有人欢喜,有人视为大霉运。

    这大霉运便降临在夏致头上。

    当时已是举人的夏致风头正盛,鲜衣怒马的俊俏美男,被这庶女一眼相中,就美其名曰要下嫁。

    夏致得知后大怒,对方竟要将一个不洁孕妇嫁与他,且在得知自己已经娶妻之后,仍言之凿凿,定要将那庶女嫁给他为平妻!夏致觉对方辱人至极,打翻了一地的金银拂袖而去。

    第二天,同窗邀他喝酒,夏致以温书不宜饮酒为由,拒了邀请,结果在学堂外被人打了闷棍,醒来后竟寸缕不挂!身边躺着那不洁之女!

    而邀他喝酒的那位同窗,诓着十几位同科才俊推门而入!

    当时的夏致未言其它,只一句:马家欺人太甚!